侯孝賢 吳念真 張毅 三大導追憶楊德昌
金馬影展『向大師致敬』於昨(1日)在新光美術館舉行「追風使命─楊德昌的光影紀事」座談會,現場貴賓包括導演侯孝賢、吳念真、張毅、製片余為彥、剪接師陳博文等,娓娓道來他們與楊德昌導演的私密故事...
《追風使命─楊德昌的光影紀事》座談會可說貴賓雲集,焦雄屏女士、藍祖蔚先生、黃建業先生追憶起台灣新電影繁華時期都倍有感觸而紅了眼眶,當時特殊時空從而催生了侯孝賢、楊德昌、張毅、吳念真等台灣新電影健將。
侯孝賢導演為此次座談在家中苦思當年往事,侯導描述楊導從國外回來眼光銳利,家中黑板寫滿《國片反動大本營》與拍攝題材,帶有霸氣天不怕地不怕;而且楊導主動要幫侯導《風櫃來的人》重配交響樂《四季》,讓片子呈現不同風貌。後來大家分道揚鑣,不是不和,而是價值認定,尤其楊導龜毛,《一一》才回復關係,感慨不像以前那麼親密:《一杯看劍氣,二杯生分離,三杯上馬去。》
吳念真當初聽到楊導過世不敢置信,回家就打開電腦看楊導以前寄的信。楊導有自信、有實力,幫他忙還會被生氣;吳念真笑說當時兩位大導演不會寫劇本,一位是侯孝賢,一位是楊德昌,他與楊導為了《海灘的一天》跑去墾丁,回來不僅被刪,還問他:《要不要找張毅來寫?》最初意料是楊導找她演出《一一》,吳念真本來不想演,前兩年看了片子覺得是楊導選角最好的作品。雖然當楊導朋友蠻累的,但一起工作很幸福,覺得:《過了那個年代,真的就可以老了。》
張毅導演認為《一一》是楊導最好的句點,感慨人生機遇難測。原來他們認識多年,這幾年才頻繁接觸有交集,很難想像當年差點幹架。原來張毅《玉卿嫂》與楊導搶起攝影師杜可風,楊導生氣地大罵《XXX》直說要單挑;沒想到前幾年在新加坡接到楊導電話,感慨談起身體與家庭。張毅直說楊導若專心在電腦方面發展,早就產業界一方之霸,但他卻為了電影夢想犧牲奉獻。
製片好友余為彥剛開口就哽咽落淚,由多年合作剪接師陳博文曝光秘辛,原來當年楊導差點就跟朱延平導演合作,打算把金城武推上國際舞台;錄音師杜篤之忙碌無法出席,但他請主持人轉達友情感謝,當年就是楊德昌當評審力捧,才讓篤哥拿下高等技術獎,還特地飛到南特影展回顧展幫他站台,令人動容。
情緒和緩的余為彥非常遺憾,本來此次想翻新楊導作品底片拷貝,但是中影易主後,《麻將》、《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獨立時代》底片全都不在了,讓他心中非常《XXX》。他追憶楊導深得庫柏力克賞識,還透過片商希望楊導翻譯《大開眼戒》,據說楊導《青梅竹馬》在倫敦放映讓庫柏力克很激賞,而且兩人共同點都很喜歡《手塚治虫》。余為彥笑說當年《牯嶺街》讓張震重新配音,在錄音室裡磨了好久,楊導甚至放狠話要跟十多歲張震《單挑》,成品大家都無話可說,不像《臥虎藏龍》口條至今被拿來說話。
今年金馬獎將頒發終身成就獎給楊德昌導演,也已確定邀請侯孝賢導演與男星張震一起上台頒發,並由多年好友與工作夥伴余為彥上台代領,帶領所有觀眾影迷一起向楊德昌導演致敬。
(本新聞由台北金馬影展執行委員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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