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女孩》當所有的界線開始模糊
“I love you, because you are the only person who made sense of me, and made me, possible.”Gerda賦予變性人Lili生命,讓她變得美麗,繼而使她堅強;但Gerda之所以有這樣的力量,卻全然來自於她對Einar不可得的幻夢
好題材、好演員,美術、音樂什麼都好,卻是部很可惜的作品。可能保守、又或譁眾取寵,述說史上第一位變性人的傳記電影,卻硬生生將妻子Gerda雙性戀的史實改成異性戀,捨棄詮釋更多種愛的矛盾與複雜性?
《丹麥女孩》輕忽了不可或缺的轉折,卻在枝微末節處過度刻劃。呆板的套用傳統的社會形象,守本份、深愛丈夫的女性角色,或許導演湯姆霍伯這樣的選擇也反映出,當前社會對於各色多元的愛所接受的程度。
當超現實的手法體現或碰觸到真實,會讓人不由地感到驚嘆,例如:《駭客任務》、《瘋狂麥斯:憤怒道》或昆丁塔倫提諾的精神;反之若以現實的手法呈現完美的理性,就顯得矯情。拼貼包裝後的《丹麥女孩》終究是不切實、過度加工、極度理想化的愛。
貼近史實的故事,應該會是不尋常的男人與女人,一起過著他們不尋常,但似乎還算愉快的生活。硬把Gerda裝進太太的角色,不但難以連結如此落差的兩個體互相吸引、相戀,反而更像是剪貼上去的,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這是創作者湯姆霍伯一廂情願的世界觀,而在這樣的架構下,去爬梳主角追求自我的勇氣、跨越性別意識的模糊曖昧,以及愛的無限可能,理所當然的也毫無力道。
若不討論歷史的出入,電影中Gerda賦予變性人Lili生命,讓她變得美麗,繼而使她堅強;但Gerda之所以有這樣的力量,卻全然來自於她對Einar不可得的幻夢。一切都是虛的,《丹麥女孩》採取這樣寄生似的滋養關係,卻又再次偷懶,捨棄了它必然相伴的負面效應。於是就算電影試圖去揣摩女配角Gerda幽微的掙扎心境,也難以表現出她的寂寞芳心,處處是人性的破綻,很多橋段不太順暢,也不具有情緒或邏輯的連貫。
但看完《丹麥女孩》還是不得不讓人重新檢視愛這件事,以及我們內在的男人和女人。究竟我們需要愛人的哪一個面貌?當你深愛的人渴望改變,你會怎麼做?在浩瀚的愛之中,是否能夠跨越不只是性別的所有藩籬?
愛情是你做自己、愛自己,而後被愛?還是透過與另一方互動,尋找自我認同,並共同創造出的情感?在這兩個個體不斷貼近自己真實的過程中,愛是一種發現彼此的過程,誘發彼此最美好/醜陋的一面,同時滿足了自身被接納的渴望。又或者愛沒有型式,沒有任何跡象可尋,純粹、不拘束,自然而然的。就像《丹麥女孩》的配樂,淡淡酸楚的溫柔,關於佔有和放手,水晶般反覆堆疊爬升的鈴鐺琴音,是我對你晶瑩剔透無暇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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