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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者》,求職如同尋找自我的一趟旅程


藉由數位不同個性與願景的新鮮人,赤裸裸的呈現日本求職生態大觀,作者以這不過五位至多六位的角色,輕鬆的道盡表面和平背後的爾虞我詐,巧妙切換學生/求職者的不同身分與心態,以及那彷彿天生狩獵者般,對企業「內定」的渴望。

不同於《聽說桐島退社了》將主舞台放在高中,以學生視野去窺探宛如小型社會縮影的校園,此次原作者朝井遼2012年著作《何者》,直接將時間軸拉到大學畢業後,以剛脫離校園、卻又踏不進職場的菜鳥新鮮人為主角,站在邊界上回首校園時光,同時摸索屬於自己未來的道路。藉由數位不同個性與願景的新鮮人,赤裸裸的呈現日本求職生態大觀,令人佩服的,是作者能以這不過五位至多六位的角色,輕鬆的道盡表面和平背後的爾虞我詐,巧妙切換學生/求職者的不同身分與心態,以及那彷彿天生狩獵者般,對企業「內定」的渴望。

身為獨立個體,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存在著差異性,有些是先天如此,有的則是後天影響,誠如在校園中你會看到,某A如同班級領袖,總是出頭帶領著大家活動;某B不善言詞,當班上已有數個小圈圈,只有他不屬於任何一個那樣,求職也是。「每個人都有不同方法。」,因緣際會聚在一起討論求職的拓人、理香、瑞月以及光太郎,還有理香同居男友隆良,五個人都有著自己一套的求職法則,對自己極為有自信的理香,信奉履歷至上,把能寫入的學、經歷通通納入,似乎越豐富越能獲得青睞;向來總習慣分析的拓人,屬於那種「先求有」的人,將履歷比喻成撲克牌的吹牛遊戲,認為面試時越能說越有優勢,那麼哪種方式最為有效?不知道,因為「面試方法X面試官(企業)X求職者」可以有很多種排列組合,有時候企業看重的東西不盡相同,求職者必須幸運碰到吃這套的面試官才有用,在某方面來講這也有點運氣成分在。

何者》可以說為「什麼人」,但我認為作者的命名,是想用這簡單二字去詢問這些菜鳥新鮮人「你是什麼人?」、去要求他們明白並找到「自己是誰」,換個講法是想透過「求職」這個行動找到什麼?是以企業大小?以個人志向?以錄取率?還是地緣關係?亦或什麼都不想接受,只想成為「個體」去在社會中闖蕩,像是隆良與銀次那樣。


「求職已成為隱形的社會規則。」

不願盲目的與其他人追求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未來,隆良斷言個體時代將到來,於是他堅持做自己,不穿上西裝前往考場應試,以「自己」作為首要考慮點,與之相同的,還有決定奉獻一生給舞台的銀次,他放棄求職,鍾情於創作,只走自己想走的路。這兩人看似相同,於是他們決定合作,就連拓人與理香都認為隆良與銀次擁有同樣氣味,只是後來才發現,他們還是不同的。

「冷眼旁觀是沒有用的,大家深知其道,所以每個人都努力想擺脫...卻感受得到你拒絕努力,難怪沒有人要用你。」

拓人不屑著為了舞台而放棄求職的銀次;不明白對求職豪不熱情的隆良,只因他屬於「守舊派」、也就是深信遵照過去的求職公式,絕對能跟隨前人的腳步找到好工作的日本人,只是兩年過去了,身邊的人都找到了工作,他卻還是必須穿上西裝東奔西跑,可即使如此他還是認為「自己才能找到好工作」,於是他會去用極端的關鍵字去搜尋他人的公司,心裡期待著他人能夠摔跤。當這樣的「言行不一」被理香發現後,她說出上面那句話,狠狠重擊著拓人,他沒有著被拆穿的慌張,而是一種驚懼。

因為他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他就是隆良口中的「群體時代」底下的人,僅是一群人中的一個,如同求職機器沒有自我。


其實「拓人」這個人的存在,代表著整個已經習慣過去日本社會作法的日本人,說好聽點是按部就班,說難聽點就是盲目跟從,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在明顯已趨向「呈現自我色彩」的各大強國裡,日本無疑是落後的。朝井遼的《何者》表面上談的是一說,實際上卻是想透過作品去企圖告訴日本:「該改變了。」

我滿喜歡《何者》的故事的,但我卻無法給電影高分,主要是因為剪接問題,使得電影時間軸變得相當曖昧,角色間的聯繫有些破碎,加上放入不少倒敘法,更令我在釐清各種前因與後果上耗費不少時間,雖然這不影響整體劇情,畢竟最重要的是議題本身,精簡其他部分能加重其力道,但不免還是會覺得稍微有些浪費了這些角色(劇本也是),尤其是飾演瑞月的有村架純,在本片的表現完全被二階堂富美壓了下去,就連我心目中最好看的橋段,都是在二階堂富美身上(也就是理香摘下拓人假面具的那場戲),私心覺得好可惜。

作者:老子(OldMan) 【老子不負責任電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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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焦點-【v.584】 2017/0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