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水底情深 The Shape of W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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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兩棲男人

吉勒摩戴托羅製造這種生物存在的合理性,到一個女人為愛癡迷的可能性。

銀幕上已經出現過人魚混血或者魚人,包括吉勒摩戴托羅自己的《地獄怪客》中的魚人亞伯,但是對於《水底情深》中的生物,戴托羅想捨棄所有先前形象,他想將寫實感提升到一個新的水平,製造這種生物存在的合理性,到一個女人為愛癡迷的可能性。

在《水底情深》在多倫多的片場開拍的三年前,戴托羅聘請蓋戴維斯和文森波羅斯開始設計實驗室和水缸。隔年,他自費僱了兩位雕塑家大衛曼格和戴夫葛羅索,在他的「荒涼之屋」工作室裡開始設計他的魚類生物。

戴托羅非常致力於讓這個生物到位,他自掏腰包為這個生物的設計出資,花費了數十萬美元,在九個月的時間內蘊育出來。戴托羅承認:「我知道我想讓這個生物真實,但同時又要做得美,這是一項艱鉅的任務。我知道這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我甚至沒有把它放在電影的預算中。這真的是我做過的最難的生物設計。」

在前製早期,他召集了一支專業的藝術家團隊,他們擅長於在平凡生活中注入想像力,其中包括傳奇特效公司的薛恩馬漢,他是一位出色的生物設計師暨視覺特效總監,以獲獎作品《鋼鐵人》和《環太平洋》而聞名:著名雕塑家麥可希爾希爾,他擅長於經典恐怖電影中的超逼真怪物模型,並曾參與過《狼嚎再起》、《阿波卡獵逃》和《MIB星際戰警3》等電影。

團隊日以繼夜地努力,從素描到初步模型,再到改造道格瓊斯的成型生物服裝。霍金斯提及成果:「我覺得這個生物是我見過最美的東西之一,我必須成為一個對伊莉莎來說具有誘惑力的人,進而誘使她作出反應,也歸功於他們成品而令我自然地辦到。我眼前的人完全不是道格,我看到一個不可思議又神祕的樣本,其他人可能會覺得他是怪物,但伊莉莎看到的完全不同。」

戴托羅以自己的方式來測試設計是否足夠具有吸引力。「每天晚上,我把它帶回家讓女生投票:屁股夠不夠翹、腹部夠不夠結實、肩膀要寬點還是要窄點?我要的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生物。」

這個生物最初的靈感來自大自然,他生物般發光的皮膚、層層疊疊的眼睛和具有強烈吸吮力的嘴唇,融合成一個圓滑的人形。對於那些熱愛塑造新生命形式的人,創造如此具有原創性的東西的提議令人驚嘆。

薛恩馬漢解釋:「起初的想法是將一個已經存在千年的水族生物的想法推向極致,讓他感覺像個活生生的海中生物,並帶有熱帶魚那種會變化、像磷一般的顏色,但在一個有說服力的肉身裡。」

為了讓一切步上軌道,戴托羅招募了希爾,他最近才在恐怖電影展覽會上的栩栩如生的怪獸雕塑獲得讚賞。導演說:「麥可與怪獸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我認為我們需要這種洞察力。塑造這個生物的困難之處在於,我們不只是雕塑一個生物,更要塑造一名主角。」

希爾憶及戴托羅為他設定的任務:「他要我給這個生物一個靈魂,他希望這是一個可以讓女人完全神魂顛倒的東西,於是我開始畫一個俊美版本的魚人,給他一個垂涎欲滴的嘴唇、剛正的下巴和迷人的眼睛,以這個作為出發點。」

在密集的創作過程中,希爾日以繼夜地和戴托羅一起合作黏土雕塑,兩人都一遍又一遍地勾勒、修改並重新檢視型體。戴托羅回憶說:「經過無數週的粘土塑造,我們終於成功了。」

這個生物被改造成更健壯的型態。希爾解釋:「我想讓他更像古老回教領袖,而且因為道格很纖瘦,所以我認為不要浪費這點、不要把他變成大塊頭。」

希爾和戴托羅創造出一個活像從百科出來的魚。希爾說:「我們希望他看起來像是被沖上海岸的東西,會首先令人聯想到魚,所以使用人們熟悉的實際魚色很重要。」

迷人的熱帶獅子魚,是出自太平洋的一種充滿活力顏色的有毒生物,成為這個生物的進食範例,藉由內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時間吞食食物。希爾也從自然世界中尋找這個生物的半透明發光樣貌。他解釋:「水族館的遊客常常被發光又透明的魚類所吸引,所以我們想對應這個現象。之後,傳奇公司想出一種用不透明服裝重新塑造這個構想的方法,看起來棒極了。」

即使完成了黏土設計,也只完成了一半的工作。下一步同樣艱難:把模型變成一系列可行的乳膠服裝,人穿上也可以在裡面活動自如。傳奇公司將希爾的初步模型變成放大的數位影像,然後進一步雕塑、刻出肌肉和血管,也開始著手生物的臉部元素,特別是他的眼睛。馬漢回憶說:「早期有談到吉勒摩想要能在片場上改變眼睛,以改變生物的情緒或外觀。既然不能拿掉道格的化妝來改變,我們最終想出一個磁性系統,把多個眼睛串聯起來。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案。開拍後,我們一晚會換四到五次眼睛。」

最小的細節,例如為這個生物創造一組腮,耗費了大量的時間與精神。馬漢說:「他的鰓特別具有挑戰性,因為在一些場景中必須因應大量的水。但它們也令人興奮,因為鰓可以讓這個生物具有一種不需言語的反應方式,我們可以用道格的呼吸來增強興奮、憤怒或愛意等情緒。

隨著這套服裝的早期構想被開發出來,戴托羅成為不斷推動傳奇公司團隊的力量。馬漢說:「他熱愛我們具有感染力的工藝品,他會隨時跟我們會面,星期五晚上或星期天都可能,而且他鉅細靡遺。這種精益求精的興趣對我們來說非常罕見,這種執迷很鼓舞人心,到頭來令人希望盡其所能地將成品做到最好。」

四套壯觀複雜的服裝總算做好了,每套服裝都能進入水中。 戴托羅說:「薛恩和傳奇公司的全體團隊,是設計領域中的超棒合作夥伴。他們塑造顏色合作無間、解決邏輯問題,並將麥可和我所做的設計,變得兼具美感和實用性。」

如此精心的建構,對瓊斯而言,這套服裝是每天的挑戰。瓊斯不但要學會穿著它度日,還要穿著它戀愛。傳奇公司把它做得盡可能地柔韌,儘管它仍然具有一種收縮虎鉗的質感。馬漢說:「這套服裝非常緊身,裡面還有緊身胸衣讓它更緊,但我們把腹板分開,讓它們能夠移動。它不是堅硬的,所以道格能夠隨故事要求做出優美的動作。」

因為服裝的緊身和能運動自如的特性,讓56歲的瓊斯得「進入了我人生中的最佳體能狀態」。他說:「我知道這將是我體能要求最高的角色,這點激發了我。穿著泡沫膠乳和矽膠做成的服裝,總是令我彈回它的原始狀態,就像激烈的健身,每一個動作都像仰臥起坐或拉單槓。」

瓊斯的大幅轉變也意味著每天花兩到四個小時作在化妝椅上。在一些場景中,他的眼睛完全被假眼所遮住,這套服裝還要有四個人把瓊斯吊進去。瓊斯笑說:「當四個成年男子拉著我的胳膊和腿時,就像有拉扯、擦嬰兒爽身粉、推擠、移動、拉拉鏈和折東西的日常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