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水底情深 The Shape of Water

延伸閱讀

寂寞的夢想者

推動伊莉莎進入未知領域的,是愛的力量。──莎莉霍金斯

伊莉莎從寂寞無力到成為勇於冒險女英雄的歷程,形成《水底情深》的中心命脈,該角幾乎沒有對白更顯非凡。伊莉莎以美國手語溝通,但在她擔任清潔女工的政府實驗室裡與陌生水族生物接觸時,她卻能盡情地表達自己。

伊莉莎豐富而勇敢的內心世界透過奧斯卡入圍者莎莉霍金斯光芒四射的表現而活靈活現,在每個轉折點推動故事前進。戴托羅憶及:「我在2013年傳了一封訊息給莎莉,說我正在為她寫這個角色,當我們見面時,她告訴我她正在寫一個關於一名女人變成魚的短篇故事,她把她的故事寄給我,裡面充滿了見解。」

霍金斯扮演過各式各樣非凡和獨特的角色:在麥可李的《無憂無慮》中飾演一名樂觀的老師,她以該角獲得金球獎;她在伍迪艾倫的【藍色茉莉》中飾演凱特布蘭琪的勞工階級妹妹,令她入圍奧斯卡;以及最近在《彩繪心天地】(另譯《茉迪的彩色小屋》)中飾演真人實事平民畫家茉迪路易斯。

霍金斯立刻知道伊莉莎這個角色空前絕後。「一個需要全力以赴的角色非常難得,關於純粹的表達而不需要文字,可以藉由眼睛、呼吸和身體表達自如,這就是伊莉莎。」

戴托羅撰寫劇本時,正是以霍金斯作為靈感。「在這個生物出現之前,伊莉莎的人生並不可怕,她的人生一點都不光鮮亮麗,但她很滿足。我需要一個能夠喚起那種快樂的人,臉龐不發一語就能表達每一種色彩,莎莉身懷這種獨特的能量,這就是我寫信給她的原因。莎莉是最真實並純潔的人,只要是她演的角色,一定都有真摯的情感。」

霍金斯第一次閱讀劇本時,就被深深吸引,以致引起焦慮。她坦言:「真是太動人了。有趣的是我覺得很貼近自己,我卻從未遭遇過這種事。我覺得伊莉莎是內心深處裡的我,或是我上輩子認識她。我也覺得這是最無與倫比的愛情童話故事,起初我確信吉勒摩找錯人來演這個角色,我從未想過我會飾演這種愛情片主角,所以對我而言,這是一個夢寐以求的禮物。」

霍金斯可能妄自菲薄,使她不敢對自己期望太高,導演和製片卻毫無疑慮。戴爾說:「莎莉的魅力來自她眼神底下的感情。吉勒摩知道自己需要一個具有高度本能的演員來使本片成功,莎莉能用最少的表情或手勢,以自己的動作,甚至沉默的氣韻,來辦到這一點。」

對於霍金斯別無他法,除了徹底拋開自我、縱身潛入角色最深處,引出伊莉莎綻放的勇氣,以及意想不到般真實的花樣幻想人生──並且是跟最意想不到的對象。與戴托羅合作幫助她完全放下並投入自我,霍金斯解釋:「飾演伊莉莎是一段不可思議的內心之旅,吉勒摩非常包容,也非常重視你的創造力,他的幫助很大。他擁有強大的遠見,無論你恐懼什麼,他都會將它們一掃而空,並說:『我來擔心就好。』」

她的恐懼被解除了,但被要求的水平依然很高。霍金斯解釋:「除非吉勒摩能感覺到你的心,否則他不會滿意。他要每一個畫面都被感動。但我認為這是給演員的一種禮物。他引導你提升到在他想像中的超高水準。」

霍金斯一開始就必須快速學習。在排戲開始前,她開始上美國手語及舞蹈課程。她也開始感覺伊莉莎的行動方式、她在塵土之上的輕盈。她敘述:「對我而言,她似乎總是漂浮著、總在跳某種舞,所以我想在她的生理狀態演出那種超凡的感覺。關於伊莉莎的一切都非常細微,我甚至覺得她的手語應該是細微而無暇的,與她的存在並行。」

她的目標是學得完全流利的美國手語。她解釋:「我想充分學習,如果吉勒摩想朝另一個方向發展,我們就能盡情發展,我也能自然而然就演出來。」

手語和動作是具有挑戰性的,但霍金斯說這個角色的巨大癥結,是在不給觀眾任何實際聲音的狀況下,找到伊莉莎的「聲音」。她必須找到一種更原始卻有效的溝通方式──特別是因為伊莉莎有很多話要說。

霍金斯回憶:「我必須探索她與迥異角色之間的迥異關係──嘉爾、瑟達、史崔克倫和這個生物──每一種都有著不同的化學反應......但是不能用說話的方式探索,那種情感必須是千真萬確的。」

這種真實感包括探究伊莉莎願意冒如此大風險的原因,而且是為了一個她無法瞭解的生物,他的人生經歷是一個謎,並探究她內心釋放的愛的勇氣。霍金斯說:「她義無反顧,就在她感覺到他們的聯繫時,對這個生物見死不救,對她就等同死亡,她的心意堅定,她別無他法,知道自己必須伸張正義。我想當你處於這種心境時,它會佔據你。」

伊莉莎比她想像中還要陷得更深,霍金斯指出:「我認為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她擁有這種不可思議的堅強。她變成了一個她從未發覺的自己,並且看見所有她能夠企及的能力。」

當伊莉莎第一次在這個生物的運輸艙裡窺見他時,她的世界開始改頭換面,並立即意識到裡面有種活生生的東西。他們對這個生物所知甚少,只知道他可能是他所屬物種中的最後一個。亞馬遜居民崇拜他;他擁有一個奇妙的肺結構,讓他可以在陸地上呼吸,這對太空競賽來說是一個潛在的優勢;蘇聯軍方也想佔有他;而那個被他的智慧和怪異生理構造所困擾的人,同時也是擄獲他的人,相信這個生物對人類極度危險。

但當伊莉莎看見鍊子裡變幻色彩的美麗時,她並不這麼認為,對她來說,他同樣是孤獨的,也立即獲得她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