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水底情深 The Shape of W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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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的盟友

伊莉莎和她的兩個摯友嘉爾和瑟達。

當戴托羅知道他正在寫一個愛情故事時,角色就都成形了:伊莉莎和她的兩個摯友嘉爾和瑟達,在戴托羅的想法中,他們密不可分。「對我而言:這三人組成了一個角色,就像他們是同一個大腦的不同部分。這三個人都是邊緣人,因為不同原因而被忽視,一個因為種族,一個因為性取向,一個因為殘障,然後他們團結一心。實驗室認為他們在和強大的蘇聯間諜對抗,但我喜歡他們其實是和兩名清潔女工和一名同性戀藝術家對抗。

在伊莉莎遇見那個生物之前,她還有世上最親密的朋友嘉爾,而不至於過度寂寞,他也是個同樣寂寞、人生不順的廣告畫家,也是音樂劇電影的愛好者。奧斯卡影帝入圍者李察傑金斯(《幸福來訪時》、《噬血童話》、《愛,當下》)飾演這個悄悄變得堅強的角色,他說他立刻把握成為這個「美麗至極的故事」一份子的機會。

傑金斯對於與第一次獲得與戴托羅的機會津津樂道,他闡述:「對我而言,他就像一位老練的大師,有他自己的字彙。我從未和像他一樣的人合作過,他創造有真實感的故事,但不僅於此,也觸及生活、藝術和愛情。他獨一無二,所以片場上的所有人都準備好為他全力以赴。」

戴托羅對傑金斯有一種直覺,他還有從未在電影中展現過的面貌。導演說:「我覺得他不只是一名傑出的角色演員,更可以是一名真正的主角。對於嘉爾,我需要一個非常優雅的人,一個能與伊莉莎自然相處的人。他們不是戀人,但他們深愛並保護彼此。知道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莫逆之交。」

作為一名不被1960年代接受的同志,嘉爾少有內心情感的出路,這是融入這個悄然與時代對抗的角色的關鍵。戴托羅說:「我告訴李察,我希望嘉爾是一個既隱藏又挑釁的人,一名處於弱勢地位的堅強份子。他完全真實、毫無保留,裡外如一。」

嘉爾沮喪於自己的藝術生涯毫無進展,音樂劇電影的黃金時代就是他的最佳避風港,一個在1962年蕩然無存的時代,但嘉爾仍經常在電視上搜尋到它的殘跡,伊莉莎也被他拖著看。傑金斯說:「我認為嘉爾喜歡完美幻想世界的想法,他不再是一個繪畫藝術家,現在他只為了謀生而畫,所以音樂劇才是他的歸屬。伊莉莎的旅程也因而成為他的救贖之旅。」

事實上,當嘉爾遇到這個生物時,他的創意之火被重新點燃。傑金斯說:「這個生物對他所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有影響。對於嘉爾而言,他對藝術的熱愛出現一盞火花,因為他當然想要畫下這個出色又神秘的個體。」

傑金斯非常喜歡和霍金斯合作,特別是因為他們在一個絕望的人和一個無聲的女人之間,有一種獨特的交流方式。他提及霍金斯:「這是她的電影,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扮演這個角色。我也認為她太低估自己。」

霍金斯也受到傑金斯相同的吸引,她說:「我一直想和他合作,我發現他既聰明又隨興。李察每一次的演法都不同,但都非常棒。他演出嘉爾內心中非常脆弱的一面,我非常喜歡他願意深入角色。」

伊莉莎唯一信任的另一個人,就是她的同事瑟達,她是一名在實驗室工作的資深清潔工,她不僅關照伊莉莎,也和她八卦、分享和團結。飾演這個被捲入伊莉莎計劃中的知己角色的是奧塔維亞史班森,她以《姊妹》獲得奧斯卡最佳女配角,去年也以在《關鍵少數》中飾演真人實事美國航太總署的數學家桃樂絲范恩入圍同一獎項。

戴托羅在為史班森寫這角色的時候,想的是她的眼神。他解釋:「對我而言,我的選角多是關於眼神,因為演戲中的50%是傾聽和觀看。本片中的每個角色都有某種觀看方式,我覺得我需要奧塔維亞的眼神。她的凝視強而有力,她的人性十足,並用膽識、力量和智慧,代表生而為人的最佳意義。當奧塔維亞看著你時,你會覺得你所有的罪過都被寬恕了。」

當她讀劇本時,瑟達抓住了史班森的想像,特別是在那些時代毫無權力、幫助或認同的女人,但那些女人證明了她從未探索過的英勇特質。史班森指出:「本片的美麗之處在於它是關於被忽視、默默付出的人,即使本片也涉及政府、間諜、科學家和這個生物的陰謀,我認為以兩名清潔人員來當故事的主角是非常有趣的。」

史班森把注意力放在瑟達的力量上,這些力量在影片中得到試煉。史班森沉思說:「瑟達非常有見解,並能夠清楚表達自己。如果伊莉莎是這部電影的核心,瑟達在這組清潔搭檔中至少算是身體。」

瑟達和伊莉莎也相輔相成,雙方都為對方形成強大的互補。史班森說:「我的角色總是在說話,伊莉莎則使用她的沉默。 我們合為一體更為強大,莎莉讓這點天衣無縫。」

霍金斯和史班森在銀幕下也是朋友,伊莉莎和瑟達的默契不言而喻。霍金斯說:「奧塔維亞是我的好友,所以跟她對戲的感覺很自然,奧塔維亞超級聰明,非常非常好笑,我喜歡她不讓瑟達成為老套。相反地,當你看到瑟達正在經歷自己的轉變時,她的真心就出現了。」

當她初次接觸這個生物時,史班森刻意不看生物的草圖,她希望她的反應是隨機的。她解釋:「吉勒摩很興奮地向我們展示了這個生物的所有草圖,但我不想在我的角色看到他之前看。我喜歡在當下體驗事情。當我終於看到他時,就像......哇,腮和鱗片,看起來非常真實。」

這個生物令瑟達感到恐懼而保持距離,即使伊莉莎深深被他吸引。史班森評論:「我想大多數人都害怕未知的事物,而瑟達只想保住自己的工作。她知道清潔人員不該注意那裡的秘密,所以她試圖忽視這個生物,把他看作「東西」而不是人,直到她意識到她的朋友戀愛了,才改變一切。」

第三個角色在伊莉莎的生活中扮演一個相當危險的角色:負責研究這個生物獨特肺部結構的海洋生物學家羅伯霍夫斯特勒博士,無論是好是壞,他知道伊莉莎與實驗室秘密俘虜之間的私下聯繫,並誤解她的意圖。」

飾演在職責、國家和他對這個生物的仰慕之間掙扎的科學家的,是麥可斯圖巴,他以柯恩兄弟的《正經好人》、伍迪艾倫的《藍色茉莉》、丹尼鮑伊的《史帝夫賈伯斯》和HBO影集《海濱帝國》聞名。

在看到他的其中幾部電影後,戴托羅在想合作的名單中,寫下斯圖巴的名字。他解釋:「我看到他能夠從殺手變成聖人,再變成悲劇人物,我知道他能詮釋像霍夫斯特勒這樣的複雜角色,他一方面是一個非常能幹的間諜,另一方面是一個富有同情心、並能夠真正犧牲的無私科學家。他是最堅守原則的人,因為他為了伸張正義而承擔巨大風險。」

霍夫斯特勒陷入天人交戰的難關。斯圖巴指出:「他的歷史很複雜,但他的最愛是科學,當他對這個生物更加著迷時,我想他也有點愛上他。他們都很孤獨,也許都在彼此身上看到這點。」

為了讓斯圖巴進入狀況,戴托羅提供他一份霍夫斯特勒的深度檔案。斯圖巴解釋:「吉勒摩為我寫了這個關於這個人身分的詳細生平,從他在俄羅斯的少年時期開始,為了成為科學家和實現對於海洋科學的熱情而接受的培訓。他被夾在蘇聯和美國人之間,他們更關心阻止對方獲得這個神奇生物,而不是從這個生物身上學習,但霍夫斯特勒意識到他最想要拯救這個生物的生命。」

斯圖巴的俄語毫不流利,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世上最複雜的語言之一。 「我實際上在俄羅斯學過約六星期的俄語,並在幾齣舞台劇中說俄語,所以我對俄語的氣味和節奏算是熟悉,但這是一個漫長的學習過程。開始拍攝時,我是第一批需要說話的主角之一,而且要說俄語,所以是硬著頭皮上場。我只能全力投入,似乎就成功了。我很高興能用這種方式揣摩霍夫斯特勒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