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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能》觀後感:或許看清時間,就會越看清人


(本文含劇透)《天能》推翻我們熟悉的傳統敘事,以一種新的時間概念,極端消去人物、角色們多餘的來源解釋「他是誰、他從哪裡來、他們怎麼認識」,讓觀眾重新在《天能》中追隨主角,去感受導演想讓觀眾看見的「現實」。

電影還能走多遠?還能給影迷多少全新的體驗?導演李安在2019年科幻片《雙子殺手》再次以4K、3D、120幀的未來3D規格,嘗試為電影的新體驗投石探路,而導演克里斯多福諾蘭雖然看似志不在此,但《天能》卻似乎透露出幾個訊息:相對李安在硬體上的實驗,導演克里斯多福諾蘭更偏向內容的突破。

天能》推翻我們熟悉的傳統敘事,以一種新的概念來敘事,甚至極端消去人物角色們多餘的來源解釋,他是誰、他從哪裡來、他們怎麼認識,讓觀眾重新在《天能》中追隨主角,去感受導演想讓觀眾看見的「現實」。

天能》藉約翰大衛華盛頓飾演的「主角」旅程,給觀眾全新的時間概念與諜報故事

電影劇情基本架構,是約翰大衛華盛頓飾演的「主角」,隸屬於CIA,參與一場俄羅斯歌劇院的臥底行動。在那場行動中,他看見了時間倒流的奇怪現象,之後,他投入國際間諜組織,知道有來自未來世界的槍枝與子彈出現,而這些未來物品到了現在,其運動定律卻呈現相反(逆向)的狀態。主角追查槍枝與印度軍火商有關,又得知有一個男人薩托(肯尼斯布萊納飾演)能與未來的人接觸。為追查一切,他接觸薩托的機會,就是透過他的藝術商妻子凱特(伊莉莎白戴比基飾演)。

天能》企圖給觀眾全新的電影體驗,不管是字面上或意義上。首先,電影製作部分導演請用了新的配樂魯德溫葛瑞森(Ludwig Göransson)與剪輯珍妮佛蓮(Jennifer Lame);劇本上,讓角色人物背景大量留白,不採取傳統戲劇的敘事,取而代之是一種充滿陌生與疏離效果的劇情及對白,像是一道又一道的謎題,接連不斷的挑戰觀眾,讓觀眾自行去辯證;「時間」在諾蘭過去的電影中,是指引與提煉人物情感的關鍵,但這次,時間更像是主角。觀眾在看完電影後,可能不會太多思考劇中人物的留白,但會不自覺地去思考時間本身!

天能》試圖在大銀幕呈現時間的奧妙和宿命

天能》有許多令人驚奇的時間順向與逆向場面,導演承襲上一部《敦克爾克大行動》對默片的研究,在動態肢體部分下足功夫,讓如魔法般的畫面與調度服務著時間這個主角。

(以下內文含劇透)

電影用一個交叉手勢簡化並象徵時間運作的奧妙和宿命,提出當「未來回到過去」會表現出「逆向的運動」,未來的人以為回到過去就能有所改變,但《天能》用複雜卻深刻的手法告訴我們,未來對過去的任何改變,都早在未來還沒發生前就已經存在過去,套句劇中羅伯派汀森的台詞,意思就是「發生的就是發生了」。換句話說,很多事情與其思考「如果」,不如去感受當下所發生的現實。

或許也能這麼理解《天能》的意圖──當看清時間的戲法,也就會重新看清現實。時間掩蓋角色們的情感,一旦理解了時間、挖掘時間,自然也會挖掘底下角色的情緒。約翰大衛華盛頓的角色引領觀眾穿梭,認識時間;羅伯派汀森的尼爾讓我們看見超越時間的幫助與犧牲的崇高;而《天能》很少見的,在諾蘭電影裡有夫妻角色出現,卻沒有「喪妻」的橋段。

電影第三幕的遊艇,是導演精心留給影迷關於薩托情感的線索。肯尼斯布萊納最終讓我們看見極為強烈地哀傷與憤怒,他飾演的薩托以為返回到被愛的那個時刻,就能得到愛,他落實了心中的「如果」,沒想到仍然是想得卻不得。

飾演薩托的肯尼斯布萊納與飾演凱特的伊莉莎白戴比基

天能》以諜報片和動作片維持吸引人的故事及探索的空間,也保持娛樂的架構,讓觀眾投入,不過其中的時間絕對不是會讓人感到「舒適」的存在。《天能》創造的新體驗,作為電影是否能被接受與認可,或許也待一些時間,讓它可以被看清。

作者:Ange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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