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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教育》觀後感:溫水煮青蛙的侵吞啟示


新片《壞教育》藉由單純的校園場景,點出我們再熟悉不過的日常兩難,一個私吞公款的錯事原本可以是檢視整個管理體制的契機,卻因為牽扯了各方的利益,被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後卻被自家學生報紙,調查出了更不堪的內幕。

休傑克曼這回新片又嘗試了不一樣的戲路,演出表面充滿魅力的教育界好好先生,私下卻做出背離學生與學校信任的舉動。

新片《壞教育》藉由單純的校園場景,點出我們再熟悉不過的日常兩難,從休傑克曼飾演的校園學區總監、愛莉森珍妮飾演的副學區總監,從職位最高層至最底層的行政體系,當一件挪用公款案被舉報,這些人會如何回應?一個私吞公款的錯事原本可以是檢視整個管理體制的契機,卻因為牽扯了各方的利益,被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私了,最後卻被自家學生報紙,調查出了更不堪的內幕。

休傑克曼飾演校園學區總監、愛莉森珍妮飾演副學區總監

壞教育》一片由曾拍過《良種動物》的科瑞芬利(Cory Finley)執導,導演年紀輕輕30歲出頭,已將要說的故事掌握十分穩建,他不取巧模仿《華爾街之狼》或《大賣空》的手法,不讓侵吞校園公款的犯罪事件格局陰謀化或是渲染過大,相反地,導演用了許多極為平實工整的畫面與構圖,深入淺出的將案件與生活的各個日常感受融合,編導也在故事開頭時,潛移默化將很多條件告訴觀眾──這所郊區的長島公立學校是怎麼藉休傑克曼的學區總監及副總監兩人辛苦打拚,讓學生都能如願進入長春藤名校,讓學區排名衝高到第四,而當侵吞學校公款事件第一次爆發時,學校的行政人員即便察覺事情不對勁,但為了學校名聲、預算和學生利益(新聞一爆,學生會不會升學變得有困難?),觀眾會看見校園的董事各個陷入要不要報警、要不要公布的矛盾局面。

而本片第一個精采、充滿衝擊性的橋段,便是在眾人發現副總監盜刷學校信用卡,休傑克曼如何慢慢發揮說服的特長,點出事跡爆發後的利弊,在辦公室轉來轉去,幾句話抓住人性中怕麻煩、怕被揭露後難收拾的心理,讓事情能轉為私下內部處理,不接受更上一層的監督。這類劇情在出社會走跳的人眼中實在熟悉,編導以《壞教育》聰明地刻畫出同在一條船上的人,特別在各自利弊衡量時,往往直覺的想要維持某種和平與現狀,紛紛掉入噤聲的選擇。

不過《壞教育》不只如此,畢竟有句話說「隱藏的沒有不被顯露的」,第一個侵吞公款事件後,有更巨額的數字準備被爆出來,這條線放在寫學生報紙的學生記者瑞秋身上;諷刺的是,正是休傑克曼教育的熱忱鼓舞了瑞秋,讓她原本甘於只寫學校的吹捧文章,轉變成認真看待她的報導,努力投入調查,追查到更大的挪用公款金額。

休傑克曼的演出確實提升本片的精采度,讓他的角色看起來正直熱情,私底下卻藏有和表面說法截然不同的秘密,包含他的同志身分也是。編導在最後也藉著他的口,以及各個父母接受採訪時的影像背景,點出了引發整個公款挪用的可能導火線:休傑克曼的學區總監領著和富人董事們不相襯的薪水,而接受訪問的父母,他們看起來都住在相當體面、豪華的房子裡,但幫助他們兒女申請到哈佛與耶魯大學的學區總監與教師的薪水,永遠卻只有一些些;《壞教育》另一層也體現這樣的制度下,侵吞有時不是完全被金錢吸引,更多時候是想要獲得更好的報償,以及被當作工具般利用後,反而想攫取更多的回報的心理。

有趣的是,《壞教育》的編劇正巧是2002年紐約羅斯林高中醜聞發生時的學生,他以這個事件的啟發,寫出了劇本,除了帶領觀眾看到這個震驚全美學校史上最大侵占金額事件背後各個人物行動的足跡,也讓觀眾能思考侵占案背後未被聚焦的更細微的部分。如果多年後的現在,你是其中一個角色,你又會怎麼選擇?

作者:Ange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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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焦點-【v.754】 2020/0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