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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色情還是藝術


華人社會的性壓抑特質,不管在戰爭時或是承平時代都普遍存在,而李安把「與敵人共枕」的致命危機和主角們放浪肉慾的激情巧妙地揉合在影片中,至少讓我沒有在看色情片的感覺。

李安導演的《色,戒》引起的話題一波又一波,其中梁朝偉和湯唯的性愛場面,更是引發了到底是色情還是藝術的老梗論戰,「只要懂得幹3次,就可用性征服女人」這種對於《色,戒》的批評比比皆是,是藝術片還是色情片?還是二者都是?這是一個很難搞清的問題。


華人社會的性壓抑特質,不管在戰爭時或是承平時代都普遍存在,而李安把「與敵人共枕」的致命危機和主角們放浪肉慾的激情巧妙地揉合在影片中,至少讓我沒有在看色情片的感覺;相反的,看完全片後,對於衝動的愛國志士全被槍斃的那種鬱悶心情,讓人感慨女情報員色誘失敗的代價就是一組人陪死,現實的殘酷反而令人不寒而慄!


曾經執導過《羅曼史》這部爭議性電影的法國著名女性導演布蕾亞的說法是:藝術無禁忌,但是社會有禁忌,而且,還有一個更是牽扯不清的問題:藝術的界線在哪裡?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給電影做分級的人與投資電影的人,他們可能從來就不關心這些問題。


在某些國家和地區稱為X級片、三級片或成人片、性愛片,這類影片多以出現男女全裸鏡頭為特徵,以性愛構成電影故事的主線,在西方,藝術片通常與情色、裸露相互呼映,其中一些作品達到了很高的藝術層次,產生的轟動效應相對當然大很多,以下介紹幾部名留影史經典的電影,到底是色情還是藝術,大家自由心證:


1.《索多瑪120天》

《索多瑪120天》(Salo o le 120 giornate di Sodoma)是義大利導演皮爾保羅帕索里尼(Pier Paolo Pasolini)根據薩德侯爵所著小說《索多瑪120天》改編拍攝而成的電影作品。帕索里尼將原著中的故事發生地點從18世紀瑞士山中城堡換成了20世紀二戰末期臨近崩潰的意大利北部出現的薩羅共和國,這個故事對現代權力和個人的關係、消費性社會的一種隱喻。


這部片也許是影史上最變態的一部電影,但同時也是一部深刻剖析人性之惡和政治之惡的影片,帕索里尼在片中極力挖掘人內心的醜惡,電影很多鏡頭的寫實手法都令人有點無法容忍。


片中充滿大量的侮辱、各種性愛鏡頭、各種虐待畫面,可想而知,當以上這些,透過鏡頭赤裸裸地呈現在你眼前時,會帶給你怎樣的刺激和生理反應。


2.《粉紅色的火烈鳥》

1972年,一部名為《粉紅色的火烈鳥》(Pink Flamingo)的地下影片在美國的成人電影院推出,使本來名不見經傳的導演約翰華特斯一舉成名。這部被稱為「有史以來最淫穢最噁心的電影」,令許多道貌岸然的影評人跌破眼鏡,紛紛不知所措,因為《粉紅色的火烈鳥》不僅成為美國地下電影的經典之作,後來還被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列為「美國喜劇電影」的經典代表作品之一。


「聖女」扮演一名試圖成為「世上最污穢的賊女郎」;另一個主角則是馬波爾夫婦,他們專門強迫被綁架的婦女受孕,然後將出生的小孩轉賣他人。電影就在雙方不可避免的衝突中展開,最後聖女解放了那些被拐騙和囚禁的婦女,並槍決了馬波爾夫婦。此片最具爭議之處,是因為展現了人工授精、吃屎、獸姦等赤裸裸真實的鏡頭,大大超出了一般觀眾觀影時的心理承受能力。


3.《困惑的浪漫

困惑的浪漫》(Nekromantik)是一部糾纏於屍體、死亡和性愛之間的影片,片中的男女主角是一對戀屍癖,家中收藏著各式各樣醜陋不堪的屍體和器官,影片裡處處都洋溢著死亡的味道和意象,如剝皮的兔子、解剖的海豹和摔爛的黑貓等,還有男女主角在夢中互相拋擲人頭嬉戲等等。


本片的經典鏡頭之一,便是男女主角一起和暗綠色流著濃稠液體的腐做愛屍,一直做到高潮。影片從一場車禍開始,到最後女主角在醫院裡得知自己懷孕做結束,從死走向生,一頭一尾充滿暗喻。


4.《下水道人魚

下水道人魚》(Mermaid In A Manhole)給人最大的衝擊來自於視覺,骯髒的下水道、半泡在髒水中的棄嬰、成堆的蛆、腐爛的貓、長蛆的腐肉、流著粘稠一體的膿包、蛆在人魚的腐肉裡鑽動、半張爛掉的臉、畫家用刀在人魚的體內挖出了一具成形的嬰兒……


一個又一個骯髒又噁心的畫面,衝擊著你眼睛和腸胃的極限,但這些骯髒的東西又實實在在的存在於人類的世界裡,在任何一座燈紅酒綠、金碧輝煌的城市下面都會有這樣的下水道存在,所以美麗的人魚才會被骯髒的下水道污染,所以藝術總是被人類的慾望玷汙。


5.《不可逆轉

不可逆轉》(Irreversible)從一段長達30分鐘不停旋轉的鏡頭開始,讓人的胃部極度不適,當強忍著頭暈和想要嘔吐的感覺,來到第31分鐘,鏡頭總算停了下來,才剛剛要喘一口氣,接下來便是一場長達10分鐘的強姦畫面,過分真實的強姦加上虐待畫面絕對不會是享受,可能還會是道地的忍受。


影片裡那個被強姦的女人的慘叫讓人心驚膽跳,但這個叫聲換來的卻是那個強姦犯更加瘋狂而殘暴的獸行,他強姦完之後,還將女人打成了重傷,後來她的男友和男友的朋友一起去找這個變態的傢伙報仇,他們用滅火器把他的頭砸成了爛泥。片中過於逼真的虐待和強暴場面引起極大爭議。


6.《羅曼史

羅曼史》(Romance)是法國著名女導布雷亞最轟動之作,片中看到了孕婦生小孩的真實一幕,就是這部片帶給我們最大的衝擊。


其實此片是一部很深刻的探討男女兩性之間、愛與性之間的電影,但是影片裡的性愛場面、口交、性虐待等畫面,讓人不得不令人對此片刮目相看,尤其是影片最後女主角在醫院生小孩的那一幕,面對著血淋淋的出生,我只能說出兩個字:震撼!


7.《母親,愛情的限度

只能用驚世駭俗來描述《母親,愛情的限度》(Ma Mere)這部片!很難再想出其他的形容詞來描述這部電影。


沉淪性海的母親設局引導兒子展開一場性愛的遊戲,母親與兒子內在動作的交錯是本片重要的設計──兒子企圖追尋母親對性愛的領略,母親則在性慾的灰燼中選擇結束自己的性愛,留下惶恐無助的兒子。


在這部影片裡,母親稱自己的兒子為「Lover」,母親和兒子大玩SM,最後母親死了,兒子在母親的屍體前自慰。作者所要闡述的那種對於愛情的無盡沉淪,在此達到高潮。在表現這些場面時,鏡頭層層進逼,毫不避諱。所謂的道德底線在此節節敗退。


8.《感官世界

感官世界》(The Realm of the Senses)是日本導演大島渚最具爭議性的作品,當中最引起話題的當然是其露骨如小電影的情色場面和禁演風波。


這部影片讓我們領略了日本人的變態和對性的崇拜,影片中女主角阿部愛上一個男人,於是做愛幾乎成為他們之間唯一且是生活的全部,於是沒日沒夜的做,於是沒完沒了的做,於是瘋狂而不知節制的做,沒有止盡的慾望深淵,令人絕望的快感,在做愛中體驗著生存的空虛……


這是一部深刻的影片,人的慾望是沒有盡頭的,盡頭只能是死亡!所以在片末,阿部用帶子勒住了情人的脖子,讓他在最後一次的高潮中死去,然後她割下了他的陽具,他因此失去了生命,而她失去的是靈魂。就這樣愛你愛到殺死你,這是多麼殘酷的真實。


9.《9歌

9歌》(9 Songs)是一部穿插在城市與南極之間,搖滾樂與做愛之間的電影,整部電影的性愛場面占了一半以上的篇幅,剩下的時間留給了演唱會和廚房。最經典的鏡頭是女主角為男主角口交直到他射精的畫面特寫。儘管影片拍得如此露骨,但有意思的是,該片給人的感覺,依舊是溫馨又浪漫的愛情。


10.《操我》

電影中,很多女性因遭受到男性的凝虐、欺負,憤而反抗,以極端的方式報復男性的影片,比如《末路狂花》,比如《女魔頭》以及最近的《勇敢復仇人》等,但惟有這部《操我》(Baise-Moi)最真實、最大膽的刻畫了男女兩性之間的衝突,由於片中的所有做愛場面和血淋淋的復仇殺戮相當直接與真實,引起爭論也是最大。


11.《天邊一朵雲

宛如「真槍實彈」的床戲,到底是藝術還是色情?《天邊一朵雲》(The Wayward Cloud)也如同《色,戒》般引爆了這個話題,本片獲得2005年柏林影展銀熊獎,也是蔡明亮有史以來最受爭議的情色電影。


這是一部大膽的情慾電影,描述A片演員李康生的心境與感情世界。儘管尺度突破過去蔡明亮所有作品,但依然延續了他以往電影的一貫風格,全片除了背景聲音外,男主角李康生與女主角陳湘琪間只有一句對白,就是陳湘琪問李康生「你還有在賣手錶嗎?」,而李康生則在近兩個小時的電影中沒說一句話,也創下蔡明亮電影的新紀錄。通過這句對白,影片延續了《你那邊幾點》和《天橋不見了》的人物關係,交代陳湘琪自法返台,和李康生再相遇相戀,在片子結尾前才赫然發現,李康生隱瞞的A片男星身分。


12.《性愛巴士

性愛巴士》(Shortbus)描述現代人感情生活看似豐富實則空虛,影片藉著驚世駭俗的性愛來傳遞寂寞感,經過那樣的摸索過程,得到的不一定是最後答案,也不見得能滿足。


當然片中大量令人咋舌、真槍實彈的做愛鏡頭舉凡男同志3P、口交、雜交、還有一開始男主角的「性愛瑜珈」也曾喧騰一時。影評人梁良說「性」是每個人都必須面對的問題,也是很自然的事,「如果拍電影在處理這方面老是左閃右避,遮遮掩掩,觀眾根本沒辦法融入體會嘛!」。也因為《性愛巴士》破除了性別界線,對相對保守的東方人而言,就是「大開眼界」四個字。

作者:awang

本期焦點-【v.136】 2007/0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