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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總動員2:多莉去哪兒》不完美中的完美


雖然皮克斯動畫公司在歷經《勇敢傳說》、《怪獸大學》等作品跌落谷底,但沉寂一年後的第三部動畫《海底總動員2:多莉去哪兒》卻交出了優秀的成績單,讓Dory首集不斷演唱的歌謠,有了感人的故事背景。

海底總動員》從2003年的英文片名《Finding Nemo》,到十三年後的《Finding Dory》。同樣都是Finding Someone,卻不一定會受到續集魔咒的纏身,或是老梗的窠臼,重要的是編導安德魯史坦頓(Andrew Stanton)能否拿出誠意,放入新元素,為流著同源血脈的內裡,注入新鮮的靈魂,這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海底總動員2:多莉去哪兒》並沒有讓人失望,兩集同樣都是以Finding為主題,從小丑魚馬林(Marlin)尋找被抓至牙醫診所當作寵物魚的兒子尼莫(Nemo),在旅途上遇見了患有暫時性失憶症的多莉(Dory),使得電影充滿各種不同的趣味。尤其Andrew Stanton更以Marlin喪妻及Nemo天生右側胸鰭的萎縮,以及Dory天生的失憶症,這三位角色天生不完美,卻仍然勇敢追尋自我,反映現實社會中身體或心靈不完美的我們。

第二集更將這個概念擴張到全片所有重要角色上,除了首集的三位角色外,章魚七條郎(Hank)、鯨鯊命運(Destiny)、白鯨貝利(Bailey)皆是身心有所殘缺的角色。這些角色存在於你我身邊的小人物,有些人會在受過傷害後,封閉了自己的心靈,以得過且過的方式侷限自己的生命,就像是Hank。有些人則從此失去信心,就像Bailey。但電影中的所有角色都不以自己的殘缺為苦,不因此自怨自艾,都努力衝破命運帶給他們的困境。這是在看似荒唐的笑鬧橋段中,都是值得思考的巧思。


再者是困境的書寫,海洋生物研究所使得海洋生物的生命範圍遭受侷限,牠們並不屬於人類,卻被人類當作觀賞或觸摸用的資產。Dory尋根之旅的意義,並不是讓自己的生命重回侷限內,相反的當牠回頭尋找父母查理(Charlie)與珍妮(Jenny),甚至是記憶的恢復,其實正象徵Dory內在自我的復甦,以及追尋自我存在之意義,如同《神鬼認證》裡的傑森包恩(Jason Bourne)。


接著是貝殼。貝殼是電影中最特別的符號,它是Charlie和Jenny擔心Dory無法找到家時,所想出的權宜之計。它以家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直線輻射狀排列,就像是童話故事《糖果屋》中用以尋路的麵包屑。貝殼是親情的符號,也是生命之源的符號,它指引著Dory方向,找到了父母,就找到了家,因此貝殼與其本身的生育、女性陰戶的生命源頭意涵不謀而合。

在音樂使用上《海底總動員2:多莉去哪兒》藏了兩支經典名曲在電影裡,其一是sia重新演繹1951年爵士大師納京高(Nat King Cole,1919-1965)所演唱的〈Unforgettable〉,1991年女兒娜塔莉高(Natalie Cole,1950-2015)運用當時的科技技術,讓自己和亡父同台獻唱這首描述難以忘懷對方的歌曲,著實令人感動。《海底總動員2:多莉去哪兒》選用這首歌,正娓娓道出Dory和父母之間深刻動人的家人情感,和電影的「家庭」主題扣得甚緊,另一項用意也可能是紀念去年年底去世的Natalie Cole。


另一首是當Hank駕駛卡車朝海洋一躍而下時的插曲,電影選用了路易斯阿姆斯壯(Louis Armstrong,1901-1971)的〈What A Wonderful World〉,以形容世界多美好的歌詞,非常有趣的呈現Hank回歸海洋後,找到生命重生的契機。

海底總動員2:多莉去哪兒》集結了眾多演員卡司為動畫獻聲,筆者認為最有感染力的反而是替小Dory配音的小女孩史隆莫瑞(Sloane Murray)。除了動畫中本上嬌小可愛,有著大眼的造型外,當小Dory害怕的詢問父母:「我會不會有一天也會忘記你們」或是逢人就介紹「嗨!我是Dory,我有短暫性失憶症」時,都令人感到心碎,除了本身劇本寫得好之外,Sloane Murray天真無邪的女孩聲線,是不能忽略的重要功臣。


雖然皮克斯動畫公司在歷經《勇敢傳說》、《怪獸大學》等作品票房跌落谷底,但沉寂一年後的第三部動畫《海底總動員2:多莉去哪兒》卻交出了優秀的成績單,為原本只是首集笑料的悲劇性配角Dory,在十三年後為其注入了新的靈魂與情感層次,也讓Dory首集不斷演唱的歌謠,有了感人的故事背景。電影中的角色塑造,深刻的反應觀眾的不完美,最後以家人間的情感完整了角色的不完美,著實讓《海底總動員》的故事更加完整動人。

作者:劉文翼(Victor) 【文翼電影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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