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女孩》Man into Woman
好演員,好題材,但真的可惜劇情無法支撐,讓觀眾只能看見這個「首位接受變性手術的畫家」故事的表面,卻無法真的深入去明白故事內容。
影片描述19世紀一對藝術家夫妻的真實遭遇。埃恩納和老婆葛蕾塔都是畫家,兩人的關係既堅定又甜蜜。一次,葛蕾塔因模特兒缺席,說服老公換上女裝讓她畫,沒想到效果良好。葛蕾塔開始以畫女性肖像聞名,但外人始終不知她的模特兒是老公。
埃恩納很快發現裝扮成「莉莉」才是真正的自我,從此開始以女人裝扮過生活,葛蕾塔也從莉莉身上找到了作畫的靈感來源和新的創作題材,但這對夫妻也馬上面臨到社會的異樣眼光。他們離開家鄉來到思想開放的巴黎,葛蕾塔的畫家事業在此蒸蒸日上。兩人的婚姻開始產生變化,關係遭遇許多挫折,但葛蕾塔始終支持莉莉當一名跨性別女性。他們也在這個過程中,從彼此身上找到做自己的勇氣。
《丹麥女孩》沒什麼問題,唯一就是預告剪太好了,好到看正片的時候總覺得提不起勁,硬要提另個問題或許就是剪輯方式,以及時間上的過於跳躍,往往某起事件才剛觸發,下個場景就可能是多個月後了,以至於角色在這幾個月的心境轉折、掙扎、猶豫,認同、接受等等情緒觀眾無法深刻體會,因為通常等觀眾看到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做好準備」的角色,要投入太難。
但這部片最好看得我認為有兩個,其一就是男女主角演技沒話說,艾迪瑞德曼將那種男人漸漸察覺自己內心真正的自我,從困惑到面對,再到接受,那種掙扎的痛苦詮釋得很好,從《愛的萬物論》就不難看出他很擅長處理無論是表情或是肢體上的細微變化,往往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牽引觀眾,而艾莉西亞薇坎德也把葛蕾塔扮演得很好,她要如何去接受自己的丈夫變成一個她最熟悉卻又陌生的人?雖然是她勾起埃恩納心底深處那渴望成為女人的自我,不過她從想盡辦法帶回自己的丈夫,到掙扎、半強迫式的讓自己去接受丈夫的轉變,之所以會說半強迫,不難看出葛蕾塔在思考許久後,還是支持埃恩納,不過她依然希望「埃恩納」能與「莉莉」共存,至少這樣她還能保有一半丈夫。
第二個好看的部分是在於本片探討的「性別錯亂」、「性別自我認同」等等,許多人會認為埃恩納這樣就是所謂的「同性戀」,可是事實上兩者截然不同,如劇中出現的山達爾,他愛上穿著女裝的「埃恩納」,而非「莉莉」,他其實早就知道莉莉就是埃恩納,所以才會在兩人親熱時對抗拒的埃恩納說沒關係,埃恩納怕的是被拆穿,可是山達爾早就知道了,這樣來說山達爾是喜歡男生的埃恩納,如果埃恩納成功變性了,他是否還會喜歡可能就得抱持著懷疑。同性戀是指喜歡同性的同性,而埃恩納的狀況是屬於「性別不安症」,也就是普遍大眾比較熟知的「性別認同障礙」,根據維基百科的解說如下:
是指一個人在心理上無法認同自己與生俱來的性別(一般來說指生理性別及引申的各項標籤),相信自己應該屬於另一種性別。這是一種精神醫學上的分類定義,通常是用來解釋與變性、跨性別或異性裝扮癖相關的情況。而在性別認同障礙也是最常應用在變性人的醫學診斷上。性別不安症最主要的症狀是「性別躁鬱」,是指對於自己本身的外顯(生理)性別感到非常不舒服的情況。
這樣的情況就比較像是埃恩納,也因此在劇中他在初期才會身體不適,正因為性別混淆導致賀爾蒙失調,進而影響身體,雖然最初葛蕾塔與症狀較不那麼明顯的埃恩納去看精神科醫生時,被診斷是精神異常,但他們無法接受,他們,或者有這類困擾的人,或多或少都會覺得,我明白真實的自己是誰,我只是一個被困在男人身體的女人,我懂自己是誰,為什麼要說我是精神異常?
雖然艾迪瑞德曼、艾莉西亞薇坎德傾盡全力在這兩個角色上面,觀眾也能從這兩個角色的對手戲中體會到那種拉扯,不過就只侷限在於「兩個人都在同個場景」的時候,一旦兩人拆開,就會回到最上頭的問題,進展太快,觀眾情緒無法跟角色同步,除非兩人演出對手戲時,才能從那一進一退真的了解到兩人的心境。
我很喜歡電影最後的幾場戲,當埃恩納做完手術,成為莉莉之時,她告訴葛蕾塔想去院子散步,她那個當下應該就有預感自己撐不過去,但是她還是想用渴望許久的「女人身分」到外面看看,透過不是埃恩納,而是莉莉的雙眼去生活,證明自己,證明「莉莉」真的存在過。她跟葛蕾塔說做了一個夢,夢裡母親抱著剛出生的她,開心地喊著:
「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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