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衛星敘事
和《美國隊長3:英雄內戰》不同的是,羅素兄弟選擇了將這場Marvel史上最大戰役,以多個不同英雄小組進行穿插,讓各組故事如同多顆衛星般,以反派薩諾斯為核心在圍繞,成為首部以反派作為主核心,英雄們作為附屬衛星的影像敘事模式。
自2008年開始,漫威影業以三階段一路的鋪陳,就是為了帶出《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這部大製作作品。有計畫性地將每一位在《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出場(或是下一部才出場)的英雄們,一位一位帶出場,有系統性的角色刻畫與規劃,使得Marvel影業的英雄電影,成為影史上最有系統性規畫的系列電影。
Marvel影業找來曾以《美國隊長2:酷寒戰士》及《美國隊長3:英雄內戰》展現高超執導功力的安東尼羅素(Anthony Russo)和喬羅素(Joe Russo)來接掌Marvel影業的十年大作《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主要的原因之一,是Russo兄弟在《美國隊長3:英雄內戰》裡物盡其用的,展現他們不浪費任何一名英雄角色,成功的讓所有英雄在電影裡都各司其職的,在電影劇情裡達到推動劇情發展的重要角色,Russo兄弟驚人的整合能力,也在《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展現出來。
和《美國隊長3:英雄內戰》不同的是,Russo兄弟在《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選擇了將這場Marvel史上最大戰役,以多個不同英雄小組的多線敘事方式進行穿插,不僅能接續《美國隊長3:英雄內戰》結局裡,鋼鐵人(Iron Man)跟美國隊長(Captain America)因理念不同的分道揚鑣,展開各自的故事。同時讓各組故事如同多顆衛星般,圍繞在以反派薩諾斯(Thanos)為核心的敘事模式,使得《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的電影敘事模式和過去的Marvel作品完全不同,成為首部以反派作為主核心,英雄們作為附屬衛星的影像敘事模式。這是Marvel影業十年來的重要突破,也展現Russo兄弟的敘事功力。
其次,Marvel影業不斷強調本片將會和過去的作品不同,將會打破影迷過去對系列作品的認知與期待。Marvel影業談到的改變,除了敘事上的突破之外,就是打破英雄角色的肉身神話。亦即賜死某些角色,並以這些英雄的死亡為往後的劇情故事產生重大的影響。在《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裡,我們看到半數英雄殞落,這些英雄的犧牲裡都有趣的揭示了《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的主題之一。
其一是英雄之所以成為英雄的高尚情操。這點我們在本片裡洛基(Loki)把破過去,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牆頭草角色形象,反而選擇拯救索爾(Thor)而犧牲,展現出為了兄長的高尚兄弟情懷精神。再者,星爵(Star Lord)為了履行承諾扣下板機、奇異博士(Doctor Strange)為了拯救鋼鐵人交出時間寶石,或是願意為了大局著想,願意犧牲的幻視(Vision)、最終被索爾的精神感動,放下手上電玩,不顧痛苦以自身的部分肉體完成索爾的風暴槌,並加入接下來戰鬥的葛魯特(Groot),他們都流著身為英雄使命的高尚血液。甚至反派薩諾斯,為了自己的理念而選擇犧牲他這輩子深愛的葛摩菈(Gamora),都是為了和這股身為英雄的精神相互輝映的存在。
電影裡的第二個主題是薩諾斯的理念。為了讓宇宙生態達到平衡,他決心消滅宇宙另一半的生命。Russo兄弟和編劇組在故事的鋪陳上,交代了薩諾斯的生世,以及薩諾斯的對話裡,他的決心與詭辯確實一度讓筆者難以反駁。不過他的「犧牲半數生命」的理念其實治標不治本,生命的過度膨脹威脅到宇宙的生態平衡,但是隨機的犧牲半數生命之後,當同樣的宇宙生態威脅再度來臨時,薩諾斯又要再來一次嗎?這種不斷重覆循環的邏輯詭辯能否成立,就在於能不說服廣大忠實影迷了。
不過英雄的死亡確實讓本片的風格和過去的Marel作品相比,顯得黑暗沉重許多。在片中被薩諾斯談指之間灰飛煙滅而犧牲的英雄們,顯然並不是真正的死亡,畢竟早已宣布黑豹(Black Panther)及蜘蛛人(Spider Man)的個人獨立電影將會推出續集,非常有可能是被困在至今尚未展示真正能力的靈魂寶石內,至於其餘死亡的海姆達爾(Heimdallr)、惡作劇之神洛基與幻視,可能是真正的離開Marvel電影宇宙了。至於葛摩菈,不僅官方已公布該名角色被困在靈魂寶石內,筆者更認為日後若英雄們奪下靈魂寶石之後,也許可以以寶石換回她的復活,畢竟《星際異攻隊》也已宣布將開拍第三集了。
Marvel系列電影十年來,逐漸地從單純講述英雄故事的英雄電影,轉變為Russo兄弟為其注入諜報元素,並影射史諾登事件的《美國隊長2:酷寒戰士》,深度刻畫英雄難為、英雄們理念衝突的《美國隊長3:英雄內戰》、詹姆斯岡恩(James Gunn)加入喜劇元素,一改英雄電影風格的《星際異攻隊》系列與塔伊加維迪提(Taika Waititi)導演的《雷神索爾3:諸神黃昏》,最後來到了更加黑暗深沉的《復仇者聯盟3:無限之戰》,Marvel作品的不斷改變,也不斷創造更多驚奇的新鮮感。
本片在敘事上採用主核心和衛星環繞的敘事模式令筆者感到驚喜,Russo兄弟的角色整合能力也讓我再次驚嘆。但卻又覺得相比Russo兄弟的前兩部作品,本片在劇情深度上的不足是一大缺憾,片中英雄的情操都是和薩諾斯理念互相拉扯的存在,卻缺乏其他足以讓電影主題得以向下鑽深的力道,這才是讓筆者對本片感到失望的主因。
本片似乎就像是《復仇者聯盟2:奧創紀元》一樣,是為了引出後面作品,宛如楔子或序幕般,僅僅只是宣告「未來系列作風格將為之一變」的作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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