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醫,迎風而立》:人性的光輝,傳承生命的愛
《仁醫,迎風而立》從一首歌,變成一個故事小說,再拍成電影,穿插的時空背景更多元。作者佐田雅志說,他刻意把311大地震寫進小說,因為不管是311的地震或者當時的蘇丹內戰,人的生命有時真的變得毫無價值,他想跨越國界和時空,把生命的愛,接力傳承給年輕的世代。
大澤隆夫主演的電影《仁醫,迎風而立》,片名翻譯夾帶有「仁醫」,但其實與日劇〈仁醫〉內容並無任何關係,只不過大澤隆夫的「仁醫」形象,實在深植觀眾記憶,恰巧劇中的主角也是一位醫者之心的仁醫。
電影的故事、情節很動人,故事背後的發想改編自日本的一首情歌《迎風而立的獅子》。詞曲作家佐田雅志在1987年看到報上連載一個到肯亞行醫的日本醫生柴田紘一郎,被他的故事感動,寫成了這首歌。
25年後,對醫療人道主題有興趣的大澤隆夫請託佐田雅志將這個故事小說化,兩年後,2015年大澤隆夫更催生出電影《仁醫,迎風而立》,邀了導演三池崇史,演員石原聰美等人遠赴非洲肯亞拍攝。
因為是改編,所以電影加了許多會讓人感動流淚的情節,也連結許多巧合,不過故事有內容,敘事手法也精彩。
電影敘述1987年,一位日本醫生島田航一郎(大澤隆夫飾演),志願被分派到非洲肯亞的長崎大學熱帶醫學研究所工作,他從小被史懷哲行醫的故事感動,心想有天也要到非洲去行醫救人。
有天肯亞一個北方小鎮的紅十字醫護的戰地醫院,請求支援。他到了那個因蘇丹內戰不斷,到處傷兵,也有孩子被迫以身去採地雷而受傷的殘酷人間地獄。他喜歡獅子,以獅子自擬,他說,獅子不能離開群體,他想要的群體是那個戰火第一線的醫院救護工作。
島田航一郎選擇留下來的原因是什麼?
戰地醫院的院長原以為島田只是短期的幫忙,回日本就不會回來了,沒想到,幾個月後,他翻山越嶺,自己獨自一人開著車闖過危險區,他帶了一堆物資回醫院。
他趕著在溫馨的聖誕節回來,聖誕晚會上他扮演聖誕老人給每一個孩子驚喜,送給每個孩子一份禮物。最特別的是,他惦記著一個叫恩東的孩子。
這些孩子許多是被抓去當少年兵的,恩東就是其一,初次治療恩東時,恩東被毒癮控制,充滿殺氣的敵意,島田還被咬被挨拳。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島田和其他孩子都自在玩樂在一起,只有恩東例外,因為他想拿著槍桿重回戰場。恩東說,「我殺了9個人,是我殺的」,島田告訴他,「那現在你要用一生,救10條人命,這就是你未來的用途。」
戰爭下的孩子,沒有幸福的權利
當島田了解這些孩子的背景,甚至天賦,有孩子數理能力極佳,他會取孩子別稱叫愛因斯坦。而恩東有拿筆繪畫的天份,島田叫他米開朗基羅,但恩東不領情,寧願拿著槍,因為他小小的年紀,經歷父母家人被暴軍屠殺的殘忍悲痛。那天島田在聖誕晚會上,送了恩東一把槍,恩東看了久久不能自己,他告訴島田他悲痛的過去,告訴島田他還有什麼希望,不可能當畫家也不可能當醫師,但島田告訴他,只要想當醫師,一定可以的。
島田感化了恩東,恩東放下槍桿。電影一開始有一個肯亞人,在2011年311大地震後,跑到日本,手拿著榖物……,這個黑人是誰的謎,到電影的結尾解開,他是長大後的恩東,他用簡單的日文,告訴一個受到震災驚恐的日本小孩,他是醫師,「沒問題」(這是島田的口頭禪)。雖然很刻意安排的劇情,但結尾結得很有傳承和意涵。
一段留在彼此心中,相互遙寄祝福的戀情
電影至三分之一左右,劇情轉進真木陽子飾演貴子的角度,談她和島田的故事。
她和島田是大學同學,貴子原本感覺島田是比較不穩重的人(可能島田常傻笑),後來被島田做事的執著吸引,兩人相戀,在長崎大學醫院實習一段時間,原本貴子有意願隨島田到肯亞進行醫學研究,但卻在這時家鄉長崎離島發生了一些事。
貴子的父親也是醫生,是長崎離島上唯一的醫生,當地醫療資源缺乏,由於父親年事已高又有中風問題,那天颱風夜侵襲了離島,貴子感受到自己有義務留下來為家鄉服務。
島田和貴子,一個遠赴非洲行醫,一個留在醫療欠缺的小島服務,各為了大愛,犧牲了兩人的愛情。他們像是各有使命般的救世,奉獻傳愛。
分開時間久了,雖然貴子的心中仍有島田,但到了適婚年齡,身為獨生女的貴子,不得不聽從父母的安排,做了結婚的打算,當她把自己結婚的決定,寫信寄給在非洲的島田,島田看了心情交錯複雜,不知如何回信,最後提筆寫信請駐在肯亞的老師回日本轉交。
貴子是在得知島田意外離世的消息後,才收到島田的來信。信中短短的幾個字,「衷心祝你幸福」,讓貴子流淚不止。這一幕很催淚也很感人。
他們的愛情,沒有誰對誰錯,因為他們對愛的認定都超乎了愛情。
石原聰美飾演和歌子的角色,一樣令人動容
《仁醫,迎風而立》中,三個主要人物角色都很有大愛的精神。石原聰美飾演的草野和歌子是肯亞紅十字會戰地醫院服務的看護士,故事中的她,一樣把一生都奉獻在肯亞。
她原是守規矩守教條的人,第一次在開刀房配合島田開刀搶救傷患時,因人手不足,島田直接要她替傷患縫傷口,和歌子說,「醫生,護士縫合傷口應該是違法的。」,島田告訴她,「這裡不是用法律在保護人的地方!」要她不需墨守規矩,以救人為第一要務,尤其在這種戰地醫院。
和歌子是欣賞島田的,她一樣疼惜這些孤苦無依的孩子,不願他們再被送回戰場上去,她和島田在戰地攜手搭建孤兒院,教育這些孩子,讓他們擁有一個家。劇末,交待孤兒院的一些孩子未來,有些孩子還是拿了槍回到戰場,有些孩子很爭氣,在社會有好的工作,並回饋給孤兒院,而和歌子的人生也意外的在這裡畫了結局。
島田航一郎到哪去了?
當島田被叛軍的手榴彈炸死,導演並沒有拍出他血肉模糊或是被炸死的樣貌,只留著一攤血,沒有任何屍首的痕跡,導演把島田這個人物神格化,不願讓觀眾見到他的慘死,這樣的手法,像是把島田的大愛,化做神的愛般。
島田航一郎當遇到沮喪不如意的事情時,會一個人對著非州大草原吶喊:がんばって(加油!),為自己打氣,激勵自己。大澤隆夫在表演時,特別用力,他像是在渲洩,像是在表達島田對生命的看重和對一些弱勢被犧牲的難過,希望自己能救更多孩子、難民,但又有著很深的無力感。
《仁醫,迎風而立》從一首歌,變成一個故事小說,再拍成電影,穿插的時空背景更多元。作者佐田雅志說,他刻意把311大地震寫進小說,因為不管是311的地震或者當時的蘇丹內戰,人的生命有時真的變得毫無價值,他想跨越國界和時空,把生命的愛,接力傳承給年輕的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