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愛越墮落》,男與女,師與生。
光「師生戀」三個字就足以有種魔力,讓旁觀者越陷越深、當事者越愛越墮落。單看設定不過就是「她愛他、他愛她、她不愛他」,女主角朴孝珠因為一句「老師要當我的情人嗎」淪陷,從原本的旁觀者換位成了當事者,她都像是著了魔般,對這段關係沉醉不已。
大膽摸索「師生戀」這樣不論是過去亦或現在總被當作禁忌的電影不在少數,南韓電影《越愛越墮落》也是其一。只是換個角度思考,將師生這層關係抽離,這段戀情不就是單純的男人愛女人、女人愛男人而已嗎?到底是老師與學生相戀真會驚死社會,還是人們太會小題大作?只是不管怎樣,光「師生戀」三個字就足以令人著迷,彷彿有種魔力,讓旁觀者越陷越深、當事者越愛越墮落。如本片中的女主角朴孝珠一樣,不管是從原本的旁觀者換位成了當事者,她都像是著了魔般,對她自以為與學生宰河相戀的這段關係沉醉不已,直至最後成了宰河口中的惡魔。
單看設定《越愛越墮落》不過就是「她愛他、他愛她、她不愛他」如此的單調戲碼,可幸好的是導演選擇了師生戀這樣的設定,讓劇中兩女一男的關係被框設在「學生就該聽老師的」、「老師說的學生要聽」這樣的另類主僕地位,有意與觀眾對辯男女情愛的認知,只可惜的是立意很好、演員稱職、劇本不錯,但敘事與剪接稍嫌不足,從最開始朴孝珠莫名找宰河碴,後又莫名關注起他時,就讓我覺得有種觀影上的突兀感,儘管中後段開始倒吃甘蔗、最後也有個近似於驚悚(?)的收尾也難以說服我。
約聘教師朴孝珠因為一位女老師待產停職,故被委託擔任一個班級的班導師,從第一天晚自習開始,她便注意到了一位不用參加晚自習的舞蹈生宰河,兩人短暫對話便以不愉快收尾, 朴孝珠稱不上個好的教師,她僅是為了獲得最後一個正式教師的名額而做好本分,為了這個名額她忍受著各種不合理加班、加重業務,未料此時卻來了一位新的女教師秋惠英,直接空降佔走最後一個名額,不僅如此,年輕又漂亮的秋惠英立刻成為這所男校的嬌點,不只男教師大方獻殷勤,連男學生都不時拿起手機偷拍她,這讓本就不被重視的朴孝珠被逼到懸崖邊,開始以前輩之姿處處針對秋惠英。
某日朴孝珠又跑到體育館想看宰河練舞,卻發現體育館內空無一人,獨自在體育館徘迴的她,竟在器材室撞見宰河與秋惠英的做愛場景,在隔天教師會議後,朴孝珠以此當作把柄威嚇著秋惠英,近乎明示的暗示著秋惠英「若不想被公開,就識相點滾」。想把一切都奪走的朴孝珠,準備把過往隱忍著的怒氣一次性宣洩,首當其衝成為她的沙包的就是秋惠英,除了想把屬於她的事業要回來,更想讓對方一無所有,於是她將目標鎖定在宰河身上,不准他再使用體育館,反而只能用她指定的舞蹈教室,想藉這個機會讓宰河知道「她才是真正對學生好的教師」,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竟真的對眼前這個高中生動情了....
因為一句「老師要當我的情人嗎」淪陷,朴孝珠推開了想復合的男友、花錢替要比賽的宰河治裝...,本以為自己擊倒了秋英惠又奪走了宰河,可為愛情事業兩得意,卻在舞蹈比賽會場看見了秋惠英,還有舞台上不時看向秋惠英的宰河,坐在車裡看著本該由她載回家的宰河從秋惠英車裡走出,驚覺事態不妙的朴孝珠,在隔天便急著找宰河理論,質問著對方「比賽入圍了大學也考上了,現在不需要我了是嗎?」,沒想到卻被反問「老師對學生的期望,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對宰河而言他與她就只是「老師與學生」的關係罷了,甚至他是為了和秋惠英繼續在一起才假裝和朴孝珠相戀,可這段關係對朴孝珠來說,早已跳脫社會上的身分,變成了簡單的她(女人)愛他(男人)了。
「學校會說,妳幫助貧窮的學生順利考上了大學,是這一代真正的好老師,對妳也不吃虧。」
「我對你只是老師而已嗎?」
這兩句話足以道出兩人對這段關係的認知不同,雖然觀眾知道宰河只是在玩玩而已,但畢竟朴孝珠認真了,於是這關係無法被輕易呼攏過去,那這到底是宰河口中的「老師說學生聽」的另種你情我願,還是朴孝珠認定的「你愛我我愛你」的真正你情我願?這或許正是導演想透過《越愛越墮落》問觀眾的申論題吧。
俗話說狗急跳牆,人一急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當接獲不合格判定通知,確定丟掉教師飯碗的朴孝珠,跑去向過去不停被自己冷對待的秋惠英下跪認錯,只求不要落得愛情事業兩頭空,總是擺著一張臉、有著孤傲性格,卻被迫拋棄自尊哭求原諒,事實上朴孝珠早已到達極限,當在聽見秋惠英半開玩笑似的訕笑著她與宰河的感情時,啪的一聲理智斷線,朴孝珠做出了正式跨越人與魔交界線的舉動。最後與宰河的談話中,朴孝珠才發現在這場你爭我奪的競賽裡她是唯一的輸家,她不再是個教師,卻也成為不了女人,什麼也不是。
《越愛越墮落》整體來看稍嫌沉悶,兩女一男的對手戲也並沒有到真的相當精采,僅有遊走在「遊戲」與「真情」間的男女關係反思令人感到有趣,三位主演中當屬金荷娜演得最好,即便受限於角色框架中,她依然將其能發揮的發揮到最大限度,成功演活了一個自怨自艾的不討喜中年女子,她那種不論看誰都用著睥睨眼神的神情太令人討厭了,讓觀眾非但不會去同情她,反而還會去對她的下場拍手叫好。回到電影上,導致《越愛越墮落》沉悶的主因我認為該歸咎於敘事方法,三人的發展(尤其是朴孝珠與宰河)與關係(朴孝珠與秋惠英的過去)交代不清讓人恍如霧裡看花,以至於中段後的地位反轉欠缺說服力,觀眾難以投射自身情感在其中一位角色上,雖說三人(我說角色)本來就都不討喜了,再加上敘事與剪接,更讓觀眾與角色出現距離,這是我自己覺得可惜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