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蕩漾》人與人之間,該有界線嗎?
「人與人之間該不該有界線?」,可惜的是,有了這樣想挑戰道德的題材,卻仍是處理得很謹慎,就像是走在鋼索上,為了不讓自己掉下來而顯得小心翼翼,藉由對話來讓觀眾得知,為什麼有人會想要交換伴侶,他們動機、心態,以及能夠從中得到、失去的東西。
時下探討「性自主」、「伴侶交換」、「多重性關係」等相關題材的電影越來越多,例如先前的《性本愛》,就大膽地運用性開放去探索性跟愛的本質,而之前在酷兒影展看見《換愛烏托邦》也有描繪關於「性自主」,在較保守的國家多數都是主張一夫一妻制,即便沒有結婚,情侶也是傾向於兩人,似乎多數人就會認定,「正常的伴侶關係」就是固定一男一女,同志伴侶也是,不過在越來越開放的現代,性跟愛是否可以分開?有另一半了是否還能和他人發生關係,只要彼此都同意的話?伴侶可不可以交換助「性」?很多相關問題就此衍生而出。
「人與人之間該不該有界線?」,是《春色蕩漾》中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可惜的是,《春色蕩漾》有了這樣想挑戰道德的題材,卻仍是處理得很謹慎,就像是走在鋼索上,為了不讓自己掉下來而顯得小心翼翼,讓全片就是有了大膽的假設,卻沒有勇氣大膽地去承擔後果,以至於只在表面掠過,如同片中的情侶檔想嘗試交換伴侶,卻總在最後一刻臨陣逃脫,觀眾無法「真的」親眼所見,關於那神秘的交換伴侶世界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不過即便電影拍得不夠大膽,還是有藉由對話來讓觀眾得知,為什麼有人會想要交換伴侶,他們的動機、心態,以及能夠從中得到、失去的東西。
大衛因為失業、離婚等原因讓自已壓力過大,導致有勃起障礙,沒辦法給女友愛麗絲美滿的性生活,即便愛麗絲很愛他,但總是會擔心是否哪一天會因為無法有性生活而分開?他們嘗試過很多方法都沒辦法解決問題,因緣際會下,大衛跟愛麗絲發現看別人做愛會有感覺,事實上先前愛麗絲就曾在大衛耳邊講她自編的鹹濕故事,大衛也因此有反應,所以交換伴侶網站讓他們意識到,也許可以試著透過這樣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而愛麗絲也可以趁機去完成她的新聞報導,關於交換伴侶。
第一次總是會尷尬、不知所措,對於未知的領域,愛麗絲和大衛還是怯場,但撞見另一對伴侶交歡還是讓大衛有反應,甚至表現得比過往好,這讓愛麗絲越來越想「求助」於這樣的模式,剛好報導的需要,可以順便取材,簡直是一舉兩得,可是大衛還是無法接受,在最後一刻喊停。而在此時,大衛卻因為和前妻還有女兒的互動,讓愛麗絲了解到她是個外人,即便她懷孕了,卻無法真正肯定大衛是否想要生下來,又或者是否真正愛她,我會這麼想,是因為我覺得在愛麗絲的觀念裡,要有正常的伴侶生活,要性跟愛同時存在,她很愛他,才會竭盡所能地也希望性生活也能美滿,而性跟愛若都達到一定值,會擁有的,就是愛情結晶,也因此,愛麗絲渴望性、渴望小孩,渴望擁有屬於她和大衛的小孩,她認為這樣才是「正常的」,所以在前面兩人小爭執時,愛麗絲說出「我要出去找正常人」,而口中的正常人,就是對面的鄰居,那一對因為懷孕要搬走的夫妻。
其實我覺得《春色蕩漾》很有趣,所講的話、某些橋段都有其道理在,原先在看電影的時候,會想說因為片長不長,在篇幅不夠的情況下,我會希望電影就是專心於探討交換伴侶就好,後面安排的為了小孩爭吵、愛麗絲懷孕其實可以抽掉,但回家仔細想想,這些都是建立在伴侶關係之上的,性、愛、小孩、工作等等,都是兩人世界必須面對、擁有、討論的事物,而它傳遞給觀眾的方式較為溫和,不像是《性本愛》那般的黑暗、充滿暴力性。
多數人會認為,談戀愛或者結婚,雙方都要對彼此忠貞,劈腿、出軌、養小三都是不可取的,不過回過頭想,那如果是雙方都同意可以偷吃、開放性關係,只要吃完擦乾淨,不要惹出亂子(例如懷孕)就好,反正最後回到家,還是你我的世界就好呢?
交換伴侶是個很有意思的動作名詞,電影巧妙的安排女主角愛麗絲是個記者,因此讓她在詢問他人為什麼會想要交換伴侶時不會顯得突兀,也運用不了解交換伴侶的人的觀點與疑惑(例如愛麗絲主管就會問「為什麼他們會想要交換伴侶,是某種治療?還是心理變態?抑或是為了滿足某種需求?),去形成一種對照,透過一問一答,去讓觀眾對交換伴侶有初步的了解。片中第一對找愛麗絲和大衛玩交換伴侶的伴侶中的女生(好饒口),就對愛麗絲說,之所以會接觸到,是因為她曾過有兩段婚姻,最後卻都因為老公偷吃而宣告破局,雖然並非每個男人都會偷吃,但她認為,男人只要安定下來,就會想要出去尋歡,既然如此,她何不答應,甚至自己也跟著去,不僅可以滿足男人的優越感,也可以讓自己有掌控(或者說是維持)這段感情的權力。
「每個人都要迷失過一次,才會真正的認識自己。」
那位罹患癌症的朵麗,是愛麗絲採訪到和最多位男女發生關係的女性,她認為人與人之間不該有界線,人的一生苦短,脫掉衣服彼此都是一樣的,她舉辦派對,所有的門都敞開,人與人可以自由地在裡面尋歡作樂,設置一間暗房,沒有燈,只有陌生男女,纏綿肉體與淫聲浪語,而大衛在最後進到這間暗房找尋愛麗絲,他在這間暗房四處摸索、在陌生男女間穿梭,何嘗不能視為一種迷失?他在感情路上迷失,也在伴侶關係上迷失,而找到愛麗絲,與她躺在房間相視而笑,則是找到了彼此都滿意的答案。
片中的插曲很好聽,特意找來分享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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