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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的罪行,我的復仇


《我記得》巧妙讓阿茲海默症變相成為人性的弱點,從一封信的開始,包裹這病症的遺忘,踏上一條復仇公路只為撫平心中的瘡疤。而Christopher Plummer可說連皺紋都是戲,從身分的轉換、情感的轉移到最後與自己的心理拔河,直到舉槍那一幕,秒秒皆看之過癮。

「我記得……」

關於「記得」,你記得什麼?如果有一天,你只剩下一件事可以記得,你會選擇什麼?是對於自己最好的美好過去,還是留下記憶中最深的罪孽,又或是將其記憶裡已被改變的邪惡化為良善去遵從或是作為生命的復仇。當然,關於「遺忘」,作為人是沒有選擇的權利,隨著年齡增長知識積累外在改變,遺忘的速度永遠不及記得的快,我們都在流失,但究竟留下的是那個我們曾討厭的自己,還是那個心中最原始的自我?

《我記得》在題材上算是已過多氾濫,阿茲海默症的應用、尋找納粹的原罪復仇,那些心理和歷史的傷痕已都是電影常見。而在劇情上《我記得》雖也是走一貫路線,但算是很巧妙讓此病症變相成為人性的弱點,從一封信的開始,包裹這病症的遺忘,踏上一條復仇公路只為撫平心中的瘡疤。當然在四選一之中,電影的安排也想當然爾會將最後設置為最終目標,但在一個簡單架構下的找尋,面對三個不同的奧圖華里胥,從賽夫的言語交談下,似乎你能體會當中的憐憫同情,儘管狗血噴濺,觀眾都會將過多合理代價的付出投射在主角身上。



而就在最後的畫風一轉、角色倒轉,似乎在前期的鋪墊情感堆累已全部打碎,相反地讓人不禁想,或許遺忘的身分,不變的是骨子裡的本性,此時一種寒慄感也猶然從心中萌生,而當麥斯對著電視冷笑,成為最後老謀深算的王者,就算如此,一切終究也只是為復仇而復仇,記得一次的成功,卻忘記自己所留下的原罪。

但對於《我記得》,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愛它所包裝的意涵,如果我們拿近期的導演Atom Egoyan作品來看,如從早期對於科技及加拿大社會的對比蘊涵,近年的《色.誘》、《雪地迷蹤》似乎在添加了好萊塢的劇本模式下,野心過大卻也不知所云,即使純粹的劇本流暢度和驚喜度仍就存在,但如說起電影背後的意義卻是非常薄弱,《我記得》亦是。縱使拿起了納粹猶太的故事背景元素當起擋箭牌,卻忘記這個社會的歧見仍存,猶太對於納粹的憎恨,納粹對於猶太的厭惡,電影即使點出問題,但擴張性的傷口觸及反觀卻只像是在傷口上灑鹽,如何消弭?如何彌補?似乎都全全以「復仇」作結。



但如說起大膽性,導演也確實非常敢觸碰猶太納粹間的隔閡,在電影之初到最後,其實也都以猶太作為主要立場,從號碼98813與98814、集中營的悲痛,反觀到納粹收藏的服飾和如何苟且偷生的回憶,雖說不是多麼詳盡,但隱隱中還是能點出民族性最強大的慾望反擊,以及電影更加痛擊納粹的劣根,整體雖然略為平舖直敘,但配樂擅用弦樂去營造一種感傷氛圍,雖運用確實過剩,但尤其華格納Op.92一曲的釋放,也徹底觸動到觀眾心扉。

演員方面,當然看Christopher Plummer,老爺子的演技精湛,可說連皺紋都是戲,從身分的轉換、情感的轉移到最後與自己的心理拔河,直到舉槍那一幕,秒秒皆看之過癮,何況更要從一個失憶老人為立基點,來來回回的回憶來回,也讓人糾然於心,為之擔心,但充其量的劇本架構,也讓發揮有所限制。



「我記得。」

槍聲之後,你記得什麼?記得電影的精彩?還是記得的是歷史種族殘留下的後遺症?就算一次的成功的復仇,不解的仍是人性之間的再次反擊,又或是納粹猶太之間的多重打擊,或許你該記得的不只是那位「奧圖華里胥」!

作者:Pony World 【幕迷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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