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必達:專訪《幸福快遞》導演翁靖廷
翁靖廷說:「……那段時間,我不太出門。一直待在家嗑電影,一邊思索所謂市場。其實,市場沒那麼複雜,要想,但不要想太多,重要是怎樣在創作的脈絡裡,跟市場取得一個溝通跟共鳴」
繼《女孩壞壞》後,新銳女導演翁靖廷推出第二部劇情長片《幸福快遞》,本片洋溢清純、輕盈的庶民情感,亦聚焦骨髓捐贈議題,取材上可謂別有新意。本片緣自真人真事,是出資者深受朋友的故事所感動,針對真實狀況,找編劇所共同發揮、構想。
導演翁靖廷說:「骨髓捐贈的觀念,在大陸並不普遍,多基於顧忌或壓力而不願意捐贈,拍攝本片,多少有導正觀念的目的。」
本片網羅鄉土演員、諧星、也有偶像,翁靖廷表示,指導演員時,畢竟他們背景、路數不同,會先跟演員排戲,溝通角色,像九孔、納豆,會讓他們表演盡量收一點,呈現很天然、自然,不會有過於Over的效果。
而四位男女主角的哭戲是最困難的,「事前的溝通、相互的信賴很重要,在拍戲現場,演員是很辛苦的工作,每個不同的鏡位,演員要表現出高度入戲的狀態。哭戲不會拍太多Take,第一次通常是最好的,此外,有些演員,反而不用講太多,發揮得才自在……」至於女主角卓文萱,與翁靖廷很早就開始溝通角色,進行這個「入戲」的過程,故銀幕上發揮得收放自如,導演相當滿意。
稍早參展女性影展的《幸福快遞》,同時也傳遞出多面向的女性視角,戲裡的兩位女主角,很獨立,對愛情很有自己的想法,雖依附愛情,對男生非常包容、卻也活出自我,兩位主角,在愛情世界裡,達到最美、最滿足的一刻,卻也各有遺憾。
她表示,首部長片《女孩壞壞》是一部開心的片,是當時跟研究所同學合作的一個重要紀念,翁靖廷回想起拍《女孩壞壞》時,母親正在臥病在床,「我當時要邊去照顧我媽,一邊在病床邊猛想好笑的哏,那個感覺就是很分裂,而電影開拍時,我媽過世了,我又要維持那個全力以赴的熱度,對創作者來說,是很大的挑戰。」
「拍完《女孩壞壞》,當然有類似的喜劇找上我,但短期內,我不會想拍一部性質很像的電影,故婉拒一些類似校園喜劇的片,那段時間,我不太出門……一直待在家嗑電影,一邊思索所謂市場。其實,市場沒那麼複雜,要想,但不要想太多,重要是怎樣在創作的脈絡裡,跟市場取得一個溝通跟共鳴,畢竟不是只想拍一部在影展得獎的片。」
《幸福快遞》宛如一幅庶民浮世繪,涵蓋酒促小姐、黑手……等,電影劇本裡當初的台灣小鎮,倒沒有特別設定地方特性。翁靖廷表示,由於資金限制,無法到中南部取景,新北市又沒有適合的景,偶然她到宜蘭,發現那邊很適合,交通也OK,就緊急尋求宜蘭縣政府協助,也慶幸一切水到渠成。
另外,《幸福快遞》的純愛氛圍,對她來說,甚至討喜,她表示:「雖說『小清新』一詞在台灣市場偶引人詬病,但它貼契台灣的整體氣氛,也是市場的現實跟事實,不需要去刻意抗拒,小清新沒有不好,電影本來就會有各種不同的規模跟類型,它可以大製作、大卡司,也可以是小成本、生活上的小情緒,如何找到適合的觀眾最重要。」
翁靖廷看到這個劇本,就覺得是適合她的,加上《幸福快遞》台灣票房扣掉成本,會捐給骨髓基金會,「我很認同這件事情,我認為拍電影,可以同時做公益,是很有意義的事。」
翁靖廷在業界累積豐富的副導經驗,曾擔任知名導演林書宇、陳宏一、鄭文堂、羅卓瑤之副導職務。也從不同的拍片模式中學習各種優點、態度。
「以前當副導,我比較嚴謹,像陳宏一導演比較隨性,那也是因為副導幫他規劃好,他才有隨性的空間……現在我當導演,當下發現有好畫面是劇本裡沒寫到的,我會問攝影師還有沒有時間,以斟酌情況把那氛圍拍下來。」
對她來說,各個階段的創作,都有不凡的意義,《幸福快遞》猶如一個沉潛過後的再出發,渾身充滿使命必達的活力。
作者:保溫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