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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班，一個人去看電影首映，是部西班牙片－《夏季雨》。

一如以往，除了開頭手術房的陰鬱外，全片皆一逕的橘黃色調。陽光、藍天和海洋，和偶而襲來的夏日驟雨，雨絲如黃金閃耀。

談青春時節的情感澎湃，語言和肢體動作都如許直白，雖然敘述者的畫外音如詩如歌，但多數時刻，我都忍不住自問：偶在看軟調的色情片嗎？

所以前半部，我多欣賞它那如揚琴奏出的配樂和畫面光影的魔幻，如同那百般無聊又虛耗的青春情調。

幸而情節到了後半急轉直下，稍一不慎，生命即片刻轉調。於是死的死、傷的傷。只留下少年時未竟的夢…和一個疑問：若當時能重新選?，故事能否就此不同？

劇末是雨夜裡，垂死少年掙扎坐在小鎮通往外間的通衢大街上，心想：總有一天我會走過大街，離開這裡，看到非洲的草原。

而當一夜的霪雨在黎明停歇時，少年的生命也嘎然而止。字幕升起，只見右半面是少年熱愛芭蕾的女友不停地舞著，夢想在繼續。

走在夜歸的路上，心思千迴百轉，突然想起最近翻得一本書，文案有一句：「盛開的少年如花，歡樂盡處有悲傷。」實在太能形容這部片給我的感受。

也令我不禁思及當我十六、七時，曾有過什麼樣的片刻？而一入腦海的即是…

一天通勤的清晨，短髮藍衣黑裙的我站在車廂的最後間，低頭猛讀著課本，好拼過待會早自習的小考。突然，站在對面的同學放下課本，嘆了口氣，對我說：日子過得好煩！我看看她，笑了笑，並叫她看窗外的藍天白雲，說：高高的天空依舊，沒榻下來呀！撐過這會兒，以後的世界就是我們的了。

如今，韶光飛逝，花開花謝，人生的歡樂盡處仍有…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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