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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武談《阿基里斯與龜》之三


《阿基里斯與龜》乍看之下或許有點像童話寓言,因為我希望電影能超越特定時代。為了做到這點,我刻意讓它保有某種「模糊」的面貌。如果我想精確重現電影裡的時代風貌,影片長度將會變得更長。

阿基里斯與龜》乍看之下或許有點像童話寓言,因為我希望電影能超越特定時代。為了做到這點,我刻意讓它保有某種「模糊」的面貌。如果我想精確重現電影裡的時代風貌,影片長度將會變得更長。太過拘泥於歷史考據有點無聊,因為要花費太多精力在不必要的細節上。這樣一來,電影大概會變成現在的兩倍長,得分兩集上映!真知壽童年大約是在戰後不久的某階段。到了青年時期,如果要將60年代、70年代的交通工具、服飾風格等細節通通弄出來,那也太過累贅。我希望這種「細節考證」在這部電影裡變得無足輕重。這麼打算並非想省錢,或在前製階段少些麻煩。我只是希望瑣碎、不必要的東西越少越好。

在影片中,佐知子還沒嫁給真知壽前,其實就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女孩。既不特別聰明,也沒有顯赫家世。然而,當她遇見了像真知壽這樣的「藝術家」後,她開始產生「我也想成為這樣的人」的想法。這是藝術所具有,讓人陷溺的特質之一。這種吸引力非常驚人。在幫助真知壽的過程中,佐知子自己也變得越來越瘋狂。他嘗試了各種「創作」手段,卻沒一樣成功。尤其在進入現代藝術的領域時,這種瘋狂更加一發不可收拾。說穿了,真知壽並不具有任何藝術上的原創性見解,當然,也只懂得模仿,永遠沒有創新。而毫無意義的模仿,在其他人眼中便顯得愚蠢至極。好玩的是,佐知子卻在幫助丈夫的過程中發掘了屬於自己的樂趣。

我在淺草表演的時候,發現一個有趣現象。許多漫才演員(日本即興相聲)在失去老搭檔後(有可能是過世,或退出演藝事業),會把老婆拉進來,變成新的演出伙伴,組成所謂的夫妻檔。剛開始時,做妻子的往往不確定這是否是她們真正想做的事情。「非得拉我來講嗎?」她們在心中常有此疑問。但不久後,這些意外入行的新手就能掌握到「漫才」這門藝術的訣竅,甚至一躍成為主角,與負責搞笑胡鬧的丑角丈夫一搭一唱,表現毫不遜色!到頭來,有些妻子還變得比丈夫更厲害,更知道如何搞笑,或是以更積極的態度投入表演工作!佐知子和真知壽就是這種夫妻典型。

(本新聞由傳影互動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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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焦點-2009/0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