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戰》:別讓我走
《永生戰》再次挑戰複製人議題,『徐福』的出生是被賦予使命的。只是當人性逐漸展露出黑暗的頭角、當貪婪和慾望無所遁形、當自私的劣根子開始萌芽…《永生戰》探討的是我們始終不願意正眼面對的醜陋。
人類唯一會恐懼的就是死亡;如果有一天,連生命都沒有盡頭、死亡也不復存在時,那麼,人類的貪婪和欲望就會逐漸壯大。而人類的結局便是自己毀滅了自己…
『我從小就在實驗室裡長大,目前為止的這一輩子都是這樣,我從來不知道旁人形容的天空是什麼樣子的藍色? 我看見的海洋是不是真實的清澈? 微風吹拂在我臉頰上的溫度、雙手接觸到海水的冰涼,以及,我為了什麼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永生戰》再次挑戰複製人議題,利用先進科技製造出的『人』會不會有情感? 會不會有性格? 會不會明白人之所以生為人的意義,一直是許多影視作品,甚至是諾貝爾文學獎作家石黑一雄筆下的『別讓我走』都一次次先以冰冷的視角切入複製人的樣貌,再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進而讓複製人彷彿情感是具有被學習能力的,再而三打破刻板印象裡複製人只是一具擁有著人類皮囊的機器人的思維。
《永生戰》中的徐福 ( #朴寶劍 /飾) 亦是如此。他只有十歲,但成長速度是正常人類的數倍,他不會死亡,他被社會尖端人士製造出來為自己延續壽命,故事情節宛如是文本『別讓我走』的概念。偏偏徐福在母親林世恩博士 ( #張英南 /飾) 藏不住思念偶爾傾訴悲傷的情感中,發現自己原來是仿照母親早逝的親生兒子為樣本所複製出來的。閔基憲 ( #孔劉 /飾) 的出現是最真實的人類性格,曾經為了活下來不惜背叛同儕,苟且偷生,夜不成寐。
就算你以為知道了真相,但裹着糖衣的「善意謊言」,到底有多真……海爾森表面上看來是一所迷人的英國寄宿學校,遺世而獨立。學生皆能受到良好的照護與協助,並且在藝術與文學方面訓練有素,完全符合這個世界對於他們的期望。但是,奇怪的是,他們從未學習任何有關外面世界的事物,對於外界也少有接觸。【1】
徐福的研究室是一艘緊臨著岸邊的『方舟』,好比石黑一雄筆下的海爾森,一所與世隔絕的校園。而『方舟』若隱喻為挪亞方舟,似乎也不為過。因為徐福的誕生美其名是人類的福祉,包藏在其中的不過是人類自私慾望的禍心。閔基憲的任務是誓死守護徐福到安全之地,然而,途中想佔有永生人的龐大財團與各方惡勢力展開大規模獵殺,讓他們的逃亡過程陷入危險局面。
當原本不受拘束的鳥兒們成群結隊地恣意在海平面上方盤旋、當岩石們群聚成一落象徵著祈福與救贖。夕陽緩緩落下,海浪隨風逐岸拍打,當眼淚滑過兩人的眼角,這一刻他們同樣體悟了生為『人』的意義。「我想去蔚山,那裡有一座教堂。」基憲看著沿著牆一面面的木櫃,其中又一格格雕花精美的做成一扇扇門,打開其中一小扇門,是一張全家福照。「這就是我的小時候,我的父親、我的母親。」徐福不單是被科技製造出來的複製人,他在母親世恩博士的陪伴下,看過母親眼眶泛淚的餵自己吃飯,當如筆芯般粗的針管扎進徐福的頸脊時,是世恩博士抱住自己不捨的撫慰。假使其中有一方是真心的對待,那麼另外一方必定也會有所感覺,情感的交流與聯繫即是經由這樣的方式慢慢展開,而徐福又在瞭解基憲的為人後,更具有豐沛的思維。
我們的生命都有盡頭,也許沒有人真正明白我們經歷了什麼,沒有人覺得自己活得足夠。我總是想到在某個地方有條河,河水非常湍急。河裡有兩個人,他們試圖抓住彼此,竭盡一切可能緊緊地抓住對方,可是最終還是不行。水流實在太急了,他們沒法不鬆手,最後分開漂走了。
『徐福』的出生是被賦予使命的。只是當人性逐漸展露出黑暗的頭角、當貪婪和慾望無所遁形、當自私的劣根子開始萌芽…《永生戰》探討的是我們始終不願意正眼面對的醜陋。
【1】 石黑一雄《別讓我走》2010年商周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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