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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獄》人生的黑標籤,到底是誰給誰貼上的?


《樂獄》似乎結合了港片《監獄風雲》與台片《角頭》的故事特點,加入相當多的戲劇手法及安排。對於改過自新的青少年,社會的確也要有包容力,否則對他們來說,原本想努力撕掉黑標籤,重新做人,卻莫名再被貼上黑標,那只是逼他們走向黑暗的角落。

樂獄》電影,雖然改編自桃園少輔院管樂團在全國學生音樂比賽拿下優勝的真人故事,不過加入相當多的戲劇手法及安排,幾處轉折,很明顯是為了劇情的衝突或高潮,安排男人的對決,黑道的火拼戲碼等,但真正的戲是林哲熹飾演的主角少年監獄新二院雷宇威與一群收容少年,為了爭取提早假釋出獄的機會,加入院方的古典音樂合奏團,努力練習,獲取榮耀的勵志故事。

電影有幾處感人的情節,特別在最後一段的古典樂表演安排,加入一些現代的表演新意,讓電影注入更多青春的律動。沒錯,電影是拍給年輕人看的,希望鼓勵一些迷途的青少年,告訴他們人生即使被貼標,也不能就此失去未來人生的信心,放棄了自己。


樂獄》故事立意是好的,不過為了突顯戲劇效果,把主角雷宇威加了太多英雄的色彩,他是有義氣的兄弟,負責任保護自己的獄中好友,也是盛傳的音樂天才,古典樂團最後獨奏的王牌小提琴手,更與院中找來的女音樂老師嚴書寧(程媛媛飾演)有了曖昧的火花。


這個角色雖然設定看似有一些人生關卡,包括家裡父親與黑幫紅毛的牽扯,好友因一次談判事件而死,令他自責未盡到兄弟情,並引發好友哥哥阿揆(范少勳飾演)的不諒解,但這角色的設定畢竟太英雄命了,太完美了,因為這些應該要有更多挫折的關卡,他都只是情緒化的暴衝而輕易越過。電影一開始的越獄,他即使可逃出,又轉回來解救被獄中矯正人員馮科長(連凱飾演)毆打的其他三個兄弟,雖然「越獄」有後來「樂獄」的引喻,但對這角色來說,似乎都難不倒他。


這樣角色的刻畫安排,對演員的演技考驗上,愛德華覺得以《我們與惡的距離》表演突出的林哲熹(其實他在大學時,就已嶄露演員的實力)來說,演出太如意的雷宇威,算是輕鬆寫意,他的表演如與資深演員連凱的角色相比,一開始被設定為反派的馮科長,連凱的演出似乎就比較能讓觀眾有深刻的記憶點。


范少勳演出獨狼阿揆一角,確實有令人懼怕的地方,他的眼神就會殺人般,演技很適合這角色;紀言愷演出主角一開始在獄中的死對頭高少凡,一個富家少年,算是中規中矩,劇中也展現他的好身材。至於讓《樂獄》這部電影,除了血氣方剛的動作熱血戲外,有不少歡樂搞笑的氣氛減緩了緊張,劉國劭飾演的勞斯萊斯及邱俊儒飾演的張文廸這兩個綠葉,有很好的表演。許久未在大銀幕現身的蕭薔,飾演新來的院長關慧萍,她催生了劇中改變這群少年的古典樂團。


如果說《樂獄》最值得稱讚的地方,愛德華覺得是導演孫啟明為台灣發掘了更多新生代的年輕男演員,他們的演技經《樂獄》的雕琢後(導演花了近三個月,讓演員感受獄中集體生活,並嚴格訓練拳擊武打),相信未來在大小銀幕,都會再見到他們的身影。



比較可惜的地方,《樂獄》劇本似乎結合了港片《監獄風雲》與台片《角頭》的故事特點,為了強化這群少年角色,在設定上就如雷宇威的情形,加了太多善意的包裝和合理化角色的價值觀,自然對立的角色成了獄所的馮科長(《樂獄》電影上映後,引起中華民國犯罪矯正協會的聲明抗議),這樣的安排對犯罪電影來說,似乎少了角色自省的過程,有些為犯罪少年自己過去的錯而合理化。

不管如何,對於犯罪少年來說,人生的黑標籤,到底是誰給誰貼上的?這是必須去思考面對的,有了深刻的體悟,自我認錯的反省,自然不會重蹈覆轍。對於改過自新的青少年,社會的確也要有包容力,不能以歧視的眼光,看待過去他們的過錯,否則對他們來說,原本想努力撕掉黑標籤,重新做人,卻莫名再被貼上黑標,那只是逼他們走向黑暗的角落。

作者:愛德華 【愛德華FUN電影】

本期焦點-【v.707】 2019/0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