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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導演好交情,《寶米恰恰》同中求異動人心


上映後好評連連的國片《寶米恰恰》,是導演楊貽茜的同名小說改編,故事情節幾乎就是她與雙胞胎妹妹琬茜的真實翻版。然而本片由貽茜與王傳宗導演共同執導,雙方如何攜手交出這部台灣少見的特效合成青春電影?請看以下開眼e週報的特別報導。


上映後好評連連的國片《寶米恰恰》已邁入第三週映期,是身兼音樂家、小說家的新銳導演楊貽茜,親自改編同名小說執導上映。劇中呈現雙胞胎姊妹寶妮、米妮的青春紀事,也幾乎就是貽茜與雙胞胎妹妹琬茜的生活寫照。

拍攝時,楊導因病住院,製片緊急請來金鐘導演王傳宗接手,面對楊導以女性自述角度為主的電影走向,王導該如何著手切入?楊貽茜病癒後回到拍片現場,又是如何承接王導的敘事風格?以下兩位導演將為開眼e週報讀者分享拍攝起源、始末、與現場點滴趣事。

原來,兩位導演本已熟識,對於彼此的電影喜好、美學概念有相當認同。在拍攝初期,王導也偶爾到現場探班,尤其被貽茜「平凡中透露出嶄新火花」的劇本吸引,「意料之外,情理之內」。開始接手後,他花了一個多禮拜的時間和技術人員討論對鏡頭、美術的想法。王導表示,由於貽茜導演的劇本上,對於所有的細節都已經寫的清楚明白,所以接手以後沒有太大困難。

男女思緒大不同


除了黃姵嘉一人分飾兩角的雙胞胎姊妹寶妮、米妮,劇中兩位男性角色:黑道子弟永平、辯論社長優果也有突出表現。王導表示,在原來劇本的設定中,男性角色也顯得十分纖細敏感,他刻意加進了淋浴間的戲份,呈現出男孩子聚在一起時,七嘴八舌、對女生私事品頭論足的情況,與女生的細膩作出反差,剪接完後發現,男生的幼稚、血氣方剛,的確平衡了整部片的風格,讓男生在幼稚有一種「憨傻」的氣質。

楊導:「這種場面對我們女生來說,怎麼樣都是想像」

拍攝時,一場生理痛的戲,王導請姵嘉作一個生理痛的動作,女主角僅僅扶著腰皺眉表現,令他百思不解:「這動作不是很平常嗎? 累的時候不是也會這樣子嗎?」結果,毛片給所有女生看了以後都說:「喔她生理痛啊」。


另一場米妮坐在馬桶上,聽見外面同學講雙胞胎壞話的戲碼,拍攝時,王導突然發現廁所的牆上有一個按鈕,「那個按鈕是對的嗎?不是殘障人士專用才有的嗎?」女生助導聽後解釋,其實現在女生廁所多半都有這樣的按鈕,以防遇到突發狀況。拍攝現場因為男女有別,而鬧出不少趣事。

親自改編小說,美學風格連貫

楊導表示,「寶米恰恰」小說一寫完,馬上就能想像變成電影會是什麼樣子,旋即著手改編成電影劇本。而兩種文本除了結局略有更動,中心思想沒有太大差異。

有幾場「一鏡到底」的戲碼:在永平家,永平從二樓下來,鏡頭跟著帶出他身處的黑道家族景況,以及夜晚河邊,優果騎著腳踏車雙載,與寶妮聊天。楊導說,這些「險招」,在自己因病缺席時,十分擔心接手的導演會推翻這些設計,還好傳宗導演沒有這麼作,「本身也很喜歡一鏡到底 ,對這種電影手法非常熱衷」,「這兩場戲,證明兩人喜歡的、和想要挑戰的東西是一樣的。」

新人演員實力堅強

成本將近兩千萬的《寶米恰恰》,因為沒有選用觀眾熟悉的明星臉孔,在籌資、宣傳上都遇到相當困難,排通告也被拒。楊導說,從來沒有預設要不要用明星,只是剛好在網路美少女相簿中,相中了氣質清新的黃姵嘉。專注力強的姵嘉,挑戰高難度的一人分飾兩角,為了特效合成,同一場戲她必須演三次,還得記住攝影、走位、道具等所有人的cue點,而這些她都通通作到了。「當初看到姵嘉從小練習舞蹈的背景,就相信她能夠作的很好」


王導認為,對觀眾來說,新演員的確有相當大的風險,但是看到他們作出的專業表演,應該會十分驚喜。飾演優果的歐陽倫,從華岡藝校到北藝大戲劇系,舞台經歷豐富。雖然劇本已經寫的很精準,王導仍然十分在意演員是否真的能夠了解鏡頭下的腳色,所面對的真實情況。而在拍攝前的討論,他發現歐陽倫是個十分願意分享的演員,分享自己的想法、經歷,也能給予對手演員適時的幫助。雖然在現場,他偶爾會出現舞台劇的慣用表演方法,但「在剪接室裡,把所有的毛片攤開來看,會發現歐陽是最穩定的一個。」

飾演黑道子弟永平的姜康哲,曾經演出《一頁台北》高高一角,對鏡頭已不陌生。楊導發現,康哲對劇本的認同度很高,「他很喜歡裡面的每一個角色」,也因此十分能夠進入狀況。不過個性溫和的康哲,面對角色永平一些大爆發的場景,往往需要多次情緒累積,兩位導演也為此設計了許多方法「叫工作人員都不要跟他講話 ,故意挑戰他 ,看他能不能兇一點」

革命情感,特效立大功,美術風格獨具


寶米恰恰》是國內少見在清新校園的劇情中,必須動用大量特效合成的電影,兩位導演表示,這次十分感謝特效公司的大力協助,甚至在資金尚未到位時,特效人員就已經進來參與拍攝,了解電影可能會作到什麼樣的動作,有哪些完成的可能性。王導說,因為跟特效人員培養出的革命情感,在拍攝時,他們也會到現場,不是為了特效便利,而是為了如何幫助這部電影完成。「你要什麼效果,跟我講,有辦法就幫你。」讓大家十分感念。


寶米恰恰》的故事背景大概設定在2000年左右,還看的到「CRT螢幕」、手機剛剛興起的時候。前製期,楊導就有雄心「希望台灣的青春片可以走出大家對亞洲制服片的印象」「不要日本tone」「不要作抽色,使得整部片看起來是青綠」,因此,《寶米恰恰》能夠以一種接近寫實的飽和色彩,獨步於近年來的所見校園電影。

入圍台北電影獎,映期邁入第三週的《寶米恰恰》,的確是近年來少見的優質校園電影,誠懇、風趣的敘事風格,新人演員們專業的演出,以及寫實動人的影像語言,讓人毫無負擔的進入故事,回到屬於自己的青春校園時代。然而,在好萊塢特效大作與明星炒作夾殺下,只開出了令人惋惜的票房成績,從電影公司、導演、演員、幕後工作人員,一場場的映後座談,讓人看見理想的勇氣與誠實創作的曙光,這是國片已經能夠嫻熟操作行銷語言的時代裡,我們最需要的聲音,我們都還在期待著。



作者:Easy

本期焦點-【v.350】 2012/0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