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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的無效性


歌舞成功與否不該在演員的聲音而是與戲的契合度,我們很明顯地看到是戲在配合歌舞(甚至是陳越來越刁鑽的鏡頭、場景),但其渲染力又不足,導致劇情有點零碎、有點空泛…

「妳知道我最失敗的是什麼嗎…那就是愛上了一個我鄙視的人…」

這是一個關於失戀後如何自處的故事。林見東因愛生恨,存著報復念頭,苦等十年只想帶孫納重回記憶之原點,就為了狠狠離開她一次,讓她感受那種醒來後人不見了彷彿一切盡已消失的痛楚…但他無法(否則便不會這樣處心積慮,因為在意),那樣的恨僅是短促的發洩,他終究愛著孫的,時間的漫漫沿途只想找到她(找回當初的老孫)。



孫其實從未給過東承諾,她的離開如一般的離去,她並非不愛林而是更愛自己(只是恰巧東置存於她不堪的過去,她不得不一起忘記),東的出現掀開了她的記憶、羞恥、對愛的情懷,並重新審視愛的是過去的東或現在的聶(或仍是自己)?聶的離開(孫的浮動同樣掀起他對彼此關係的正視,是愛或是名利?多年創作途中,是否曾為了留住她而改變初衷,以致不斷回到麵攤—記憶的原點,他亦試圖要找回些什麼)似乎也讓人隱隱察覺,他才是孫在乎與不捨的人。


東是過去式,對孫而言他是一個過往時日的符徵,提醒著不要忘記真正的自己(「不要忘記北京!」)。如果有愛,自會延伸出恨,但那只是不同形式的愛。這次的陳可辛講了個不算深刻的故事(你不免想起《三更之回家》、《甜蜜蜜》、《金枝玉葉》、《雙城故事》甚至是《新難兄難弟》)。歌舞成功與否不該在演員的聲音而是與戲的契合度,我們很明顯地看到是戲在配合歌舞(甚至是陳越來越刁鑽的鏡頭、場景),但其渲染力又不足,導致劇情有點零碎、有點空泛…過去和現在的無效的反覆推撞(杜可風拍得極美的北京部分,鮑德熹連同《無極》一般太過謹慎、講究以致炫麗過頭的上海部分,兩者情緒上的割裂更甚於《榴槤飄飄》)。


另一不免提及的是演員,周迅張學友還是很好,池珍熙則活像生硬插入的角色(雖原聽說想找劉德華),像《地下鐵》的范植偉,不如不要;至於金城武的問題是,他仍是金城武,他始終英氣逼人的眼神正如他過去挑選的戲的角色,很難辨識差異何在(皆不如王家衛作品裡神經質而微醺的何志武讓人有印象)?本片是一次認真而誠意十足的嘗試,其實從香港抗SARS的《1:99》電影行動短片裡,便能看出陳可辛已蠢蠢欲動,只是他不斷吸引人還是故事的餘韻(如果愛,沒有)。

作者:艸字頭

本期焦點-【v.047】 2005/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