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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吉》觀後感:科技始終來自人性?


2019年鬼娃恰吉一起科技化,轉型成家中聲控的智慧產品「巴迪」(Buddy),恰吉不再是喪心病狂的殺人犯,恰吉極愛護他的小主人安迪,但他的愛單純卻又讓人心驚,像是沒有社會化的寵物,一個失控的人工智慧。

最引發觀眾感到恐怖的,往往是日常生活的景象,嚇人的東西愈萌愈可愛,嚇起人來愈有力。1988年《靈異入侵》帶起熱潮,把對恐怖虐殺電影的頭腦動到可愛的娃娃身上,營造潛伏在孩童身邊的一場夢饜。有趣的是,現代21世紀,娃娃除了會虐殺,還會召喚其他惡靈,讓房子陰魂陣陣的鬧鬼。從1988年到2019年,30多年的鬼娃電影觀眾始終看不膩,每次都能推陳出新,偶爾也有新意跟新的情感,就像這部重啟新作《恰吉》。


2019年鬼娃恰吉與舊版《靈異入侵》有所區別,新版《恰吉》的時代大躍進,邁入現代有手機APP、隨意接上網路雲端控制家中所有傢具的科技時代,恰吉也一起科技化,轉型成家中聲控的智慧產品「巴迪」(Buddi),設計成家庭貼心的小幫手。電影《恰吉》開頭是聲控人工智慧娃娃「巴迪」的產品廣告,旁白催眠的說「巴迪是你生活最棒的好夥伴」,有了「巴迪」就能充當保母監視器,還能幫小朋友檢查書包功課,多麼美好的服務;但這樣理想的科技產品也可能變調,從產品源頭就發生瑕疵。廣告後,鏡頭切到越南血汗工廠,一群底層員工正在趕工製造「巴迪」娃娃,其中一人遭雇主省成本惡意解雇,員工改了一隻「巴迪」的設定,想毀掉這間企業,卻意外波及到另一個底層的家庭。

導演拉爾斯克利夫貝格(Lars Klevberg)和編劇泰勒伯頓史密斯(Tyler Burton Smith)深知他們要說的是鬼娃瘋狂虐殺的恐怖電影,但一味地沒頭沒腦的殺,會讓新版跟舊版一比,似乎換湯不換藥。編導利用了科技日新月異,但人性和被壓迫的憤怒只增不減的現象,來讓恰吉適時在「巴迪」的軀殼中重生。


新版《恰吉》鬼娃入住恐怖片都愛用的單親媽媽與兒子的小家庭,擁有充足的情感空間與議題能適當發揮。戲中,在超市退貨區工作的單親媽媽凱倫(奧布瑞普拉薩 飾演),剛搬家想給兒子一份生日驚喜,將客人退貨的恰吉娃娃(因為眼珠顏色不對)私自帶回家,送給兒子安迪(蓋布瑞貝特曼 飾演)。凱倫將有致命缺陷的「巴迪」放在家裡,「巴迪」也一睜眼就認安迪是他的主人,有瑕疵的「巴迪」聽了安迪「韓索隆」的發音,卻將自己取名「恰吉」,兩人手搭手聊天,一起下棋;夜暮低垂時恰吉會用「若有所思」的驚悚表情,唱著驚悚變奏版的〈You are my sunshine〉。

在新版中,恰吉不再是喪心病狂的殺人犯,恰吉極愛護他的小主人安迪,但他的愛單純卻又讓人心驚,像是沒有社會化的寵物,一個失控的人工智慧,他無所不用其極想討主人歡心,從起初學習到的惡作劇,見到安迪因他惡作劇綻放的笑容,到他一邊關注小主人所壓抑的憤怒(對貓的攻擊、對母親的情人、對其他的鄰居朋友),一邊虐殺讓小主人感到憤怒的對象,卻讓安迪面對龐大的責任,衍生複雜的罪惡感。在大人把安迪的話當玩笑時,安迪必須要抹殺他曾投入情感的人工智慧娃娃,阻止更毀滅性的後果。

新版的虐殺畫面在精緻創意與B級片間擺盪,讓觀眾感到痛苦的不忍直視卻又能被娛樂,電影還放入不少黑色幽默,像是小孩任何東西只想到往垃圾桶丟,例如恰吉割下母親男友的臉皮送給安迪,安迪不知道該拿恐怖的臉皮怎麼辦,最後包成禮物想丟到垃圾桶,卻交到了鄰居老奶奶手中。

安迪最後勇敢面對恰吉,親手結束恰吉,他的成長也反映在他最後不是把恰吉丟到垃圾桶,而是與朋友一起把恰吉打碎到不能再被啟動。


新版《恰吉》適時帶入科技與人性、社會的矛盾缺陷作文章,也讓恰吉和舊版相比更讓人感到糾心,特別是「天行者路克」馬克漢米爾(Mark Hamill)的配音,讓新版恰吉惹人憐愛度直升天際,一個想愛卻不懂得怎麼愛的AI娃娃。在觀賞完《恰吉》後,新的恰吉除了令人覺得恐怖之外,或許還多了點同情與可憐。

作者:Ange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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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焦點-【v.712】 2019/0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