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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框架形同虛設，還能演到讓你認不出本尊！從威尼斯影后到抱回小金人，蒂妲絲雲頓擅長詮釋角色面臨心理交戰與崩潰狀態的精采演技，陸續征服各項大獎。上週在台上映的《我們的相愛時光》，她充滿母愛的演出，連背影都有戲。

無法喜歡《哈利波特》？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

蒂妲絲雲頓1960年出生於英國倫敦一個蘇格蘭貴族家庭，父親是英國軍隊的退役少將，母親是澳洲人。她有著貴族的優雅和本身散發的空靈氣質，但令人稱羨的貴族生活背後，其實有著不為人知的辛酸：「我在極其優渥的環境下長大，並被安排要嫁給一位公爵。我花了許多時間與精力，確保自己不會再過這種早已被人決定好的人生。」有過寄宿學校痛苦經歷的她，其中一項努力就是2013年在自家附近創辦獨立學校「莊敦高中」，學生得以進行以藝術為根基的實地學習。


在寄宿學校不堪回首的回憶，甚至讓她無法喜歡將寄宿生活描繪得有趣美好的《哈利波特》。好在步入成年的過程中，就讀了劍橋大學的社會與政治學系，在此時開始學習舞台表演，並於1984年加入皇家莎士比亞劇團，開啟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的生命新頁。兩年後她便因為長相神似畫家卡拉瓦喬畫作中的女性，被導演德瑞克賈曼相中演出該畫家的傳記電影《浮世繪》（1986），就此踏入影壇。

演藝事業初期，她可說是德瑞克賈曼合作多次的御用演員，連之後登上威尼斯影后寶座的《愛德華二世》（1991）也出自德瑞克賈曼之手。她在片中飾演因為愛德華二世愛的是男人而遭冷落的伊莎貝拉王后，為了報復而和大臣通姦，並伺機對付愛德華二世。令她神傷的是光1994年，就參加了包括因愛滋病離世的英國同志導演德瑞克賈曼在內等43場好友的喪禮。經歷過推行「第28條款」以壓迫同志族群的年代，為了捍衛所有人的人權與自由，2013年她在風氣仍相當保守的俄羅斯冒著被逮捕的風險，於克里姆林宮前舉起彩虹旗，以實際行動引起人們對此議題的關注。


從影后到小金人！性別框架形同虛設：

《愛德華二世》封后後，蒂妲絲雲頓擅長詮釋角色面臨心理交戰與崩潰狀態的精采演技，也陸續征服各項大獎。其中兩個母親角色相當揪心：在入圍金球獎最佳女主角獎的《暗夜搖籃曲》（2001），她為了掩蓋孩子的罪而遭受威脅與勒索；另一部同樣是兒子犯罪的《凱文怎麼了》（2011），則同時交代案件之後面對外界的憔悴、回溯她與孩子緊繃疏離的相處過程，赤裸刻畫出母職並非天生的人性沉痛面，使她榮獲歐洲電影獎最佳女演員獎。而拿下首座小金人的《全面反擊》（2007），她是在男性主導的產業中試圖證明自己能力的女強人，將角色看似冷酷但內心已瀕臨崩潰的狀態演得絲絲入扣。


除了有著金獎等級的演技，她還有極具識別度的個人特質—性別的框架擺在她身上，簡直形同虛設。對於社會性別的探索，她從小就經歷過性別認同的游移。她曾說大衛鮑伊是她的美學北極星，而攝影師克勞德卡洪（Claude Cahun）觀看雌雄同體姿態的無限性，也令她深感興趣。之後她得到一個結論：「我認為性別之分，取決於觀看者的想法。重點不是被看的那一方，而是觀看者如何看待被看者的性別。」

因此，當你看著改編自吳爾芙小說的《美麗佳人歐蘭朵》（1992），她所飾演活了四百年、轉換性別的奇特存在，將有感於性別的框架是因社會的觀看方式而被定義，同時見證她模糊性別界限而自然的生存姿態。到了《康斯坦汀：驅魔神探》（2005），她還是雌雄同體的混血天使加百列。即使角色的原著設定為男性，她照樣能在《奇異博士》（2016）演活不怒而威的古一大師。在《窒息》（2018）裡除了是走火入魔的舞蹈學院老師，還化名成另位演員「Lutz Ebersdorf」，為求逼真而穿戴假陽具演出老年男士。


演到讓你認不出本尊！《我們的相愛時光》充滿母愛到連背影都有戲：

講到蒂妲絲雲頓的知名角色，當然少不了從《納尼亞傳奇：獅子、女巫、魔衣櫥》（2005）登場一路演到《納尼亞傳奇：黎明行者號》（2010）的反派白女巫。氣場十足、分不出好壞的表現令人印象深刻，《牠》（2017）的製作人芭芭拉馬希提就曾找她演出小丑潘尼懷斯的角色，不過最終因為檔期安排而放棄此計畫。雖說比爾史柯斯嘉成功演活這個經典角色的詭異活力與毛骨悚然，但蒂妲絲雲頓不只超越性別還能演到讓觀眾認不出本尊的靈活度，還是讓人好奇蒂妲絲雲頓版本的《牠》會有多精采。


不過沒能體驗那個平行時空沒關係，還是能在她因為奉俊昊而接拍的《末日列車》（2013）看到其飾演的第二號領導人梅森、魏斯安德森的《歡迎來到布達佩斯大飯店》（2014）中長滿皺紋的80多歲有錢夫人，以及吉姆賈木許的《喪屍未逝》（2019）裡對付喪屍冷靜到不行且刀法一流的殯儀師，這三位導演可說是她近年經常一起創作的影人。而經常口出驚人的艾米舒默也在和她合作《姐姐愛最大》（2015）後，在頒獎給她前來一段逗趣的致詞介紹她：「就算下戲了，她的存在還是讓我想起那些周遊列國的傳教士。但她不會碰觸你的額頭祈福，她只是簡簡單單看著你，然後你就感到……被救贖了。」

那麼，在她女兒面前，她是怎樣的母親呢？有對龍鳳胎兒女的蒂妲絲雲頓，和女兒安娜斯溫頓伯恩絲雲頓於上週在台上映的《我們的相愛時光》（2019）本色演出一對母女。安娜笑說母親在片場相當緊迫盯人，尤其是她和片中男友的床戲橋段，母親一再叮嚀導演別讓女兒被吃豆腐。而這樣的母女情在片中也展露無遺：儘管內心焦急仍給女兒信任與空間，也細膩詮釋出當女兒受傷時，心比誰都還痛的護女心切，充滿母愛到連背影都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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