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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與喵》:養貓獨居者的島


隨著日本邁入高齡化社會,單身人士和獨居老人人數可說是連年攀升,伴隨而起的是與日俱增的「養貓獨居者」。電影裡便是以為「養貓獨居者」為故事主角,場景設定在只有老人與貓的小島,生活瑣事為劇情,如一道暖流,讓人看完了心裡暖呼呼的。

日本人氣圖文漫畫家貓蒔過去從事插畫工作,後來開始於網路上刊載一些漫畫圖文,筆下不論是人類或是動物都是圓滾滾的,簡單的線條、幽默的文字,充滿溫暖的正面能量,細膩的情感與生活描繪觸動許多人,讓貓蒔慢慢積攢不少人氣,更在之後有了屬於自己的作品。除了《柴犬大叔進化論:他不是廢柴,他是我爸、我哥、我老公。》是難得以日本國民狗「柴犬」為主角外,其餘作品包含《喵找你玩,還不就定位:豆豆貓的馭奴日記》系列、《雙喵園長~德川東動物園日記~》系列以及雖是最新作品卻也已經是2017年出版的《爺爺與小玉喵》,均是以貓咪為主角。

隨著日本邁入高齡化社會,單身人士和獨居老人人數可說是連年攀升,伴隨而起的是與日俱增的「養貓獨居者」,根據統計在日本養貓的人已經比養狗的人還要多,之所以會成這樣的地位翻轉,就是因為單身人士和獨居老人的增加。生活在如東京這樣大城市裡的人們,多數時間都忙於工作,每當回到住處後空虛感與孤寂感襲上心頭,「養隻寵物」是可以消弭並且填滿心裡空虛,而貓又比狗好養、好照顧,不用帶牠出門散步,相對穩重、獨立的性格省去不少麻煩,經濟負擔自然也比養狗少,因此貓咪才會如此受歡迎。同樣的情形也是用在獨居老人,老了以後子女外出工作時常不在家,甚至有些搬去大都市,留下自己在小城鎮裡,養貓似種替代作用,代替子女陪伴自己,體力負荷也較不重。


擅長以日常生活與職場甘苦為題材的貓蒔,在《爺爺與小玉喵》裡便是以為「養貓獨居者」為故事主角,如實畫出獨居老人的生活現況,以及他們理想的生活型態,不僅成功引起廣大讀者的共鳴與迴響,作品也獲日本文化廳媒體藝術祭審查委員會推薦作品。向來就是什麼都能改編、真人化的日本電影,這次也將《爺爺與小玉喵》搬上大螢幕,請來資深影星立川志之輔飾演主角大志,而陪伴牠的貓「小玉」則是從多間動物製作公司、百隻貓演員中脫穎而出的虎斑貓「培根」,導演找來曾出版多本貓咪攝影集、善於捕捉貓咪的各種畫面的動物攝影師岩合光昭擔任,將場景設定在只有老人與貓的小島,以生活在此的他們與祂們的生活瑣事為劇情,靜謐無波瀾的,如同一道暖流,讓人看完了心裡暖呼呼的。


生活在宮之島上的大吉,自從妻子過世後,就只剩下虎斑貓小玉陪著他,本來在小學擔任校長的他,退休之後的日常生活就是和小玉在宮之島上散步。宮之島上幾乎都是老人和貓,有和大吉認識多年的漁夫老巖,飾演小咪的幸子,還有總愛拌嘴的民子與阿留,而島上的年輕人多半都是還在唸書的學生,其他只有擔任郵差的阿聰以及島上唯一診所的醫師若大夫,彼此都認識、感情也都不錯。一日,島上一處開始施工,眾人紛紛猜測究竟是要蓋什麼,直到多日後答案揭曉,是一間島上從未有過的咖啡館,老闆是位名叫美智子的年輕女性,她熱情大方的性格很快就和老人們打成一片,咖啡館逐漸成為眾人相聚閒聊的好所在,每個人也都會拿自家種的作物來分享給美智子,一次幸子帶著大把碗豆送給美智子,在場的大吉也分獲一些,當他煩惱於該如何料理碗豆時,美智子提出「碗豆飯」的建議,這讓大吉想起妻子也會作碗豆飯,於是他回家翻箱倒櫃,終讓他找到妻子手繪的食譜。

「老頭子老太婆的時間都過得很慢。」

找到食譜後,大吉按照步驟成功作出了熟悉中的碗豆飯,本想作除了豌豆飯以外的料理,可妻子的食譜卻只寫了少少三、四頁,在其他人的鼓勵下,大吉打算接手完成這本食譜的後續,每每拿到食材便開始嘗試作新料理,跟美智子或其他鄰居學習,或是自己從報紙上看,大吉的生活有了新目標。與此同時宮之島上也激起了不少波瀾,民子與阿留的爭執日漸激烈,阿留甚至吵到不再踏出家門一步;老巖和幸子的關係曖昧,知道對方都對自己抱有好感,可就是沒有人想跨出那一步,似乎都很害怕破壞掉現在的關係,老巖的兒子和同校女同學兩小無猜的談論著未來;若大夫對美智子的好感與日俱增;而大吉在東京工作的兒子阿剛,因回來幫忙母親三年忌和大吉重聚,他向大吉提出一起搬去東京住的提議,無意外的被大吉回絕。

宮之島向來都有替新來的居民舉辦活動的傳統,為了歡迎美智子,在綜合大家意見之後,這次活動決定將學校布置成舞廳、舉行秋季舞會。於舞會上老巖實現了幸子年輕時的夢想,民子與阿留也順利和好,美智子也向若大夫吐露自己來到宮之島的原因。可在舞會圓滿落幕後沒幾天,幸子便離開了人世,不久大吉也不支倒下,所幸經檢查並無大礙,卻也讓阿剛更加堅定要父親搬去東京的想法...

「留下來的那一個,只是寂寞。」

電影裡的每個發展,都使得情感厚度增加不少,特別是在幸子過世之後。每位演員都各司其職,在各自崗位扮演好各自角色,彼此互動良好、自然且生動,虎斑貓培根和立川志之輔就如同一對爺孫非常討喜。《爺爺與喵》就是相當常見的小品之作,劇情算是其次,重要的是能夠溫暖人、打動人,和觀眾產生共鳴。可這就是比較吃虧的部分,電影中談及到的、如養貓獨居者這樣的族群,相對日本而言,台灣是比較少聽見相關話題,因此較難抓到原作者、導演想傳達的東西。不過不得不說導演岩合光昭不愧是擅於拍攝動物的攝影師,總是能捕捉到最適合的光線與角度,讓每幅有貓出現的畫面都很美。


爺爺與喵》從預告或者是簡介上來看,都會以為本片和「食」的關聯性很高,可實際上不然。食譜與料理不過是讓大吉爺爺有將回憶翻開的契機,整部電影料理或者是食譜絕對不是重點,《爺爺與喵》是一部相當生活化的作品,它以宮之島為整個故事的敘事地,而主角則是島上的居民,以及後來才來的美智子。導演藉著島上居民們的互動,勾勒出愛情、友情與親情的模樣,點出「陪伴」之於一個人的重要性與不可或缺性,以整座島上幾乎都是老人與貓這點,關切著高齡化社會與養貓獨居者的話題,同時更透過島上年輕人對於去留的猶疑,來訴出鄉鎮人口外流、傳統產業沒人承繼的隱憂,相比劇情、這些順著被拋出的東西才更是值得關注的。

作者:老子(OldMan) 【老子不負責電影文】

本期焦點-【v.709】 2019/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