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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怎麼了》觀後感:美的濾鏡讓罪惡如夢一場


導演路爾斯奧特可說是極盡所能將卡洛斯與歡愉和性感等同一體,也幸虧找到了演員羅倫佐費洛(Lorenzo Ferro)來詮釋,演出恍若中性版的瑪麗蓮夢露,展露如希臘雕像般的身體曲線和俊秀美貌。

天使怎麼了》(EL ANGEL)描述16歲的少年卡洛斯不受拘束,任意闖空門拿走感興趣的東西。他在新的學校迷上拉蒙,拉蒙帶他認識了自己的父親,一個以犯罪為職業的犯罪世家。拉蒙父親看上卡洛斯的大膽無畏,三人策劃了搶名畫、搶珠寶,而卡洛斯的不按理出牌卻常讓拉蒙父親煩惱。當拉蒙在處理贓畫時結識費德烈加,又與另一名罪犯米蓋結夥,卡洛斯與拉蒙的合作也開始變質。

未滿20歲犯下了11起謀殺、1起謀殺未遂、17起搶劫,性別是男性,一般看到這裡,我們會覺得罪犯大概窮凶惡極,而我們想像他的長相會是凶神惡煞。

阿根廷電影《天使怎麼了》改編自70年代最惡名昭彰的殺人犯卡洛斯羅貝托浦西(Carlos Eduardo Robledo Puch)的真人真事,一名出生小康家庭未滿20歲,有著如天使般俊美臉龐的少年,犯下反差感極大的數十起兇殘案件,引起社會廣大關注。少年有金髮、美眸跟嬌嫩紅唇,與嬰孩般的純真樣貌,還因此被社會冠上「死亡天使」的封號。


本片為阿莫多瓦擔任製片,導演是路爾斯奧特(Luis Ortega),雖稱改編真人真事,但導演電影中呈現的阿根廷罪犯卡洛斯顯然與真實的罪犯卡洛斯相去甚遠,真實的卡洛斯犯下的罪刑還包含強暴3名女性以及對嬰兒開槍,而在導演的版本中,這些都被一一摘除。導演在相關訪談中曾透露,他不喜歡在大銀幕中看到女性被侵犯,所以他避開故事中較為殘忍聳動的陰暗面,相對的,他讓這部描繪卡洛斯犯罪過程的電影,更像是耽溺版的《我倆沒有明天》(Bonnie And Clyde),帶著點美好的浪漫,將暴力與美學連結,賦予犯罪美化的濾鏡,和輕快令人陶醉的70年代拉丁音樂和民謠,成為一種享受生活的方式,如電影中的對白「這世界是屬於亡命之徒與藝術家的」。自由的卡洛斯不被社會規範綁縛,他想進去誰家就進誰家,牽走別人的摩托車或拿走喜歡的唱片,在別人的屋中放起音樂旁若無人地翩翩起舞,將偷來的金項鍊轉送給身旁女友,卡洛斯活得快活自在,而他的父母則是循規蹈矩的平凡人,為五斗米折腰並奉公守法,對於想要的物質慾望,他們選擇耐心存錢或是搖搖無期地等待。

導演路爾斯奧特可說是極盡所能將卡洛斯與歡愉和性感等同一體,也幸虧找到了羅倫佐費洛(Lorenzo Ferro)來詮釋,演出恍若中性版的瑪麗蓮夢露,展露如希臘雕像般的身體曲線和俊秀美貌;奇納達林(Chino Darin)也將拉蒙的壞壞魅力對比卡洛斯的天使形象,兩人的互動更醞釀著潛藏的曖昧,讓電影看起來有時候更像壓抑的同性愛情故事,而不是犯罪故事。


而《天使怎麼了》也讓人聯想起史丹利庫伯力克的《發條橘子》,主角都有天真的臉龐做出殘忍的惡行,而父母們都只能漠視並無力招架。有趣的是,卡洛斯的行為和阿根廷腐敗的警方一比,還似乎顯得正直了些。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導演整體怕過於美化《天使怎麼了》中的犯罪,在接近尾聲特地安排了主角卡洛斯被珠寶店中的紅色漂亮保險櫃吸引,堅持打開保險櫃,看看裡面藏了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在滿懷期待下打開,櫃子裡面的事實反衝擊到卡洛斯,讓他看著鏡中的自己,想到拉蒙誇他長得像是「瑪麗蓮夢露」,但是拉蒙沒有對他或漂亮的紅色保險箱感到興趣。


導演路爾斯奧特讓《天使怎麼了》就像是一座有漂亮外型的保險櫃,復古精美的色調構圖,美麗迷人的演員和音樂,藉此展示了消遙法外的南柯一夢。

本期焦點-【v.689】 2019/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