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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奇譚》是一部瑞典奇幻劇情電影，由阿里·阿巴斯執導，完全認不出來的伊娃梅蘭德與艾羅米婁諾夫主演，故事改編自同名小說，講述在港口擔任海關檢查員的蒂娜有著過於常人的嗅覺能力，能用鼻子聞出其他人內疚、羞愧、憤怒等情緒，時常逮到攜帶不法物品的旅客，某天蒂娜在一名男子手機中聞到兒童色情影片，同時另一位樣貌與蒂娜神似的男子沃爾也恰好出現在她眼前，身上發出的獨特氣味蒂娜使得蒂娜漸漸被對方所吸引。

在第71屆坎城影展一種注目單元拿下最佳影片的《邊境奇譚》，不但在預告片釋出後便馬上以其神秘、無法預期的故事抓住影迷目光，甚至我在看完之後，也因為它與眾不同的風格、跟個人口味有所差距，使我不太知道該如何評價這部作品，《邊境奇譚》毫無疑問是一部好片，但問題就是「太過於奇特」。



導演腦洞大開地在片中參雜犯罪、愛情、社會、奇幻等元素，配上強烈北歐冷調的壓抑氣息，電影前段看似是以奇幻「嗅覺」來包裝而成的懸疑類型，但不知道什麼開始，角色面目猙獰的表情，令人感到有些不適的詭異配樂，便無形地把《邊境奇譚》漸漸導往驚悚、獵奇方向，不管是角色的種種奇怪舉動、兩人之間難以言喻的情感，或者宣傳期間主打的奇特性愛方式，在這部有如《羊男的迷宮》那種既黑暗又寫實的成人童話之中都已經屢見不鮮。

然而儘管片中有大量詭異橋段，但有件事還是可以肯定的，蒂娜與沃爾明顯代表著社會中少數的弱勢族群，藉由剪去那條「尾巴」象徵他們被迫融入「正常」社會的過程。蒂娜起初作為一位海關人員，為人們安全把關卻因為外貌飽受他人異樣的眼光，直到遇見沃爾才開啟她自我追尋的旅程，能不再顧慮外界想法，重新審視並感受最真實的自己。



《邊境奇譚》至此已經模糊了種族、男女、正常與不正常的界線，蒂娜因為沃爾而在森林中釋放一直被壓抑的性慾與野性，但也能在工作查案時，回歸明辨是非對錯的理性。導演大膽的利用兒童色情影片探討著人類的本性，在沒有法律與道德的束縛下，我們會保持原有的生活樣貌？又或者會像野獸般擁抱自然，完全跟隨內心深處那最原始的獸性？

「我究竟是誰？」或「我究竟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這種問題，從來都不會是由別人所決定，沃爾告訴蒂娜說：「你異於常人，是因為你把他們還更優秀。」蒂娜以為終於尋得能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卻在之後一次意外中發現隱藏在背後關於復仇的事實，最終蒂娜回應沃爾：「我不想傷害別人，是因為我像人類嗎？」她才終於發現自己不該被定義在兩者的其中一邊，而是能夠靠著自己走出別人劃下的界線。如同片尾那個嚎啕大哭的嬰兒，吃下蒂娜餵的昆蟲馬上面露安詳表情，原本沃爾定時產出那帶有惡意的「工具」，加入蒂娜的愛之後也成為能夠擁抱真實自我的下一代，或許在沒有旁人歧見與自我束縛的環境下成長，這個孩子所活出的未來將會比任何人都要更寬廣。



整體而言，《邊境奇譚》大量讓觀眾難以入口的獵奇片段，正是導演刻意用來凸顯人們心中對於其它少數族群的印象。我非常喜歡演員伊娃梅蘭德用鼻子與嘴角抽動來呈現蒂娜靈敏嗅覺的表演方式，透過這些奇幻元素的包裝，不僅明確點出種族、性別與自我認同的迷惘，揭開他們一直以來所面臨的困境，也為這原本較為沉悶的故事題材，增添許多新奇有趣、捉摸不定的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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