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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世媽咪日記》,全天下所有母親,辛苦了!


瑪蘿和祖就像天下大多數家庭一樣,靠著男主外女主內這樣的運作模式經營著家庭,透過莎莉賽隆精準的拿捏,恰如其分的演繹出柔弱與堅毅並存於一身的平凡母親,女性能從劇中情節,與莎莉賽隆飾演的瑪蘿身上找到自己「成為母親前後的成長足跡」。

其實一直以來都對莎莉賽隆無感,她的電影幾乎沒看過,連她的奧斯卡封后之作《女魔頭》也是,雖然就題材上來說《女魔頭》本來就不是我的菜,但更多原因是我對莎莉賽隆沒太多感覺。這次會看《厭世媽咪日記》是先注意到電影簡介跟預告,決定去看後才發現是莎莉賽隆主演的,所以這部電影可以說是我第一部完整看完這位南非首位奧斯卡影后的作品,電影選在母親節前上映,主題又圍繞在「母親」身上打轉,目標族群相當明顯,片商標語「獻給全天下女性,記得要帶男友一起看」更是直白清楚,它就是一部希望女性(尤其是母親)看完後有所感觸、能從劇中情節與莎莉賽隆飾演的主角瑪蘿身上找到自己「成為母親前後的成長足跡」;然後期待男性(男友也好、丈夫也罷)走出戲院後能再替另一半設身處地著想、分擔些他們未曾想到過的煩惱與憂愁。

厭世媽咪日記》中文片名翻譯有點近似於之前的《最愛你的人是我》,因為兩者英文片名(Tully)、(Una)都是以人名為題,直譯「塔莉」或者是「鄔娜」吸睛程度不高(另一例子像是Carol被翻譯成《因為愛妳》),所以只好根據劇情內容去找尋可使用的部分將之拿來當作電影中文片名,《最愛你的人是我》加上宣傳標語「你怎麼捨得我難過」看起來充滿趣味性,把歌手黃品源的歌曲拿來用,雖然有一陣子在網路上掀起熱議(更多是惡搞),但確實是達到宣傳效果與創造話題性,且「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也是真的訴出女主角鄔娜對愛情的心聲與疑惑。相比之下《厭世媽咪日記》取的不夠好,會容易誤導觀眾、讓人以為這是一部通俗芭樂劇,可實際看完會覺得電影頗有深度,能夠拿出來探討的很多,只可惜片商大概是顧忌Tully這個名字是電影關鍵,深怕不小心會少給了觀眾該有的「驚喜」、讓最後逆轉處不夠有衝擊力,才只好選擇這樣的通俗譯法吧。



瑪蘿和祖就像天下大多數家庭一樣,靠著男主外女主內這樣的運作模式經營著家庭,祖在工廠上班努力賺錢、企圖拚求升官機會,好改善他們的生活,而瑪蘿因為意外懷上第三胎,待產期將至的她請假在家,照顧著大女兒莎拉、大兒子瓊納,以及打理家裡一切事務,或許是產前憂鬱又可能是其他原因,瑪蘿情緒起伏相當不穩,身兼數職的她幾乎照應不暇,當她需要協助的時候,祖不是不在家,不然就是回到家後洗完澡就上床戴起耳機打起電玩,名為「家庭」的重擔都落在了她身上。更讓她喘不過氣、壓力倍增的,是來自她的兒子瓊納,因為被診斷出有相關的心理疾病,讓他對聲音異常敏感、情緒容易因為環境改變而焦躁,雖然她遵照醫師建議,每天用毛刷刷他身體,用以緩和、放鬆,可她無法成天跟在他身邊,當瓊納要上學時她就得離開,很快地瓊納的「獨特」開始影響到了其他同學與老師,這讓校長不得不委婉的「要求」瓊納轉學,更「建議」瑪蘿替瓊納找一個輔導員。

弟弟與弟媳的生活富裕美滿,跟他們完全不一樣,瑪蘿不只付不出帶瓊納看心理醫師的錢,連瓊納之所以能在原本學校就讀,都是靠著弟弟的幫助與人情才得以留著,在小女兒蜜雅出生後,一成不變的生活侵襲著瑪蘿,每天循環著制式的作業,換尿布、擠奶、餵奶、哄床、打掃...久了,生活可說是「逐漸惡化」,瑪蘿不再有時間做飯,只是吃著微波食品、連衣服都積了好多天未洗,沒衣服穿了就隨便從髒衣籃裡拿一件出來穿,原先已經沒什麼氣色的臉變得更加黯淡。當校長連好幾次開口請瓊納轉學、聘請專業輔導員,經濟壓力連著生活、家庭等各種壓力壓垮了瑪蘿,不得已之下她只好點頭接受弟弟的好意,敞開家裡大門,讓夜間褓姆進來她們家,替她照顧著夜晚裡的蜜雅,好讓她有時間能夠閉眼歇息,讓繁忙紊亂的生活節奏不再緊繃。

「我是來照顧妳的。」

自從夜間褓姆塔莉來了以後,生活確實獲得了改善,就連瑪蘿都說自己好久沒有睡到翻掉,而塔莉不僅只做份內工作、照顧蜜雅,更無私地替瑪蘿分擔解勞,趁她晚上睡覺時將家裡打掃乾淨、替兒女做早餐、甚至在聽完她的苦水後,做了幾十個造型杯子蛋糕,讓她能夠帶著跟瓊納一起去學校分給同學吃、和校長道歉,讓她終於有機會「做其她母親都會做的事」,不可否認的是,塔莉影響了瑪蘿許多,兩人也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一切就好像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一天塔莉提議兩人到城裡喝一杯,藉著幾杯酒壯膽,塔莉終於告訴瑪蘿她要離開了,她無法再繼續待下來,瑪蘿無法理解甚至無法接受,因為她已經習慣了塔莉的存在。在終於接受了她將離開的事實後,兩人在開車回家的路上發生了車禍,當清醒過來之時,觀眾跟著瑪蘿才發現了事實真相...



「我只是不習慣有人替我把事做完。」

這句話聽來心酸,卻直接點出(幾乎全部)母親心裡的那股酸,直到了電影最後、那個轉折點出來以後,我試著回想先前的片段,才驚覺其實瑪蘿從這時候開始,就已經慢慢埋下醞釀的根。甚至於整個後面的一切所發生之事,都能從這句話嗅出端倪,因為瑪蘿習慣所有事情都自己來,所以下意識的會拒絕別人的幫忙(例如剛開始她抗拒聘請夜間褓姆,一是不想讓陌生人進家門,二是我認為「她不認為有人會替她做事情」),即便後來觀眾看到了塔莉走進家大門,最後也都明白,一切的一切也還是瑪蘿「自己來」,塔莉替她做的許多事(做杯子蛋糕、打掃、喝酒狂歡...),都是瑪蘿親自去做的(只是她未發覺)、那些「她認為身為一個母親該做的事」,試著回想她每次對塔莉說的話(或者說是願望)便知。

塔莉的出現除了是她潛意識裡的存在外,更是她的渴望與想念。她老了不再年輕、身材走樣、面容憔悴、生活只剩兒子女兒再無其他,可塔莉與她完全不同,她擁有她曾經擁有、可現在卻失去的所有,也因為羨慕著,所以她才會想要改變(像是跑步減肥、還不願意跑輸給年輕女生),而同時她也怨懟著,不想只有她得擁有這樣的人生,當塔莉講到關於夢想時,瑪蘿使勁的潑冷水,邊說她夢想不會實現,邊喊自己的夢想早已消逝不見,但卻反被塔莉點醒,告訴她其實她的夢想早已實現,或許這種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是安慰用,可你我都知道塔莉就是瑪蘿、瑪蘿就是塔莉,塔莉是瑪蘿心裡幻想出來的存在,作用是用來想念過去的年輕、企圖努力補足她缺少的部分以及用來推她一把,讓她往前進,成長到另一階段。當塔莉告訴她她將離開時,她之所以不願意,是害怕變回「自己一個人」面對未來,可到了最後她懂了、長大了,因此她願意讓塔莉離開,而她從病床上睜開眼的那時候起,就將重振自己繼續未來的人生。

厭世媽咪日記》絕非一般通俗勵志劇,透過莎莉賽隆精準的拿捏,恰如其分的演繹出柔弱與堅毅並存於一身的平凡母親,不論是面對孩子的焦躁煩悶,或者是脫下圍裙後的狂放不羈,甚至是為勾起丈夫性慾的調皮霸道,莎莉賽隆展現出應對各種表情的多變演技,呈現出少女成長成女人、再蛻變成母親的整段過程,讓人實在佩服。而飾演塔莉的新生代女星麥坎西黛維斯,和莎莉賽隆演出對手戲毫不遜色,最後兩人從酒吧裡追逐到大街上的戲更是精彩,整部電影有她加了不少分,令人期待其未來發展。

作者:老子(OldMan) 【老子不負責任電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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