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慄柏林》- 愛在柏林禁錮前
導演Shortland很會營造氣氛,一直保持令人發毛的氛圍,至於Andi為何成為這樣的人,本片並不想當心理醫生剖析個案,只用幾段劇情強調Andi渴望正常關係但不知如何獲得,這些暗示的用意不在於分析Andi的問題,而是增加觀眾對Clare命運的擔憂。
《顫慄柏林》不算是很出色的作品,但給了澳洲女星泰瑞莎帕瑪(演過《鋼鐵英雄》、《殭屍哪有這麼帥》等等)很不錯的表現機會。劇情描述來自澳洲的年輕女孩Clare(泰瑞莎帕瑪)獨自去德國柏林玩,遇上了當地教英文的老師Andi(Max Riemelt),原以為會是一場浪漫邂逅,沒想到成為人生惡夢。
澳洲導演Cate Shortland的第三部作品《顫慄柏林》 ,有著李察林克雷特「愛在」三部曲一般的設定與開場,但女孩對舊東德時期GDR建築的迷戀,不祥地暗示了本片的禁錮、限制自由的主題,而她沒有一個連恩尼遜般的老爸,甚至也沒人知道她在哪裡,因此逃出來的機會渺茫。
Andi把Clare禁錮於自家後,英文片名的意義更加明顯,「柏林症候群」對照著「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反映了Clare既厭惡Andi,但又依賴著這位唯一接觸得到的人。任何人類需要的陪伴與溫暖,甚至是性需求,Clare都被迫從這病態惡徒身上獲得。Andi雖綑綁、虐待她,但也替她剪指甲、煮晚餐、洗澡,甚至怕她無聊,送拼圖等等禮物給她。因此Clare順從的時候,哪些順從是裝的、哪些是真的,其實很模糊,或許連女孩自己都不確定。畢竟不斷嘗試逃跑是很累、很危險、很花力氣的,而且Andi是女孩一開始很受吸引、半主動追求的。如果哪一刻,Clare決心認命,也不會令人意外。
導演Shortland很會營造氣氛,整部片速度並不快,一直保持令人發毛的氛圍,或者用某些畫面對比來比喻現況,例如用Andi上課時對學生傳授知識的畫面,對照著被關在Andi住家的Clare,獨自面對著Andi一整面書櫃的藏書,彷彿暗示著Andi對Clare單向的強迫與要求。至於Andi為何成為這樣的人,本片並不想當心理醫生剖析個案,只用幾段劇情強調Andi渴望正常關係但不知如何獲得,他是個想要偽裝平凡人的反社會者但裝得不太好,與同事(尤其女性)相處頗不自在,父親態度較為嚴肅,兩人相處有些緊繃,母親則早已離開父子倆。這些暗示的用意不在於分析Andi的問題,而是增加觀眾對Clare命運的擔憂。在這些鋪陳之後,待某天閒聊,Clare心虛地閒扯說她家小時候耶誕樹都用假樹、因為那兒太熱了用真樹會死的時候,Andi只給了一個異常平靜的眼神,就令觀眾擔憂指數爆升,有時候演員的演技光芒,就是需要這樣的劇本鋪陳,才能被打得更亮。
泰瑞莎帕瑪演得也很精彩,來自澳洲的她,已經出道十幾年,算是有演技,但還在等一個以她當主角、電影本身又夠好的代表作。希望《顫慄柏林》能替她帶來更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