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幸福把脈 專訪《明天記得愛上我》陳駿霖導演
《明天記得愛上我》裡,任賢齊、范曉萱飾演夫妻,火花驚人。陳駿霖回憶道:「在拍攝最後一場戲,男女主角為彼此幸福做出決定,我感覺到小齊哥和萱萱不是在演,而是渾身投入角色的處境……」
有人假結婚,只為對上一輩交代,有人訂完婚,才驚覺恐婚症,《明天記得愛上我》中,為了幸福、真愛,不得不面對「真我」的男男女女,彷彿也反映了現實世界的你我。
「上一部長片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明天記得愛上我》故事雖也在台北發生,但這次沒有特別想強調台北的地域特性,反而較想挖掘一些,一般人生活中較私密的『情感需索』,對他們來說,幸福的定義是什麼?強將幸福縛綁於婚姻,又能維持多久?」
陳駿霖表示,很久以前就想拍一個關於家庭和愛情的故事,唯在等待一個有力的切入點。直到友人對他提到,台灣有不少同志,為了滿足上一輩的企盼,強迫自己結婚,或選擇『假結婚』走入婚姻……這觸動了他發展相關題材的靈感。
「現今社會,離婚家庭和單親家庭這麼普遍,『幸福』的定義,是愈走愈寬,還是愈窄?所以,片尾我採取一個開放性的收場,主角做完一個選擇,還有下一個選擇等著他們。幸福有很多條路可以走,重新認識自己,認清所想、所需,才能更靠近幸福一步。」
延續《一頁台北》狂想式的怪趣風格,本片也大施魔法,將生活中俗常不過的一面,擦拭出魔幻的光澤,不但可見小野老師極可愛的「飛天」片刻,更有韓劇男星「走出」電視螢幕現身說法……對此,陳駿霖坦言有意向《開羅紫玫瑰》致敬:「伍迪艾倫是我最欣賞的導演,我很佩服他處理悲傷情緒的細膩入微,和以『後設』看待世事的開明睿智……此外,《漢娜姊妹》的多線形式,非常接近我想要的結構。」
相較下,任賢齊、范曉萱合飾夫妻,就宛如駐守現實一端,體現現代人脆弱、善感的一面,想當然,也撕扯出相當具突破性的演出。陳駿霖說:「阿鳳這個即將邁入四十歲的職業婦女角色很難找……2008年以前,國片低迷太久,未能培養出足量女演員,造成當今中生代國片女星的短缺。加上是先敲定男主角人選,小齊哥稚氣、單純的特質,更提高『配對』門檻。最後,決定由同樣帶點娃娃臉的萱萱演出這個角色,她專注、堅毅,而不失暴走因子,使這個角色充滿可能性。」
這個正確的決定,成就「夫妻倆」的驚人火花……陳駿霖回憶道,在拍攝最後一場戲,男女主角為彼此幸福做出決定:「我感覺到小齊哥和萱萱不是在演,而是渾身投入角色的處境,那一刻真讓我感動……兩部劇情長片,拉rundown我都會把最後一場戲放在最後一天拍,這沉澱出一層沒辦法『指導』出來的情感厚度。」
此外,夏宇喬和石頭的參與,亦增加可看性:「喬喬不是科班演員,但她演戲會把情緒完全放在裡面,有時候要把她拉回來,因為她太有感情了;石頭誠懇而認真,他不認為在詮釋一個搞笑角色,他最好笑的戲,都是很淡、很冷的去演,專注程度反出奇有喜感。」
不過,真正鎮壓劇組,讓陳駿霖放下心上大石的,要算是監製李烈了。「烈姊是一個完美的製片,當然,以她的身分和地位,要找演員、資金,不是問題,但她更厲害的是對情節的敏銳度……她直覺非常精準,往往能給予劇情意想不到的建議。」陳駿霖回憶道,「比方一場Mandy找阿鳳談判的戲,烈姊告訴我:『兩個女生的戲,你可能很難寫。』她請我找喬喬和萱萱開拍前直接對戲,任她們自己摸索出互動的線條,再由我按她倆的互動,添修出新細節。」
也許就因為這樣,《明天記得愛上我》貼近生活,卻處處洋溢新鮮元素,對「幸福」一詞,亦有著別開生面的詮釋,陳駿霖認為:「每個人得到幸福之前,都必得先面對自己的問題。對我來說,幸福的定義就是,可以不用懷疑、不用想太多……希望《明天記得愛上我》也能啟發大家找到那條通往幸福的道路。」
作者:保溫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