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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車神》你以前騎過嗎?


如果要以《末路車神》的片名一以貫之,我會說,這是因為一個人開始贖罪而連貫起來的故事,無論路克抑或艾佛瑞,甚至從頭到尾那樣楚楚動人的蘿米娜,對身旁的另一半、對親愛的孩子,甚至對自己,都只是在想辦法償還明知無法彌補的罪行。

其實,我們都不清楚何謂正義,同樣的,我們也不了解什麼叫做罪孽,為了生命中特別的人不顧一切地往前衝,是無法將其直接以黑白正邪論斷的,《末路車神》(The Place Beyond the Pines)的奮不顧身,其所環繞心緒仍是我們最不能捨去的親情。

最生疏的,也可能是親情。

無法陪伴孩子長大可能是為人父母最害怕也最遺憾的事,孩子從父母身上看到榜樣,為了得到家人重視而刻意失序,很多時候不見得是他們無法學會負責,而是上一代沒留下好的身影,但往往,有了這般孤單童年的人,會對下一代產生更大的彌補作用。

如車神路克,當了爸爸之後才開始學習當爸爸,那是他沒有過的童年,再怎麼樣,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也經歷那般黑暗的歲月。

為了孩子,為人父母願做出多大的犧牲?這些沉默的付出,孩子真能體會多少?

西方世界對於家庭的概念相當寬容,孩子的爸、孩子的媽、親生的爸……很多電影裡都曾忠實反應這些社會現況,偏偏,這是《末路車神》令我起憎恨卻無法不去憐憫的重要原因。

路克為了彌補孩子、為了保護孩子的媽,他離開原有的紛雜生活,回歸簡單後卻又為了爭取小孩而傷透腦筋,他用錯方法去表達他的愛,也因為一步錯而最終錯到底,在一般市民眼裡,他是神出鬼沒的飛車大盜,可在愛過他的人心中,只是想表達愛意的無措父親。

我實在不喜歡他霸道組裝嬰兒床的舉動,因為一己之私,強硬介入他人家庭的舉動是教我憤怒的,可是,路克蹲在嬰兒床邊、抱起孩子坐在門口,那幕寡言畫面卻成為這部電影留給我最強烈的印象。

有一種愛,生死都能拿來交換。

艾佛瑞的初出茅廬就有英雄般的事蹟,瞬間湧上的聲譽讓他的生活陷入從未想過的風暴,他跟路克剛好相反,路克從雜亂而簡單、他卻從單純深化到複雜,我以為這是搶眼的對比,尤其艾佛瑞與父親的互動雖僅短短幾幕,卻清楚表達出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那不是絕對,卻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明,當艾佛瑞在餐桌上瞧著妻子的那幾眼,有太多故事已經無法回頭。

高知識、有企圖、有野心的年輕警察不斷朝目標邁進,他所有行動的原始目標是為了孩子,可卻因為現實、因為過去、因為愧疚之故,他沒有對孩子表達過內心的在意與關懷,於是,熟悉的生活開始改變,連他的目標也逐漸模糊,誰也沒能料到一切竟在十五年後開始反撲。

如果要以《末路車神》的片名一以貫之,我會說,這是因為一個人開始贖罪而連貫起來的故事,無論路克抑或艾佛瑞,甚至從頭到尾那樣楚楚動人的蘿米娜,對身旁的另一半、對親愛的孩子,甚至對自己,都只是在想辦法償還明知無法彌補的罪行。

有一種愛,就是口語說不出來。

報應不爽的故事我們始終期盼卻也時常遺忘,而命運總如此弄人,會在你我幾已忘卻之際來個回馬槍;亡命衝鋒的車神在電影前面三分之一以公路狂飆的方式說完自身故事,野望掙扎的艾佛瑞用中間三分之一鋪好這麼多年的隱路交戰,最後的三分之一,是命運的安排。

末路車神》讓我最有感觸的point,莫過於應該是成為英雄的艾佛瑞卻陷入可能變成過街老鼠的橋段,那是最灰暗的正義,更是穿透現實的真相;在電話裡那般溫柔囑咐的路克,又怎能讓人嫌惡呢?雖說,那正是為人父母最恐懼的面對。

真的有一種愛,至死欺瞞也無法放開。如果他有罪,該能如何償還?那、又是怎樣的糾結?

作者:幕後黑手 【黑手黨】

本期焦點-【v.398】 2013/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