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三釵》人性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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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謀在去年歷經了休息之作《山楂樹之戀》後，這次的新作總算是回到他原本的實力金陵十三釵，電影嚴歌苓根據同名小說改編，述說的是中國知名血淚史南京大屠殺，此片榮獲金球獎最佳外語片提名，也是張藝謀第五次獲得提名，此片引人注目另外一個理由就是好萊塢大明星克里斯貝爾的演出。
南京城由於烽火連綿造成煙霧瀰漫，許多小女學生證四處逃亡躲藏，開場沒多久就見到日本拿著刺槍並喊著支那豬刺向躲在洞穴裡的女孩犧牲小我，雖不至於畫面上的殘忍卻已點燃怒火，此時也在逃亡的克里斯汀貝爾遇上日本兵幸好遇上建築崩塌得救，跟著這群在教會念過英文的女學生回到教堂暫時躲避，同時也呈現中國人在武器與日本人勝之不武之下不願意投降繼續打仗，開場二十分鐘最大的場面就在此呈現。
《金陵十三釵》並非是一般與日本奮勇抵抗的戰爭片，直到真正的主角們這些青樓艷妓出現也打算躲進教堂裡，卻因為他們從事的職業教會男孩不願意他們進入，帶領這群妓女的頭頭倪妮硬是爬牆強行住進了教堂地下室，和歧視她們的女學生不停發生口角爭執以致後半部才能凸顯出犧牲的情操，呈現出一般人對於性工作者刻板印象就是低賤淫穢，這群妓女的雍容華貴、談笑風生替這座幾乎已經融同廢墟的城市與戰爭的冷酷形成強烈對比，尤其是飾演帶領這群妓女的頭頭倪妮一開始完全沒有台詞，但是她的冷靜與嬌媚絕對讓人無法不注意到這位女子。
克里斯汀貝爾的角色並非只是單純來中國幫助華人的神父，原來是一名入殮師，原本只是來工作，才會出現克里斯汀不斷跟男孩要錢，要不到錢只搜尋教堂裡還有沒有留下好東西，而倪妮刻意接近克里斯汀貝爾無非是因為藉由這張外國臉孔可以幫助他們離開南京，兩方各有所圖都是處在最基本的人性貪婪、慾望、生存，，直到女學生與女孩在爭吵時，一顆子彈射中了女學生當場斃命，編劇把腳色設定為女學生這樣純潔的形象受到折磨殺戮，只要有一點道德的人都會拿出一點良心，同時也消滅所有人內心的歧見，女學生們刻意跑到樓上引開日本人，這些女孩只能拼了老命狂奔，或許礙於道德尺度女孩們雖然沒有被凌虐卻也難保小命，此時有了良知的克里斯汀貝爾只好冒充神父拯救了這些差點幸免於難的女孩們。
另外一個拯救女孩的那就是全軍都已經離開惟獨他依然留下的佟大為，放下一個深受重傷的男孩交給妓女們代為照顧引起某妓女的惻隱之心，(中段才會發生妓女荳蔻回到妓院取琵琶發生本片最淒慘的悲劇，幾乎是在考驗觀眾的道德極限，也是本片最高潮，縱使沒有看到大辣辣的暴力恐怖，只讓我們看見日本人意象上的慘無人道與唯美的渲染)，四處設下炸彈、狙擊差點日本兵魔爪而引來他們攻擊做出犧牲，一聲巨響轟轟烈烈的死去，台詞不多卻讓人對此角色印象深刻，是最讓人欽佩的漢子，讓人心悅誠服的無名英雄。
《金陵十三釵》沒有落入這類革命電影的窠臼，也沒有嚴肅電影的沉悶，成功的地方在於閻歌苓本身小說就已經是一本張力十足的小說，是少數以女性的觀點去審視戰爭的殘酷，同時加入了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幾句話就能帶出女性的無奈，在原著小說中克里斯汀貝爾原本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神父，到了電影設定成為貪婪的入殮者，角色的轉變雖然不見得有新意，卻能增加不少劇情的張力，原來克里斯汀貝爾曾歷經喪子之痛讓他變得貪得無厭，而倪妮曾經受到繼父汙辱被變賣到妓院，讓她懂得生存法則，兩顆冰冷的心暫時有了溫存彼此交流，即使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繼續活下去。
日本兵希望女學生能夠前來軍府唱歌，任誰都知道這是羊入虎狗，不願意受到屈辱的女學生打算自縊，幸好這群妓女與男主角阻止，並代替這群女學生上陣，編導特意花了許多時間敘述這赴義的最後一夜，將所有妓女一個一個減成短髮，成了單純的女學生模樣，讓他們在臨終前回歸到最純樸的形象，由於克里斯汀貝爾由於職業習慣讓人躺著梳妝，於是所有人讓他躺著剪髮，又像是在暗喻替活人做生前告別，慷慨的人性光芒就在此浮現，結局也與原著大不相同，電影採用開放式收尾，女學生安然離開，美麗的十三金釵從容赴宴，光明的大道與雄兇惡極的暗流就在一線之隔，留給觀影者無限遐想，沒有落入一場大戰成為俗套的商業電影。
《金陵十三釵》雖然是個眾所皆知、沉重徹骨的悲劇，卻是洋溢著人性光輝，沒有成為要過度仇視的作品，在滅絕人性的慘痛裡還是有著一絲希望，張藝謀再次用真誠交出一張認真的成績單。
作者：喬伊
【喬伊電影隨想】
本期焦點－【v.335】 2012/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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