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好人》:人生解構式
利用微小力量對抗現實殘酷,在每個人用價值觀處理事情時,是答案但同時也可能是死結。
柯恩兄弟的電影一直以來有種獨特的味道,他的描寫方式不脫他們個人的黑色幽默外,也透過人生平凡事中帶出一種價值觀,但他們的手法卻又不受一般觀眾喜愛,甚至有種曲高和寡的孤獨感,如此細水流長,必須要專注在劇情中才能感受到所謂故事帶來的衝擊性,和利用主角的觀點帶出一種醒思和無奈。
《正經好人》從預告片中可能會以為是部十分瘋狂的喜劇,就算帶有一點冷調的喜感,但或多或少柯恩兄弟想要在電影中嘗試些什麼。但結果出乎意外地,這部事實上是十分偏鋒的劇情,如同早期成名作《巴頓芬克》般十分拗口,關注在猶太教家庭所發生一連串接踵而來的事情,首先取材上已經不屬觀眾可以認知的範圍,雖然柯恩兄弟本身是猶太教傳統家庭出生(也一方面揭露自身成長背景外),二方面他的幽默性卻潛藏在對白與鏡頭間說出,如果無法專心在劇情上頭,可能就會忽略掉其高超手法而呼呼大睡。
如同開頭的寓言故事一般,做了大半輩子的好人,恪守著所有禮法,是否能夠善終到最後,當提出這個問號時,卻開始將主角賴瑞的背景試著說的完整,多年結髮妻跟好友跑了、兒子在學校惹事生非、女兒幻想的隆鼻夢、還有無能弟弟亞瑟的賴家王老五,最後他的工作也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聽起來像是各自獨立,卻又連續碰撞出來的支線,透過傳統禮法與現實價值觀衝突下,一個正經的好人如何處之泰然面對一切。
其實這故事看起來這個男主角很〝衰〞,但在柯恩兄弟的妙筆生花下,用天馬行空的方式配上一點冷嘲熱諷的旁觀者角度,曝露出的只不過是一般人所會面對的狗屁倒灶的問題,但如此堆疊累積的情緒,也看的出來一種傳統禮法的束縛,處處沒有看到〝嚴肅的賴瑞〞卻從許多舖成下,看到了〝正經的好人〞,他的處處讓步與最後一方妥協,領悟和說教間始終保持一種微妙界線,畢竟一輩子堅持這樣行走的價值觀一一打破時候,發現到一切都不能墨守常規去行,此時柯恩兄弟便將這個問題丟給了觀眾,留下了充滿寓意的前後呼應手法。
這部電影充滿了許多柯恩兄弟獨有的手法,除了營造氣氛方式十分詭譎外,在大多數攝影鏡頭利用近拍主角的神情,和忽然的遠景,這些手法上去表現出主角生活中的苦悶與無奈,透過中間轉折點三先知的答問,利用一種逃避方式去製造出一種荒謬且無用精神勝利法,泰半輩子都是用數學解決一切的他來說,發現到人生的問題不是輕易可解,甚至如果套用公式一切終究是無解和死胡同,在跳躍式的故事劇情與人生所堅持的一面,漸漸營造出主人翁逐漸崩解的過程。
只是最後選擇的是一種柔和的手法作結,雖然可以了解開放式結尾讓觀眾有無限想像外,也道出利用微小力量對抗現實殘酷,在每個人用價值觀處理事情時,是答案但同時也可能是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