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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綠皮書》觀後感:我們應該會很有共鳴


《幸福綠皮書》讓原先不是那麼知名的鋼琴家唐薛利,藉著電影中的情節,讓更多人接觸他的音樂與故事,電影也藉幾樣震驚的事實,如綠皮書、黑人只被肯定彈爵士樂等事實,引申思考背後的種族與階級議題。

導演彼得法拉利過去和弟弟巴伯法拉利一起執導,被稱為法拉利兄弟,兩人作品有《阿呆與阿瓜》、《阿呆與阿瓜:賤招拆招》跟《哈啦瑪莉》,幾乎是喜劇,有些還很經典;彼得法拉利首次單飛執導《幸福綠皮書》,與布萊恩庫瑞(Brian Hayes Currie)以及戲中真實人物大嘴東尼的兒子──尼克瓦侖加(Nick Vallelonga)共同編劇。也由於尼克瓦侖加參與編劇,也讓《幸福綠皮書》的故事視角主要從維果莫天森飾演的大嘴東尼出發,從他的角度看待他的老闆唐薛利(Don Shirley)一路向南的遭遇。


幸福綠皮書》本身擁有富有潛力的精采題材,能使人重新思考或打開新的眼界,它有不同種族、不同階級之間的友誼,兩位也都有各自移民社會與歷史的背景能被述說、被更多討論。它也有不少優勢吸引人,其中一點是夠通俗易懂,在通俗中仍保持了雅致,藉輕快節奏和幽默,以及演員的演出,讓這部雖有好萊塢公路電影典型套路的作品,卻仍展現真摯的情感和與以往不太一樣的新鮮火花。

電影描繪60年代的美國義大利移民大嘴東尼,有一切義大利移民特徵,不過他甘之如飴,自嘲且不當一回事。他在地方酒吧、俱樂部上班,沒受過教育,講話粗魯、用拳頭解決問題,將家庭視為第一,哪裡有錢賺就往哪裡去。大嘴東尼在他生長環境中也歧視黑人,但因為待業,經由家人與友人介紹,他到非裔美籍鋼琴家唐薛利的卡內基音樂廳應徵保鑣兼司機,而他也得到了這份工作。在踏上前往美國保守南方巡演的旅程,大嘴東尼逐漸了解唐薛利的才華和他受到的教養文化,及看見膚色背後所帶來的不平等。

電影另一優勢,是運用很多篇幅塑造生動的主人翁,大嘴東尼與唐薛利兩個人在電影中,一個像明,一個像是在暗,一體兩面的個體。對於美國社會來說,兩人都不是純粹的白人或黑人,兩人在生活中都或多或少受到標籤與歧視。電影看起來試圖刻畫此點,但可惜沒有太明顯,選角的緣故也令這事實被模糊。


影片多數對大嘴東尼的塑造,是讓他本身的底層標籤和移民特徵,轉為博君一笑的幽默趣味,例如錯字連篇、白話直接的書信,和火爆的脾氣、順手牽羊的習慣等。

與之相反的,則對鋼琴家唐薛利的勾勒和在美國南方遭遇到的內心衝突,處理地較為隱晦,也有點太過隱晦,到後繼稍嫌無力。《幸福綠皮書》非常仰賴演員馬赫夏拉阿里的詮釋和他的台詞,讓觀者必須更細心才能了解這個角色。電影在塑造唐薛利這個人物,先是讓觀眾在卡內基音樂廳看見唐薛利的階級,再精確地在巡迴演出的表演,以唐薛利獨特的古典音樂融入爵士,讓觀眾聽出來唐薛利的與眾不同(電影也切換了大嘴東尼意識到唐薛利音樂的才華),直接從唐薛利嶄露的音樂素養,也明白了他為什麼多半在音樂廳演奏,而不是在熱鬧的爵士酒吧,也進而感覺到他鶴立雞群般的孤獨。在電影接近尾聲的談話中,更傳達因為膚色,即便唐薛利有較好的階級和教育,受到古典音樂訓練的他卻無法成為古典鋼琴演奏家。他只能被迫隨波逐流地彈人們希望他彈得爵士與流行音樂。


事實上《幸福綠皮書》能感覺到電影中段企圖挖掘唐薛利的故事,但不知道是市場或素材有限,或真的因為編劇的原故,主軸還是放回在大嘴東尼,與兩人最後的惺惺相惜。至少,《幸福綠皮書》以喜劇定調,再從大嘴東尼旅途中的省思,引發觀者的思考,傳達借古喻今的意味。大嘴東尼對其他民族、階級的態度,其實相近於亞洲與台灣,雖對膚色不一樣的人感到陌生,害怕窮人,也對知識、文化、教養、尊重都不覺得重要的想法,因此大嘴東尼旅程中的反省,從一開始的錢與利,到後來認識對方並真心付出,應該很能得到台灣觀眾的共鳴。《幸福綠皮書》除了讓人能有多點「喘息」和積極正面、抱持希望的態度看待種族與階級,也讓原先不是那麼知名的鋼琴家唐薛利,藉著電影中的情節,讓更多人接觸他的音樂與故事。

本片也藉幾樣震驚對比,如綠皮書,一本在60年代給黑人旅行的聖經,指示哪些旅館、餐廳是可以給黑人安全居住,以及納京高(Nat King Cole)曾在同一家餐廳演奏,卻因膚色被人毆打的事實,這趟公路之旅見證了過去美國因多元移民社會所帶來的不同種族,產生的不平等與歧視,一段陰暗的過去。

作者:Ange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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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焦點-【v.690】 2019/0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