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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輓歌》油汙中的暴力


《黑手輓歌》是日本新人導演小路紘史的作品,一齣描繪底層混混掙扎求生的末路故事。片名以「輓歌」二字下標,已經可以看出電影的悲劇性質,宿命的結局在電影的開頭處就已經悄然寫下,觀眾們不會從故事的首尾獲得震撼,只能在劇中角色試圖反抗命運的過程中,帶著殘忍的心情觀察他們垂死前的最後姿態。

日本新人導演小路紘史的作品《黑手輓歌》(ケンとカズ),是一齣描繪底層混混掙扎求生的末路故事。片名以「輓歌」二字下標,已經可以看出電影的悲劇性質,宿命的結局在電影的開頭處就已經悄然寫下,觀眾們不會從故事的首尾獲得震撼,只能在劇中角色試圖反抗命運的過程中,帶著殘忍的心情觀察他們垂死前的最後姿態。

「黑手」,電影中的兩位主角阿健與阿數是在同一間修車廠工作的好友,修車廠的工作只是幌子,他們的正職是在街頭販賣毒品,並回頭藉由修車廠的業務將錢洗白。阿健與阿數雖然以販毒維生,但長期待在修車廠,也讓他們的身上沾染洗也洗不乾淨的黑色油污。

電影中,主角阿數試圖脫離修車廠,嘗試用投資的方式進行洗錢,雖然只是名目,並未改變販毒的本質,但是從修車到投資,也成為劇中角色試圖翻轉階級的暗喻。人人都想找到一份不用把手弄髒也能掙錢的工作,獲得理想的生活卻又談何容易?



電影中,兩位主角各自要面對不同的命運。阿健的妻子懷有身孕,需要丈夫的承諾與陪伴,希望守護妻子的阿健,必須要為了家庭做出取捨;而阿數家中奉有老母,諷刺的是,阿數幼年長期被母親家暴,在陰影底下成長的他,無時無刻不思考著如何斷絕與母親的關聯。血濃於水,兩人各自的家庭狀況,是綑綁住命運的課題。

然而,可惜的是,阿健為了保護妻子而鋌而走險、阿數想要拋棄母親卻缺乏勇氣,兩個主角在與命運對抗的過程,都沒有一個清楚而明確的反面力量。阿健並沒有在友情與愛情之間做出拉扯、阿數與母親之間的抗衡失敗只在於自己的力量不足,沒有抗衡就沒有成長,兩人的宿命悲歌都是單向的,是以電影的「命運」主題在此缺乏魅力。



阿健與阿數,一個人務實、冷靜,安於認命;一個人理想、暴躁,充滿野心。兩人的個性差異,正是黑幫電影的經典配置。觀眾習慣透過務實的認命者去觀察整個底層世界的狂亂,也樂於在暴躁的野心家身上體會恐懼,兩位主角的性格設計充滿類型片色彩,其實也直指出《黑手輓歌》的弊病:當故事過於公式化,主角的情緒會失去色彩。

電影的最後,我們看到主角孤獨上路,心中懷著巨大的無奈與悲愴,前方的路在哪沒有人知道,但在類型片的色彩底下,公式化的情節讓前方的未知缺乏神秘的魅力,漂亮的畫面與音效救不回乾燥乏味的故事,觀眾早已經對角色失去同理與耐心,又怎麼能對角色的命運做出感嘆?

所以,孤獨的主角啊,你會懷著心事踏上下一段旅程。但是,你究竟來自何處,又要前往何方,說真的,我一點都不在乎。

作者:橘貓 【橘貓‧夜空】

本期焦點-【v.557】 2016/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