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幸福來訪時》看911創傷症候群
《幸福來訪時》雖僅在敘事背景中將911事件輕輕帶過,然而故事所蘊含的意境卻遠大於看似平淡的劇情,箇中味道值得反覆品嚐。
今年金馬影展的「美國製造」單元共有八部電影,其中片名或內容直接點名911事件後反恐時期的就有三部(《完全虐囚守則》、《後反恐惡夢》以及《計程車司機之死》),而《阿拉斯加之死》、《充氣娃娃之戀》以及《幸福來訪時》裡,主角們普遍自我封閉、將自我隔離於人群之外的個性,皆可嗅出911事件輻射出的影響歷久不散;在七年之後,美國顯見仍未從震撼中甦醒。
本文要談的電影《幸福來訪時》雖僅在敘事背景中將911事件輕輕帶過,然而故事所蘊含的意境卻遠大於看似平淡的劇情,箇中味道值得反覆品嚐。
喪偶的大學教授華特是美國的縮影。已逝的妻子一如喚不回的過往,即便華特想藉由學鋼琴重溫舊夢(妻子生前為出色的鋼琴家),換過數個教師仍不願放棄的他再再透露自己對從前仍殘餘著些許留戀的無奈心境;兒子雖然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卻因遠在他鄉而幾近等同看不見的未來。停駐在回不了過去、到不了的未來的封閉空間之中,華特對生命失去了熱情,猶如突如其來的911襲擊事件讓美國人久久未能反應,就這麼愕然地呆立於困境裡頭。
對於華特這樣一個背負著隱喻美國心中解不開糾結的角色,敘利亞母子的安排似乎是導演Thomas McCarthy在社會觀察後所總結出的答案與期盼。當華特重新嘗試從封閉中走出,並開始與敘利亞母子互動時,他們所帶給華特的也正是心中那塊缺失的補償;而對位到由華特所象徵的當代美國,Thomas McCarthy也彷彿藉由這段劇情點出美國現在需要的是重新打開心胸,如同海報上所述「Connecting is everything.」,回到人與人關係連結的基礎上,才是美國走出陰霾的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