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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笑與淚水也算是一種幸福的《自虐之詩》


所謂的幸福,究竟指的是生活的狀況、富有的程度、欲望的滿足、心靈的感受、還是認知的態度?

所謂的幸福,究竟指的是生活的狀況、富有的程度、欲望的滿足、心靈的感受、還是認知的態度?這種看似有希望、但又沒把握,更會因人因時因地而異的問題,永遠不會有如同是非題般的標準答案,也因此成為許多文學、戲劇、漫畫、卡通創作所闡述的對象。當然,戲法人人會變,巧妙如何,自然也是見人見智,《自虐之詩》這部改編自日本國民四格漫畫、雖然以有如詩歌般的自虐為名,其實也是藉由貼切吾人周遭的甘苦小人物狂想,讓人設身處地般心有同感之餘,還能領會幸福的滋味。


命運與川尻松子(《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有得拼的森田幸江(所以中谷美紀當然是不二人選),自小遭母親不名所以的遺棄便罷,不爭氣的父親,還讓小小年紀便需打工維生,不僅貧窮的家世,遭到同儕訕笑排擠,就算在送報時,也一定會碰到大雨傾盆,強風閃雷,連神社的祈福鈴鐺都掉了下來,儼然不願應允所求(雖是老梗,依舊好笑)。即便不以為意的勉強忍受,在送完報後一定會出大太陽下,準備享用著老闆招待的牛奶與在下也很愛的饅頭,彷彿悲苦人生中開始露出了一絲曙光之時,為了討好細姨兼自我歡樂的父親因搶案入獄,更令孤伶伶的幸江,受到宛如武島直貴(手紙)般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待遇。


屋漏偏逢連夜雨,讓物質與心靈皆空虛無依到不曾感受過幸福的她,在過往的種種影響下,更加強烈地想要得到,於是在因同為天涯淪落人而結識一生至交的朋友鼓勵下,前往未知的都市去開創自己理想中的未來。只是,長像平凡(鼻樑左側還有顆正記商標…)、資質駑頓、未完成學業、無顯赫家世,要鹹魚如何翻身?所以倒霉的當然不會僅此而已…


多年以後,總算有了一個雖然不怎麼像樣但還能稱作是家的地方,但與她同居的阿勳,卻是沉默寡言、無趣至極、好吃懶作、四處喝酒鬧事(噗…居然把酒醉當成往生)、只會伸手要錢,整天不是企圖一夕致富地打柏青哥,便是與小囉嘍們瞎混,運氣更像是被幸江附身般地超背(換一台倒一台,原來的就開,會不會太慘啦),一但心有不順、怒不可遏、忤逆他意,便演出全片最精彩的數次『翻桌』戲碼(所幸沒有拳腳相向)。即便這樣,根本已經改名阿信的幸江,就算仍在尋找幸福的答案,也曾懷疑過母親為何將她生下受苦,還是逆來順受,努力工作,幫著收拾善後,不曾發出怒吼,僅能將一切的情緒抒發在沒有母親地址的信中。


令人同情的處境,換來了朝日屋麵店老闆愛慕雇用,轄區員警的放水同情,隔壁老太婆的阮囊授受,讓她得以勉強維生,度過危機,甚至讓其實心軟不善言詞、也相當愛著幸江的阿勳,見到幸江受到委曲,仍在寒風刺骨下努力賺錢之後,願意為她出頭,並開始工作。


豈知,不適合的職業,引起紛爭與黑道糾纏阿勳之餘,幸江的老爸突如其來的現身,也吹皺了一池春水,而阿勳得知幸江意外懷孕的棄之不理,更令幸江傷痛欲絕,就在慘劇發生之際,故事急轉直下地倒敘事件緣由,藉著幸江的回憶,帶出了過往的全部原貌,在串連至友及阿勳的相識過程、幸江之所以沒步上川尻松子後塵、交代何以生活(阿勳)變成這樣、查知阿勳沒有將為人父喜悅的原因等等記憶的美夢甦醒之後,看到親友的如侍隨側,終於讓幸江領悟到了幸福對自己的意義,或許從此以後,幸江真的可以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幸福的活下去吧。


這部藉著讓幸江或得或失的正反交替敘事手法,與片尾幸江的旁白解說,相互呼應地提出了一種類似塞翁失馬寓言的觀點,說明幸福其實就在身邊,簡單到不假外求,端視如何看待與感受,具有不差說服力,再搭配著相當有趣、爆笑又令人難過與感動的故事情節,令觀眾隨著劇情忽喜忽悲,笑中帶淚,尤其是最後發現便當盒還有意外驚喜,到與至交會面的那一段,現在想起還是會紅了眼框,淚腺比較發達的人,記得去看時,要帶手帕跟衛生紙,免得隔壁觀眾受到池魚之殃啊!


PS.這部片一定要撐到演員表跑完啊!因為還有一小幕幸福的片段,反正「海原之月」不錯聽,水母也可以加減看,不差那幾分鐘啦。


PSS.那個翻桌的橋段,真的是太有趣了,不僅慢動作特寫,每次手法不同,配樂也很貼切,在幸江想出把桌腳釘在榻榻米上後,阿勳竟然魔高一丈地乾脆整個掀掉,裏面更出現一隻逃命的老鼠…,而隔壁的老太婆,更是不遑多讓,居然無聊好事到算浪費食物的次數,還強到能分辨到底是誰掀的,以及到底那個聲音是在做…啥,真是讓在下笑到沒力耶!


PSSS.還有到麵店找碴時落跑的小強居然會叫媽媽、麵店老闆到按摩店找「幸江」、與幸江的老爸的相遇那幾段,也粉爆笑。


PSSSS.幸江與阿勳同居的那間套房與大樓,看起來就頗有《圈套》中山田奈緒子租屋處貧酸的味道,大概是同一個導演的關係吧。

作者:要贏 【雜七雜八】

本期焦點-【v.168】 2008/0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