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叟無欺真插實射
最終,《性愛巴士》展示性是一種工具,窺看人性黑暗面與最私密處的可能性。群體交媾的興奮,未必在高潮來臨時真正釋放壓力,一如片尾吟唱的詞句:「最終我們都免不了一死,只有死神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性愛巴士》敘述一位在三溫暖俱樂部擔任救生員的保羅道森因目睹客人死在三溫暖俱樂部的泳池後,開始迷戀自拍,透過自拍補捉生命每一分每一秒的畫面,但也因此加深了他的憂鬱症。而他自拍過程恰巧被對街的偷窺者彼德史提克斯補捉。保羅道森男友皮傑狄波最後覺得兩人相處有問題,帶他找「性愛治療師」解決問題。最後發現性愛治療師也有性高潮困擾,因她無法獲得高潮,眾人在一家名為「性愛巴士」的夜店見識了世間交媾百態,終於瞭解性愛/身體在生活裡的真諦。
《性愛巴士》英文片名為「Shortbus」,並不是指一輛很「短」的「巴士」,事實上,「Bus」一詞是電腦用語,意指電腦主機板上的匯流排,和片中性愛治療師的一段話很有關。
由於性愛治療師表示她覺得自己的大腦與陰蒂間被堵塞住了,所以她永遠到不了「真正的高潮」。片中夜店「性愛巴士」老闆賈斯汀龐德反而說:「妳該把人的身心想像成一塊主機板,與外界、與別人相連繫。妳所缺的那段線路也許在別人身上,也可能就在我身上。」意指匯流排短路了,但一但來電,就什麼事都解決了。也難怪片末當性愛治療師藉自慰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時,導演還讓整個紐約城全亮了起來,這樣的情節安排不言而喻。
當然,片中也有提到這個夜店「Shortbus」是通往性愛天堂的校車,該詞一體兩面,怎解釋都通。
片名非常具有煽動能量,飾演性愛治療師的華人演員李素英(Sook-Yin LEE)演的角色是最具煽動能量一位,但這結果並未讓她擁有好運。她因在片中大量裸露演出,差點失去原本在電台的工作,最後還經工作人員強烈背書之下,才保留住這份工作。
不可諱言地,《性愛巴士》的裸露畫面與拍攝方式,都是影史先例。片中許多對情侶,在現實生活中也是情侶(如保羅道森那一對),所有的口交與性交都是真槍實彈,就連射精也是來真的。許多A片中射精場景都可能用「詐騙」技巧營造出男性「汁男」的本領,但《性愛巴士》童叟無欺,真插實射的過程其實還挺讓人坐立難安,導演約翰卡麥隆米契爾不光是挑戰電檢制度,也在試探觀眾的忍受程度。
只是,把《性愛巴士》視為做愛奇觀大集錦的話,未免也太對不起約翰卡麥隆米契爾了。
他把影片故事背景設在911後的紐約,暗喻了紐約客遭恐怖攻擊後對生活環境的不安,人際關係間的疏離。更藉由片中另一段SM女郎莎莎與富家貴公子的關係來討論美國該不該出兵伊拉克及911事件,貴公子犬儒般的質問莎莎這些議題,莎莎就像一般美國人,寧願不思考,想都不想,猛烈對他抽鞭再說。僅管這只是片中一小段情節,但也提供了觀眾另一個思考面向。
最終,《性愛巴士》展示性是一種工具,窺看人性黑暗面與最私密處的可能性。群體交媾的興奮,未必在高潮來臨時真正釋放壓力,一如片尾吟唱的詞句:「最終我們都免不了一死,只有死神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巨大孤獨永遠伴隨著高潮來到,做愛後,動物感傷,似乎是不變的真理。只是《性愛巴士》結尾省略了過度憂鬱的氣味,異常歡愉的歌曲朗誦悲觀死亡,911後的紐約客已經帶了太多傷痕,世界末日來臨前,擁抱生命真愛與高潮才是紐約客的永恆希望,搭上《性愛巴士》,或許你可以體驗紐約客在悲觀與末世情懷交錯下的欺人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