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劇橫掃奧斯卡《紅磨坊》《芝加哥》
連續兩年奧斯卡強烈感受到歌舞劇的威力:二○○二年,《紅磨坊》獲得最佳影片等奧斯卡八項提名,最後抱走了兩個技術獎項;二○○三年,《芝加哥》更來勢洶洶,十二項提名,入手六座金人,還包括最佳影片在內。在這波熱潮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歌舞片幾乎很難在院線有生存的空間,一九九六年已經是不錯的音樂劇改編電影《阿根廷別為我哭泣》(改編自《艾薇塔》)在美國院線還賣不回本,願意投資這兩部電影的確眼光獨到,畢竟現代已經有這麼多元化選擇的環境,要讓歌舞劇復興是難上加難。
《紅磨坊》多少用它的影響力為這類型的片子開了一道門,讓後起的《芝加哥》能更順利地通關,這裡就先從《紅磨坊》談起。
歌舞片和一般的電影呈現一個故事的方式很不同,故名思義要歌要舞,找不對導演,肯定拍不出它該有的樣子。《紅磨坊》有個好導演–巴茲魯曼。
巴茲魯曼先前的《羅蜜歐茱麗葉》以及《舞國英雄》,就已經可以看到他豔麗大膽的風格,《紅磨坊》還更上一層樓,不但有非常波西米亞的巴黎,竟然還能搭上艾爾頓強的流行歌曲,紅磨坊的成功,魯曼絕對功不可沒,他有勇氣和野心挑戰這樣的拍片計畫,且還有把片子拍成功的才能。
《紅磨坊》的風格比較近似舞台音樂劇而不是電影,故事並不新奇,但配上音樂讓電影變的很不同凡響,華麗的畫面更是能一飽眼福,因此也就不會去在意聽過幾百遍的老劇情,這就是魯曼的神來之筆,甚至在片頭就直接把結局告訴大家,也完全不怕破壞看電影的興致。
有傳統悲劇的味道,有舞台劇的成分,可是又是一部電影。魯曼創造了藝術家所居住,生動美麗的世界,在那個世界,現實跟戲劇的界線是模糊的。現實生活的故事,在魯曼的導演手法下,多了許多夢幻的成分,現實中帶著超現實,也不失深刻的感動,用音樂談生命、談死亡、談愛情,實在是很成功的一部電影。
紅磨坊肯定會在電影藝術留下不可抹滅的痕跡,且它雖然是不流行的歌舞片又是奧斯卡多項提名的影展型作品,但它仍有著對一般電影觀影者的親和力。可以用開放的心態去看《紅磨坊》,多給它的創新一點空間,就能感受到它的震撼。
至於導演羅勃馬修,本來就有編舞的背景,由他來拍《芝加哥》是再適合不過了,他勵害的地方就是知道如何在一個故事線中適時地安插歌舞,像皇后拉蒂法的出場歌曲加上場景切換編排得十分精采。
另外有一段是女囚犯們「發表」她們入獄的原因,搭配很多舞藝超群的舞者讓可看性大大增加,但也因此會恨不得看到的是真的音樂劇,可以好好在現場的把完整的歌舞給看完,而非像電影這樣剪輯後再呈現。
《芝加哥》和《紅磨坊》一個很大的不同就是在《芝加哥》中有許多的舞蹈,人們之所以會記得三○、四○年代有個佛雷亞斯坦,就是因為他編舞導舞戲的功力;之所以會記得琴姐羅傑斯和巴士比伯克利,就是因為他們跳起舞來是螢幕上超級登對的組合。這個歌舞片全盛時期的精華,在文化和環境已經大大不同的現在很難再現,《芝加哥》算是很接近了,但看到李察基爾,只是讓我們更懷念金凱利的《萬花嬉春》。這些歌舞片的老牌們都不在了,最少,《芝加哥》還能達到望梅止渴的效果。
光是《芝加哥》和《紅磨坊》這兩部片子,還不足以讓歌舞片在這個年代重生,但它們的成功,讓老影迷重溫了數十年前的風華,讓新影迷見識到和當前流行的科幻片完全不同型的電影魅力,即使只是曇花一現,在影史上仍然會是一個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