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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訪談

這部電影宣傳不易,有人說是:「復古的同性戀催淚片。」不過這種催淚方式絕對真實。我們都知道要設法避免落入濫情傷感的地步,而我們的方法就是盡力表現出真誠。

葛瑞特迪拉杭特 訪談

這幾年你有演出《冰封之心》等電影,比起那些前作,這次的保羅角色似乎比較顛覆。


你是指保羅跟我之前的其他角色不同?我當然想要朝這方面努力。保羅想要克服人生的新領域,但在他所處的社會中,出櫃的他光是存在就很顛覆。

這部發生在1970年代晚期,你演出這種復古電影會感到解放嗎?有出乎意料地影響你的角色嗎?

復古電影一向很有趣又很有助益, 能立刻使人沉浸在那種世界,任何場景看起來就有時代氛圍。至於髮型,可惜我沒時間留長頭髮,只能戴假髮了。

這部電影的關鍵是選角。從開頭在車內的那場戲起,就令人感覺你和艾倫康明之間很快就建立起一種自在的親密關係,看起來毫不費勁,那你是如何地輕鬆地流露出那種感覺?

開拍前我從沒見過艾倫,而且我很晚才加入這個計劃,因為之前經過換角。當時我剛拍完另一部電影,正打算休息一陣子來恢復,所以我很猶豫要不要立刻接下這個難度頗高的角色,不過內人讀了劇本後說:「你必須演出這部電影。」她知道我喜歡挑戰不同以往的角色,這個角色當然符合條件。

我和艾倫互通幾封電郵,試圖培養出共鳴和默契,但我並不擔心,我倒不知道他的情形,但我就是不擔心。我一直覺得他很有天賦,所以我很期待跟他合作。

到了片場,一切就變得輕而易舉。艾倫的個性很討喜,我們的拍片態度也很類似,這頗有幫助,如他所說:「我們只是暫時假裝成別人,很有趣的。」而且我們兩人都律己甚嚴,絕不會散漫。沒錯,他很容易討人喜歡,所以我演出時很自然就喜歡上他。

導演崔維斯凡恩在開始執導自己的電影之前,擁有廣泛的表演背景,看來他指導演員的才能跟他曾是演員的經驗有很大關係?

這種事很難說,有些演員當起導演就變得很糟糕,不過崔維斯則是成功的例子,他當然會尋求能吸引他並使他感同身受的題材,也會堅守自己的理念。他能瞭解每個演員的需求,這方面他很敏銳,也知道何時該介入、何時已說明足夠可以放下。我希望以後能跟他再度合作。

我想多數人讀了這種故事情節,多少無法充分體會這種題材,那麼你、艾倫、伊薩克雷瓦和製作群如何提升這個故事的情感面向?

這部電影宣傳不易,有人說是:「復古的同性戀催淚片。」不過這種催淚方式絕對真實。我們都知道要設法避免落入濫情傷感的地步,而我們的方法就是盡力表現出真誠。


艾倫康明 訪談

魯迪的性格很奔放,甚至過於熱情,不過我很感動你表演時著重於詮釋他的寂寞,甚至是孤獨。


我想了很多該如何詮釋魯迪角色的雙面性,一面是電影開頭的莽撞和自信,另一面是他對馬可和保羅表現的溫柔。我發覺魯迪這種人需要建立一種護甲或護盾,才來幫助自己過活。我想讓他看起來神氣活現,使他能夠生存下去,然後利用另一面來展現他的自卑和幽默。你說的對,寂寞正是我想要傳達的一大重點,因為在電影開始不久,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人關心他,他不再是一個人。

演出1970年代晚期的復古電影,你會感到解放嗎?

當然了,因為這不是當代的經驗,因此更能夠發揮。復古電影,即使是這種僅僅相隔30幾年的電影,你都能稍微自由創造和想像,我很喜歡這樣。

這部電影觸及許多政治、文化、法律議題,不過真正動人之處似乎是專注在刻劃那些邊緣人,也就是因環境或個人選擇被社會排擠的人物。

我想所有偉大的戲劇都會包含邊緣人,即在某方面與眾不同的人。在 《愛回來》中,有三個邊緣人都努力想要獲得認同,讓他們能夠彼此相愛,這理當是每個人都該擁有的權力。他們一同踏上嶄新和神奇的旅程,觀眾也會跟著他們一起經歷。這部電影談到很多同性戀權利、領養、大家如何看待障礙人士,不過最重要的,這是關於家庭及所有人都想要互相關愛的基本慾望。

男孩馬可由伊薩克雷瓦飾演,你跟他私底下的情緒互動是什麼情形?由於他經驗不足,你會感覺想要保護他嗎?或者你想要給他個人空間,讓他自己揣摩?

伊薩克根本不需要空間去揣摩,他的性格是渾然天成。他是很棒又很善良的男孩,我們一拍即合。我確實感覺想要保護他,但只會在他缺乏電影經驗之類的情形下保護他。對我來說,跟伊薩克演對戲是這次拍片過程中最美好的經驗,他感受到的一切都很單純和直接,讓我想到表演的本質就該如此。我很喜歡他,也會永遠感激他。

在打官司爭取男孩監護權的故事架構內,這部電影的核心依然是一個愛情故事,描述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物,一個是高調出櫃的夜總會歌舞演員魯迪,另一個是未出櫃的嚴謹律師保羅。那麼,你和飾演保羅的葛瑞特迪拉杭特是如何發展出這種微妙又親密的關係?

有時事情自然就發生了。我和葛瑞特之前素不相識,事實上我們初次見面過了1、2天就合演出第一場戲。當時我們都在上妝戴假髮,我突然感覺跟他相處很自在,我們互看對方的眼睛,我也想:「我信任你。」這是一種很強大的情感和心靈契合,我決定完全信任他。後來我們對手演出時,我從未感到跟他有任何不協調之處,實際上就是我們兩人都冒險信任對方,不過我們從一開始就互相喜歡。

音樂對魯迪角色是一大關鍵。這部電影的結尾很感人,並搭配你演唱鮑伯迪倫的經典抗議歌曲【我們會獲得解放】(I Shall Be Released),令人感到情緒更為激動。是你建議導演崔維斯凡恩採用那首歌嗎?

我原本不知道會有那首歌,最初的片尾曲也不是那首。通常電影歌曲在實際製作時會有不少變化,因為買版權很困難又昂貴,而【我們會獲得解放】就是很晚才確定的歌曲。當初聽到這首歌是崔維斯寄給我一段YouTube的影片,是70年代貝蒂蜜勒在紐約的現場演唱,由巴瑞曼尼洛(Barry Manilow)伴奏,我心想:「我怎麼可能唱這麼好?真令人怯步。」那是最出色又最銷魂的翻唱版。我終於要錄這首歌時是在拍攝的尾聲,那時我已經能感同身受魯迪的悲傷,我就試著把那種情緒注入我的演唱。在最後一幕,當魯迪看著保羅唱出:「我發誓,我的愛,我們會獲得解放。」那一刻好美。這首歌對這個故事和這部電影都加分許多,真的很棒。

你認為迄今觀眾對這部電影真情流露的反應為何?

我想是看到這三個角色明顯彼此相愛,都能讓對方過得更好,卻因仇恨、偏執和歧視被禁止在一起。現今,雖然這種情形已改變和改善許多,但同志圈裡仍存有那種情緒。觀眾明白魯迪、保羅和馬可應該要在一起,也明白他們身在阻撓他們在一起的世界,所以觀眾會感到共鳴,我想那正是他們會感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