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tflix《壯志凌雲:印度頭號女飛官》:生理上的弱,不代表我是弱者
過去有女性代父從軍,現今依然有女性挑戰著性別與社會的界線。在Netflix上映的《壯志凌雲》是一部典型、企圖藉由女性飛官甘見的真實經歷,表明女性事實上也能夠成功做到社會認為女性無法做到的事。
勵志類型的電影,滿足觀眾渴望社會出現某種改變的期許,甚或是替社會注入一種啟發的觀點,讓電影中被述說的群體,能有重新看見自身能力的機會。然而這類電影有時難免將渴望的願景拍的太過理想美好,與現實產生距離,讓觀者難以被說服,甚至入戲。
勵志電影要拍的有理想有啟發,但又不能與現實差異過大,於是很喜歡找真實發生的故事做改編,兼得魚與熊掌。印度寶萊塢的勵志喜劇,從過去的《來自星星的傻瓜》、《救救菜英文》,到近年每年一部《我和我的冠軍女兒》、《隱藏的大明星》、《護墊俠》、《萬萬沒想到》,已逐漸讓台灣觀眾熟悉與喜愛,都在台灣上映後獲得不錯的票房評價,尤以《我和我的冠軍女兒》在台上映一個多月後甚至寫下全台票房破億紀錄。之後,兼顧娛樂與啟發性,又是真實故事改編的印度勵志喜劇,不只印度觀眾埋單,華人觀眾也喜歡。
《壯志凌雲:印度頭號女飛官》以印度首位女飛官的故事,期望為觀眾帶來啟發與娛樂
這次Netflix的印度新片《壯志凌雲:印度頭號女飛官》(簡稱《壯志凌雲》),改編自印度首位女飛官甘見(Gunjan Saxena)的真實故事,是由參與過《我的冠軍女兒》、《萬萬沒想到》的編劇尼基爾麥羅特拉(Nikhil Mehrotra)負責改編劇本,導演是沙蘭夏馬(Sharan Sharma),這是沙蘭夏馬首部從助理導演晉升導演的劇情長片,導演也參與到劇本。
《壯志凌雲》描述甘見從小搭飛機愛上飛行駕駛的感覺,立定心志要當飛行員,然而生長於1975年印度的北方城市,甘見的生理性別讓她想完成飛行夢幾乎是不可能的夢想,困難重重。
印度勵志電影的劇情乍看之下都很好預料,不過深入觀看後會發現相似的劇情結構中,總在細節上有不同的編排,往往那些細節也帶給觀眾新鮮的轉折體驗。印度勵志電影和好萊塢的勵志電影氣質也不太一樣,雖然互相比較套路都類似。《壯志凌雲》是一部典型、企圖藉由女性飛官甘見的真實經歷,表明女性事實上也能夠成功做到社會認為女性無法做到的事。電影裡種種對於性別不平等的刻畫,與2017年好萊塢《關鍵少數》(Hidden Figures)就有諸多相似的情況,像是過去全男性工作場所,首次開放女性進入,都有缺乏女性廁所、更衣室,或擔心被職場女性勝過失去尊嚴的問題。
不過《壯志凌雲》在同樣問題的處理上,反而加重強調了夢想與現實的差距,電影也沒有淡化女性與男性生理上的區別,甚至讓彼此的生理強弱在電影裡被聚焦放大。電影讓故事中的女主角起先腦海總存著對飛行的美好想像,但隨她年齡增長,當她越來越實際朝夢想靠近,社會外在的阻力卻是越來越強,當甘見試圖要朝玻璃天花板接近,即便她最後生理上完全符合飛行駕駛員的標準,阻礙仍一次比一次難以跨越,從家庭內部到社會外部環境,顯出女性在打破藩籬時可能遭遇的各種層次困難,小到家人的反對,大到軍中同袍與國家輿論。《壯志凌雲》也特別收攏在女主角甘見優異的飛行能力,不受限於生理的差別,即使她的生理體能與力氣比其他男性柔弱,但她的飛行訓練與壓力下的精準判斷,仍讓她與其他男性飛行員可以平起平坐,在駕駛艙中一起參與1999年的卡吉爾戰爭,甚至願意冒險衝入戰場,救援其他男性士兵,貢獻她的飛行技術。
飾演女飛官甘見的詹維卡浦爾,是《救救菜英文》詩麗黛瑋的女兒
「飛機不在乎是女性或男性駕駛它,我們其他人為什麼要在乎」,甘見父親的鼎力支持和一席話,一直是鼓勵甘見朝夢想不停歇邁進的重要角色。甘見父親由邦卡吉崔帕帝(Pankaj Tripathi)飾演,詮釋支持女兒夢想的暖父形象,甘見哥哥則由安格貝迪(Angad Bedi)飾演,認為父親太溺愛妹妹甘見,讓妹妹過於天真,沒有正視眼前現實的困難。哥哥與父親之間觀點的拉扯,其實便是社會上對於女性「做的到」或「做不到」的兩種聲音拉扯,時而大、時而小的影響著女主角甘見。
而詹維卡浦爾(Janhvi Kapoor)飾演的女主角甘見,則以一種正向樂觀,朝目標筆直前進的自信堅持,貫穿了全片。雖然女主角的表情變換並不多,但她的氣質很適合角色;她是《救救菜英文》詩麗黛瑋女兒的增添話題性,也意外增加不少電影選角爭議。
導演沙蘭夏馬讓《壯志凌雲》維持輕鬆娛樂的節奏,雖然偶爾有些情節拖泥帶水,大可省略,但故事重心始終維持到女主角身上,故事說的吸引人,只是在電影末段的戰爭場面與特效稍稍顯出製作的不足。影片結尾工作人員名單有出現真實人物的相片,觀眾可以在最後看見甘見本尊與她父親家人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