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我們》觀後感:將我們的愛寫成回憶錄
《從前的我們》電影原名是Monsieur & Madame Adelman,也就是阿德曼先生與夫人。與其說這是一部電影,不如說它更接近阿德曼夫人筆下所寫,關於她和作家維克多相識、相愛、共度一生的「回憶錄」。
《從前的我們》電影原名是Mr & Mme Adelman(Monsieur & Madame Adelman),即是阿德曼先生與夫人。這是一部從阿德曼夫人的角度敘說有關她和她作家先生維克多一生愛恨情仇的電影,有趣的是,與其說這是一部電影,不如說它更接近阿德曼夫人所寫的「回憶錄」。
《從前的我們》是法國男星尼可拉斯貝多(Nicolas Bedos)演而優則導的作品、他的首部執導長片,他不僅包辦編導,軋了配樂工作,還擔任男主角作家先生維克多一角,阿德曼夫人則找來他真實生活中的主播妻子朵莉亞緹莉兒(Doria Tillier)來飾演(也共同編劇,如電影中的角色共謀藝術)。兩人將男女相愛過程與男女的角力詮釋的生動富有幽默,其中尼可拉斯貝多猶豫不決的個性更襯托出女主角阿德曼夫人(莎拉)的深藏不露、女人控制丈夫的柔軟靈巧,還有控制背後關於愛的動機,以及那些永遠難以釐清,關於愛情、關於生活,虛實難辨像一個個構築起來的真假片段。
電影描述,身為富二代又有才氣但一事無成的浪蕩子維克多,運用他的文學知識在酒吧結識了看起來有些一板一眼的莎拉,沒想到莎拉對他特別有興趣,當晚立刻回應他,更展開猛烈的女追男攻勢,維克多對此卻突然卻步;然而,這樣的攻勢持續多年,莎拉在文學編輯上的素養和她為了維克多所作的種種改變,都逐漸吸引到維克多,兩人也終於開始交往,展開熱戀。故事也從他們定下關係後,維克多的寫作愈來愈受注目,成為知名作家,書一本一本的出,兩人愛情分分合合...。
尼可拉斯貝多的首部作品,執導部分優秀,但更強烈的是展露他才華洋溢的編劇一面。劇本結構之妙是先以作家維克多老邁的死亡,來帶出一位記者來訪。記者訪問作家的妻子阿德曼夫人,再以阿德曼夫人(莎拉)的視角口述,以章節小說的形式分段,將他們在酒吧相遇、維克多出書成功、結婚、育有子女、婚姻危機等階段,一段接著一段來回溯他們從前的愛情。
之後電影以作家的愛情歲月和作家這個不斷指涉「作者」功能的涵義(指出人生記憶、生活角色、關係多是我們自己的編造,我們是自己或他人的「作者」),及結尾──揭露維克多的書何以一本一本順利寫出、得以大賣的作家真實身分──神來一筆的翻轉,畫龍點睛且圓滿了這部電影的結構,讓整部作品像電影,又宛如是一本由阿德曼夫人親手寫的傳記,帶點意識流的成分。
饒富趣味的,當我們在結尾的翻轉察覺到原來有一個甚至兩個陳述是謊言,而當我們再回頭思考,觀眾/讀者漸漸會感到撲朔迷離,難以釐清何謂真實又何謂虛假,但這樣的感覺卻讓我們明瞭到一件事實。諷刺地說,許多傳記都是如此,愛情也是如此,那些編織縝密的文字、語言與畫面的陳述,一直都是留下作品之人和想愛之人希望讀者/愛人看到的真相,雖然有時候它更像是謊言。
在《從前的我們》的尾聲,觀眾都成了阿德曼夫人的讀者,只能聽取阿德曼夫人給予的一種陳述版本,也就是電影演出來的那些部分,至於她們相愛的過程、生活的歷程是不是真如她所言,而真相又是什麼,讀者永遠不得而知。而阿德曼夫人最後所要寫的書《被影響的男人》究竟是指向維克多,或是記者,或是觀眾我們?也是留給觀眾自己思索的有趣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