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實交錯《第一夫人的秘密》是娜塔莉波曼?還是賈姬?
在娜塔莉波曼的演技裡,《第一夫人的秘密》私底下的賈姬極為真實。而導演帕布羅拉瑞恩拍出了一部與以往傳記風格天南地北、交錯了時間專注人物內心,極具野心且獨樹一格的傳記電影。
1963年11月22日,美國史上最年輕的43歲總統甘迺迪,與同樣是史上年輕34歲的第一夫人賈桂琳,兩人在正午下飛機抵達德州,一起乘坐敞篷車前往達拉斯一個演講禮堂,途中一聲驚人槍響劃破歡樂的迎接氣氛,總統甘迺迪在大庭廣眾前被擊槍殺,坐在旁邊的第一夫人先是往後方車廂蓋撿起噴出的頭骨組織,總統的頭部中彈,眼睛瞪著不動,鮮血與腦漿噴灑了總統夫人,受驚的敞篷跑車急速駛往附近醫院。
賈桂琳甘迺迪(Jackie Kennedy)又稱賈姬,因她獨特恍如「貴族」的氣質,被美國民眾譽為「永遠的第一夫人」。她的丈夫是打造英雄少年般迷人神話的約翰甘迺迪,甘迺迪擔任總統的時期,有古巴危機、冷戰、柏林圍牆與試圖廢除越戰,讓青年才俊能參與投身政治,為此還曾被稱讚是亞瑟王「卡美洛」(Camelot)王朝再世。
從小因母親改嫁,生長富裕家庭的賈姬,熱愛讀書,藏書量極為豐富,博學多聞以及對藝術的研究造就她氣質出眾的外貌與言談。在成為第一夫人前她也曾是一位記者,她的採訪工作讓她邂逅了當時是政壇新銳的甘迺迪,促成日後相差近十歲、被看為是金童玉女的戀情。
1961年1月20日賈姬隨甘迺迪入主白宮,這段幾千日子的歲月,最被為人稱頌的,是她修復白宮的工作。當時的白宮充斥複製家具,賈姬為白宮組織美術委員會,添購了具有歷史感的古董家具與藝術品。可以說原則上,今日的白宮就是維持了賈姬修復後的樣貌。
智利導演帕布羅拉瑞恩保留了我們多數對賈姬的認識,莊重且尊嚴,那位在丈夫被刺殺時表現出冷靜沉穩的勇敢形象,盡力維護丈夫榮譽的第一夫人。但帕布羅拉瑞恩顯然不甘於拍一部平描淡寫的傳記電影,《第一夫人的秘密》讓我們看到賈姬螢光幕前的熟悉樣子,但同時也穿插了私下悲傷、淚水、焦慮、曖昧、短暫無助與顯露出控制一面的賈姬。《第一夫人的秘密》在熟悉與陌生的交互作用裡,衝擊我們對美國第一夫人的理解。
娜塔莉波曼飾演的賈姬,相似的語氣和口音,唯妙唯肖的肢體動作,帶給螢幕前的我們虛實交錯的幻象。娜塔莉波曼把捧上雲端的賈姬,一個傳奇人物拉回了平凡世界裡,在她有些不可思議的詮釋下,我們看到賈姬面對丈夫被槍殺的茫然與震驚,看到她獨步在只留下她一人的白宮官邸空房間裡,吞著藥、抽著煙,脫下槍殺現場的桃紅色套裝,沖掉身上的斑斑血跡。看著淚痕掛在臉上的她,播放著總統身前最愛的歌劇《鳳宮劫美錄》,聽著美好的歌詞,回想燦爛的2年時光。
有趣得是,在娜塔莉波曼的演技裡,私底下的賈姬遠遠比導演重拍第一夫人CBS導覽白宮的影像來得真實。而這部將傳奇人物放回平凡人物位置,剖析賈姬在總統遇刺後的4天心路歷程,從強忍振作到尋求解答,導演帕布羅拉瑞恩拍出了一部與以往傳記風格截然不同、交錯了時間專注人物內心,極具野心且獨樹一格的回憶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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