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故事：專訪《志氣》導演張柏瑞
分享到facebook新人導演指導素人演員，如何碰出火花？「無非就是真誠——對待這些同學，我懷著真誠的心，心態也降到二十五歲……我不是要訓練她們演技專業，只是要她們不恐懼鏡頭。」
改編自景美女中拔河隊勇奪世界冠軍的《志氣》，透過一個個抽樣的青春生命，摻雜汗水、淚水，凝聚出一股能量，讓大銀幕溢出滿滿的感動。
從校長口中，張柏瑞慢慢了解到，拔河這個運動，在國內處境相當尷尬，好似再怎麼努力，成績就僅止國內……以學校立場，也有相彷的兩難：「為什麼要去培養一個沒有舞台的運動呢？」所幸，景美女中校長就是支持拔河校隊，一方面為了培養孩子們的向心力，一方面更是為了讓部分貧困的同學可以透過「體保生」的機制，得到升學的機會。
張柏瑞表示：「這群孩子奮發向上的精神令人敬佩，她們很多是單親、貧困、隔代教養，有些小孩只有一件便服，或者家裡根本沒有熱水器……但她們認份不認命，也許企圖心沒宏大到要想去改變世界，但她們始終深信，自己的未來，要自己拼。」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國際拔河運動總會將參賽年紀下修後，這些女孩的機會來了；張柏瑞找來真正的拔河隊來參與本片演出，除了夏安、瑤瑤兩位藝人，其他同學都是第一次演電影，瑤瑤第一次擔任女主角，張柏瑞更是第一次執導……很多第一次，都在本片中一起發生了。
籌備之初，他在莊敬路租一個工作室，請同學過來上課，透過坦誠的交流、分享，張柏瑞從中搜集到一些『有故事的故事』，最後擇定春英和冠平為主軸，鋪展出這個奮發向上的藍本，其實，片中百分之八十的個案，包括：臥病的奶奶、家暴……也都是真的。求好心切，這個反映現實的熱血劇本，前前後後換了三個編劇，寫了三十幾版。
「這個故事不是要講她們多可憐，而是要講她們多努力，片中奶奶那句：『做雞就要掅，做人就要翻』的銘言，是我已過世的母親跟我說的。投射在這些孩子身上，她們這股向上的動力，也激勵著我將本片完成。」
長久下來，大家撞擊出一番革命情感，也練就了一些架式，從一開始的「導演，怎麼辦？我不會掉眼淚……」到拍攝時，從頭到尾沒用到一滴人工淚液，每場戲每滴淚都是貨真價值、真情流露。
首次擔綱主角的瑤瑤，全力投入角色，配合訓練。體型嬌小的她，這回一洗「宅男女神」的刻板印象，張柏瑞表示：「過往大家對她演技或實力的質疑，就微妙呼應春英一角的內心風景，即便受到質疑，也不會放棄，不管你怎麼講，我就是認真打拼。」劇情中，教練一聲令下「跑十圈」，瑤瑤更是二話不說，將十圈完整跑完，由內而外蛻變成春英——安排的一位替身，從頭到尾沒有派上用場。
此外，電影裡將「景美女中」改名為「台北女中」，不免引人好奇。張柏瑞解釋道，是基於城市行銷，希望本片到國外放映，加深大家對台北的城市印象，也擦亮辨識度，讓大家清楚是台灣出品的影片。
不過導演也說，本片為強化戲劇張力，添加了一些虛構的細節，像真實的景美女中，體保生跟一般生相處得很融洽，也不會有小高一去嗆教練這樣的情事。景美女中體育館播映的那一回，張柏瑞難以忘懷，大家一起笑一起哭，也含笑抱怨：「我們哪有排擠她們！我們對她們很好……」
「拍電影就像拔河，有賴團隊的努力……而拔河是最誠實的運動，只要一個人分神，恐怕就要影響勝負，我很高興有這麼一個力挺我勇往直前的電影團隊。」
隨著本片的上映，張柏瑞最希望可以引起迴響，帶給這些孩子更多資源：「她們七月要去哥倫比亞比賽，旅費還是要自籌，我相信老天會眷顧她們，以及這部電影……對一切，我盡心盡力去做到最好，否則，沒有志氣要怎麼拍《志氣》？」
作者：保溫冰
本期焦點－【v.382】 2013/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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