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愛情與她的孤寂《時尚女王香奈兒》
(本文內含部份劇情,請謹慎觀看)
最後,她優雅地坐在樓梯間,不時抽起手中的菸,任由身穿華服的女模們與她擦身而過,而她依舊坐在樓梯間,認真又仔細地端詳她們身上的穿著,在她堅定的眼神之中,卻又流露出絲絲憂愁。那佈滿玻璃鏡面的時尚秀場,好似一個大型的華麗萬花筒,不但讓觀眾看到她的服裝設計,亦看到她的過往回憶,點滴地在變化,在閃爍。於是,最後一個鏡頭,她對著鏡頭露出微笑,是如此地自信,那樣地孤寂,她就是時尚界的傳奇女王-香奈兒。
近期即將上映兩部跟香奈兒相關的電影,一部是本文所要談到的《時尚女王香奈兒》,另一部是預計十月底上映的《時尚女王的秘密》。不同的導演及演員,前者聚焦香奈兒成名之前的故事,後者則從香奈兒成名之後開始講起,但相同點都是在講香奈兒她的愛情,可說是一體兩面,對照觀賞必然有其風情逸趣,但請容我先來談談對《時尚女王香奈兒》的感覺。
法國導演安妮芬婷,試圖用她女性導演特有的柔情角度,去詮釋香奈兒的前半生,而在導演的鏡頭凝視之中,香奈兒並不光采閃亮,反而流露出孤獨氣息。藉由劇情發展,觀眾絕對可以窺探出她的個性:擅於觀察,主觀意識堅定,喜歡的就堅決喜歡,不喜歡的也毫不吝嗇批評,非常前衛又有個性。
常言道:「女為悅己者容。」在那女性受父權宰制的時代,女人們都極盡奢華矯造之能事,目的就是要取悅男性,讓他們更愛自己一些。但香奈兒不受社會枷鎖約束,不為世俗成見所囿,勇於追求獨立自信,並打破當時保守社會對「美感」的定義。片中有一幕讓人印象深刻:香奈兒(奧黛莉朵杜飾演)與女性友人為表演節目設計新式舞步,友人跳得頗感吃力,於是香奈兒將對方緊繃的馬甲給鬆開,因為這樣「會比較舒服」,結果友人真的比較舒適了,但卻也回了一句「我覺得我的贅肉在晃了」(此為大致之意,請原諒我沒完整記下確切台詞)。而片中多次出現「馬甲」這個象徵物件,一方面代表當時女性對「細腰就是美」的刻板印象,另方面更代表女性被男性權利所「束縛」,就如馬甲束著女性的腰部,讓她們無法喘息。香奈兒在這個橋段之中勇敢做出自己,表現出女性對自我的堅持,想必女性觀眾看到這邊,都將為之動容。
接著回歸劇情及導演手法,在此先要表示的是,拍攝「傳記電影」向來就是吃力不討好的困難工程,除了劇情要依循事實,更需營造撼動人心的戲劇衝突,而導演手法、演員詮釋自然又更加困難。雖說本片講述愛情居多,似乎跟描繪英國女作家珍奧斯汀的傳記電影《珍愛來臨》有其異曲同工,但比起本片到處瀰漫的文藝氣息,《珍》片的商業手法反倒更勝一籌。雖說本片在時代考據及服裝設計上都頗為用心,只可惜劇情太過平鋪直述,導演手法也略顯規距,即使片中輕描淡寫香奈兒的時裝品味,卻又未將這段過程與片尾時的服裝大秀作出呼應,於是反而讓尾聲段落稍顯突兀(不過最後一個致敬鏡頭依舊拍得很有感覺),這是本片比較可惜之處。不過對於喜愛香奈兒品牌(也成功透過電影作出品牌行銷),喜愛奧黛莉朵杜的觀眾來說,依舊是部值得一看的傳記型電影中上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