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真實的勇氣 True Grit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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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設計

《真實的勇氣》全片真實重現1878年的美國拓荒史後期廣大、粗獷、荒涼的場景。

真實的勇氣》一片中探討的正義和報仇、荒野和庇護所、個人主義和忠誠度、真實人生和傳奇故事也許都是超越時空的主題,但是全片還是必須發生在一個特定的時空,那就是美國拓荒史的後期。故事從1878年展開,14歲的少女麥蒂踏上一場她人生中最偉大的冒險旅程,當時美國只有38州,她父親被殺死的地方─史密斯堡,阿肯色州─則是當時美國西部的國界,再向西就是一片大家聞之色變的荒野。這片荒野就是所謂的印地安區(1907年成為奧克拉荷馬州),逃犯、亡命之徒、逃走的黑奴和其他想要在人間消失的各種人都會進入這片荒蕪之地,尤其是會躲在離史密斯堡70英哩的蜿蜒梯山脈,因此,史密斯堡也成為美國聯邦警官的重鎮,他們為了追捕逃犯,不管是死是活,全都聚集在這裡。

為了重現史密斯堡境內和境外的世界,柯恩兄弟找來長期合作夥伴,包括攝影指導羅傑狄金斯和美術指導傑斯岡克,他們很早就開始勘景,尋找適合的拍攝地點。喬柯恩說:「原著小說的故事背景是發生在阿肯色州和現今的奧克拉荷馬州,但故事是發生在冬天,所以我們找的地點一定要有雪地的場景,於是我們必須再往北找,結果大部份的外景場面都是在新墨西哥州拍攝,史密斯堡和內景則是在德州奧斯汀郡郊外的葛蘭傑鎮拍攝。」

攝影指導羅傑狄金斯於2008年的兩部作品《險路勿近》和《刺殺傑西》都讓他獲得奧斯卡獎提名,《真實的勇氣》一片則讓他有機會融合他在拍這兩部電影時的經驗。他說:「這部電影融合了《刺殺傑西》的自然現實主義風格和《險路勿近》的詩意寫實主義風格。我很高興在拍攝《真實的勇氣》之前拍攝過這兩部電影。」攝影指導狄金斯說這部電影民間故事的風格是很自然而然地形成,他說:「這名少女在報父仇的冒險旅程之中成長既嚴酷又傷感,但是因為這是一名少女的回憶,所以片中的畫面都會顯得稍微比較誇張,比如說片中吊死人的那棵樹本來是在一片開放的荒野拍攝,後來才在要拍攝之前發現一棵孤立的棉白楊樹,於是就改拍這棵樹的單獨畫面。」

雖然他和柯恩兄弟多次合作,但這部電影卻是全新的經驗,他說:「最大的挑戰是怎麼拍這麼遼闊的場景,以及片中許多夜戲打燈的問題。柯恩兄弟希望就連夜戲都要能看到地形風景,但是在光線這麼暗的情況下很難拍得出來,我也希望把這些夜戲的色調拍得偏藍,讓營火的畫面和外面神祕夜景的畫面形成強烈的對比。」

美術指導傑斯岡克面對的挑戰也很多,他必須把他和柯恩兄弟想像的地方變成真正的場景,他看了小說以後就知道,最大的挑戰就是怎麼讓觀眾彷彿置身於阿肯色州史密斯堡這個拓荒城鎮。他先自己前往現在已是阿肯色州第二大城的史密斯堡做研究,一到那裡就到當地的文史協會翻看歷史照片,「體會那個時候在那裡的感覺」。然後他又到五個州,尋找適合充當拓荒時期的史密斯堡,同時又方便劇組運送攝影器材的小鎮,作為拍攝地點。

他最後找到位於德州奧斯汀市郊外的葛蘭傑小鎮,那是一座寧靜的農業小鎮,那裡什麼都有,包括19世紀末的紅磚建築物、熱鬧的街道以及最重要的古老鐵路,這些鐵軌是在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成立時期鋪的。美術指導傑斯岡克說:「葛蘭傑就像是被時間遺忘的小鎮,那裡有我在做研究時看過的南北戰爭以後的建築物,也有古老的鐵路平交道,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史密斯堡是麥蒂在片中搭火車抵達的終點站。」

他接著說:「當時的史密斯堡算是一座大城鎮,不只是一座小的採礦城,而是隨時都有人會坐火車來找工作機會的拓荒者。葛蘭傑小鎮有很多建築物都符合那個年代,雖然並不是百分之百正確,但是卻給了我們很多改造的可能性。」美術指導傑斯岡克最後把這座人口不到一千五百人的小鎮擴展到南北戰爭剛結束後的熱鬧城鎮,他說:「我們運用視覺特效把這座小鎮擴大了一些,我們也一直在想辦法讓這座小鎮看起來更大,轉捩點是我們把小鎮的道路改成泥路,這樣一來,這座小鎮馬上就有了歷史感,而且一切看起來都變得比較逼真。」

工作人員把小鎮的老舊建築物改建成片中的場景,包括片中麥蒂和商人討價還價的穀倉就是把一家修車場淨空,然後再搭建成片中的場景。另外一個場景則是片中的殯儀館,工作人員把一棟老舊建築物挖空,然後再擺放幾具簡陋的棺材,就成為麥蒂在史密斯堡第一天過夜的殯儀館停屍間。片中另一座場景是公雞考柏恩在一家雜貨店後面睡覺的房間,這座場景是在靠近聖塔菲的一座攝影棚內搭建而成,美術指導傑斯岡克說:「雖然這是棚內布景,但我們希望能讓它感覺很自然,有一個在這裡窩居,加上這又是一家雜貨店的後面,一定堆了很多東西,所以我們就一直在這個布景裡頭亂放東西,這種雜亂的感覺非常逼真。」最後是麥蒂第一次見到公雞考柏恩的法院,岡克說:「我們找到的是一棟仍然可以用的社區大會堂,非常適合充當片中非常簡陋的法院。」

雖然《真實的勇氣》大部份都是在外景拍攝,但是這些外景地點也是故事很重要的一部份,所以挑戰性也很高,比如說麥蒂為了追上考柏恩和勒博夫的那條河就非常重要,找到最適合的地點很關鍵,岡克說:「那是他們在片中從文明的城鎮進入荒野的入口,所以我們必須找到最適合的渡口,河水的寬度也必須是一匹馬能游過去的寬度,最重要的是必須呈現出一邊是文明世界,另一邊是蠻荒之地的畫面。」
另一個重要的場景是位於荒野中的貝格比小店,岡克說:「這間小店讓觀眾知道這裡已經不是在城鎮裡了。我們在西墨西哥州的某一個地方找到最適合的地點搭建這間小店,這間店的造型則是來自我在做研究時看到的一棟房子,我從來沒看過這樣的房子,它也必須出現在片中的夜景。你只看得見它的外觀,看不見裡面的樣子,就像你看不見麥蒂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我喜歡這種神祕感。」片中昆西的小木屋比貝格比小店更簡陋,經過勘景以後,美術指導岡克在新墨西哥州的聖克里斯多巴牧場附近找到一座山谷,他說:「這座山谷四周都是懸崖峭壁,我們決定把小木屋蓋在峭壁旁邊,看起來像是真正的藏匿處。」

劇組在拍在這裡發生的槍戰時很幸運遇到下雪,所以片中就有一些沾滿了雪的屍體的鏡頭。福星奈德和他的手下與公雞考柏恩展開槍戰的地方也是在新墨西哥的一座牧場附近,這裡也是麥蒂跌進蛇坑的拍攝地點,蛇坑的外景是一座老舊的礦坑坑口,內景則是在德州奧斯汀市的棚內搭建。美術指導岡克說:「這場戲有很多特寫鏡頭,需要在安全穩定的地方拍攝,於是我們在棚內搭建了一座約18公尺高的布景,這也是全片最大的布景,然後用泡棉雕塑出整個坑洞的形狀。這座布景必須搭得很窄很深,看起來很可怕,同時也能讓攝影機以麥蒂的角度捕捉毒蛇從人骨中爬出來的鏡頭。」

全片最後的一場戲是麥蒂到孟菲斯的西部牛仔秀找公雞考柏恩,美術指導岡克必須呈現事過境遷後四分之一世紀的感覺,他說:「我們在改建史密斯堡場景的時候,我就在想孟菲斯的場景以及時間的強烈反比,她在那場戲先是抵達看起來比較先進的孟菲斯火車站,然後當她找到西部牛仔秀簡陋的表演場地時,她就馬上陷入過去的回憶。」他對西部牛仔秀的歷史做過研究,它基本上是針對東部的觀眾,呈現出比較華麗誇張的西部生活方式,介於逼真的重現和娛樂的效果,他說:「西部牛仔秀就像是巡迴馬戲團,我們想要呈現出公雞考柏恩可能表演的老舊破爛的西部牛仔秀布景,一切都看起來像經過十多年的風吹日曬,顯得很淒涼,但是卻能讓長大後的麥蒂記起當年她對考柏恩的感覺。」 最後,這些精心設計的視覺小細節能讓整部電影呈現出一個遼闊的史詩美國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