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史帝夫賈伯斯 Steve Jo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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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史帝夫賈伯斯是難搞的老闆,因為他覺得花時間跟別人好來好去是在浪費時間,所以在他的字典裡,天才和好人是互斥的,沒有灰色地帶.

塞斯羅根 Q&A

Q:在電腦和科技的世界,史帝夫沃茲尼克的名號無人不曉,但出了這個圈子,大家說到蘋果電腦就想到史帝夫賈伯斯。

A:沒錯,但我們很難說誰可以代表蘋果。就連我們實際拍攝的時候,也在揣摩各個角色在產品發表會的感受,我之前也不覺得沃茲尼克對蘋果貢獻很大,直到我在這部電影飾演他。他相信每個人都可以擁有電腦,這在當時聽起來很荒謬,但他仍設法打造大家買得起的電腦,這是多大的成就啊!此外,1980年代初期沃茲尼克就辭掉蘋果的全職工作,但他對蘋果的付出持續至今。

Q:如今,賈伯斯的成就受到廣泛認可,要不是這兩個「史帝夫」在車庫開創未來,我們也不會有現在。

A:1970~1980年代的矽谷就像好萊塢,一群創意人士形成的小圈圈,有共同的能力和興趣。我最驚訝的是,艾倫索金的劇本沒有從小時候講起,更沒有提到他們待在車庫的日子,卻反而更完整呈現賈伯斯的為人。觀眾會發現他很不完美,卻懷抱著遠大的夢想,懂得激發別人的潛力,要不是他覺得好人和天才是互斥的,也不會活得如此痛苦。

Q:你可以解釋你最後那句話嗎?

A:史帝夫賈伯斯有他自己的生存之道,以及激勵員工的方式,其他人還真的因為他的刺激,達成原本難以企及的目標。大家都知道他是難搞的老闆,因為他覺得花時間跟別人好來好去是在浪費時間,所以在他的字典裡,天才和好人是互斥的,沒有灰色地帶,但反觀沃茲尼克就是個好人,所以我選擇飾演他。

Q:你跟丹尼鮑伊合作的經驗如何?

A:如果有機會到叢林探險,我想找丹尼鮑伊當嚮導,他執行能力很強,不斷找機會為這些浮光掠影增添趣味和意義。我記得以前學校有速讀課,單字會在面前快速閃過,如果你跟不上速度,或者稍微閃神,不久就會漏看重要細節。丹尼也是用相同的方法,把艾倫所有的台詞濃縮在幾個月的拍攝時間裡,然後不斷加速,卻不會嚇跑你。你只會覺得「媽呀,有夠快,但是很爽!」他不斷找機會激勵大家,維持大家的熱度。

Q:產品發表會後台的亮點之一,就是沃茲尼克和賈伯斯的衝突。什麼是他們衝突的導火線?

A:我喜歡這個劇本不按時間順序講述賈伯斯的故事,而是著墨每場產品發表會前夕的衝突。每次發表新產品都會遇到狗屁倒灶的事情,如果換成一般人早就打退堂鼓,尤其是沃茲尼克很愛找賈伯斯麻煩。iMac問世以前,蘋果公司最成功的產品就是蘋果二號,出自沃茲尼克之手,跟各種硬體相容,不限定蘋果自家商品,但賈伯斯堅持電腦要跟其他廠牌不相容,所以沃茲尼克在劇中說:「開放性系統才是消費者想要的!」賈伯斯恨死了蘋果二號,即使那是蘋果公司的金雞母。沃茲尼克對賈伯斯只有小小的要求,那就是請他跟蘋果二號團隊致謝,但賈伯斯完全不想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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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你讀完艾倫索金的劇本,應該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吧,畢竟你們之前就合作過了。

A:沒錯,艾倫索金的文字就像音樂,有著特殊的節奏感,我還記得正式拍攝前的讀本會,聽到麥克法斯賓達、凱特溫絲蕾、塞斯羅根等人此起彼落念劇本,就彷彿聽到管弦樂團合奏,但任何管弦樂團都不可能拿起樂器,就馬上演奏完美的第九號交響曲,所以丹尼鮑伊為我們安排排戲。

Q:你的角色對於賈伯斯有什麼意義?

A:1983年著名廣告「1984」和麥金塔電腦推出前8個月,史帝夫賈伯斯說服約翰史考利辭掉百事可樂的執行長,轉而為蘋果公司效命,他希望史考利負責行銷業務,因為他欣賞史考利的行銷才能,史帝夫說:「我負責做夢,你負責行銷。」這簡直就是最佳拍檔。他們也喜歡彼此的陪伴。久而久之,史考利就像史帝夫的父親,這種父親形象既聰明、老練、成功又有錢。史帝夫還真的說服史考利,他說:「賣糖水不煩嗎?現在你有機會改變世界了。」這根本是在詢問史考利,你想不想再年輕一次。史考利後來說:「天才不僅預見20年後的未來,還知道怎麼到達目的地。」史考利很期待做一些大事,他加入蘋果就是想改變世界。

Q:你見過約翰史考利本人嗎?

A:是的,丹尼不希望這部電影只是模仿秀,還要忠實呈現特定情境的心情寫照,所以有麥克詮釋的賈伯斯,也有我詮釋的史考利,但絕對不是單純的模仿,世上不乏維妙維肖的模仿,但我們在重現角色的本質,像我見到史考利本人,就是想瞭解他至今仍存的失落感。

Q:你覺得是什麼的失落感?

A:1985年左右,蘋果公司財務確實有難,面臨重要抉擇的交叉路口,稍有差池蘋果就會關門大吉。當時蘋果二號是蘋果公司的金雞母,但賈伯斯恨死了這台電腦,因為那不是他的孩子,他想把更多資源投注於麥金塔,但麥金塔的銷售成績不如預期,於是史考利支持蘋果二號,董事會也同意了,不服輸的賈伯斯只好逼董事會二選一:到底要選他和麥金塔,還是史考利和蘋果二號?最後董事會站在史考利那一邊,賈伯斯再也不是麥金塔部門的負責人,五個月後他還離開蘋果自立門戶,成立NeXT。

後來媒體就盛傳史考利開除了賈伯斯,但我相信史考利不是典型的鐵石心腸執行長,他真心想跟賈伯斯共同改變世界,但迫於蘋果公司的財務狀況,只好做出不得已的決定,但是看在賈伯斯眼裡,這就是背叛,史考利說什麼也無法修補彼此的關係,這股失落感一直困擾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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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你對艾倫索金的劇本有什麼感覺?

A:我讀過華特艾薩克森寫的《賈伯斯傳》,所以我很訝異艾倫索金竟然能把570頁的大書,濃縮在兩小時的劇本中,以充滿幽默和人性的方式,充分刻畫賈伯斯這個人。他不細數賈伯斯人生的大小事,而是透過三場產品發表會前夕,賈伯斯和同事家人的互動,來展現這個人的個性和為人。

Q:這個故事有很多個性鮮明的人物。安迪赫茲菲爾德有什麼特別之處?你喜歡這個角色什麼地方?

A:安迪這個角色很會說真話,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顧後果。他也沒有惡意,這就他的個性使然,也是賈伯斯欣賞他的地方。安迪怪自己太多話,但我倒覺得很可愛,這為他和賈伯斯的關係注入幽默感,激發出其他人難以得見 的賈伯斯另一面。

Q:你的角色對整個故事和麥金塔的發展影響很大?你可以說說看嗎?

A:安迪是麥金塔團隊最早的成員,劇本最開始就是麥金塔發表會前夕,安迪忙得焦頭爛耳,他負責聲音測試的部分,賈伯斯堅持要麥金塔說哈囉,這個責任就落到安迪頭上,有一度怎麼測試都失敗,賈伯斯還威脅安迪要跟大家說,這個爛東西就是安迪做出來的,於是安迪就卯足全力讓它說哈囉。

Q:麥金塔多少反映發明者的個性吧?

A:賈伯斯是菁英主義者,他想確保自己創造的東西不被濫用。為了避免閒雜人等拆開電腦,拆解麥金塔需要特殊工具,一般工具箱的工具毫無用武之地。後來賈伯斯推出的NeXT更是變本加厲,只能接收NeXT所發出的電子郵件,至少剛開始是如此。沃茲尼克發明的蘋果二號完全相反,因為他說消費者不喜歡那樣,所以電腦多少會反映發明者的個性,而賈伯斯就是控制欲很強的人。

Q:你跟安迪赫茲菲爾德本人相處有什麼感覺?這些感覺有沒有融入你的演出中?

A:艾倫索金為劇本收集資料時就訪問過安迪,後來我們排戲期間,他也來跟我們聊天。這是他很私密的故事,所以我有責任忠實呈現,我跟安迪聊過後,有一點特別令我難忘,我覺得他和賈伯斯的友誼基於互相尊重,但每次安迪想見賈伯斯,賈伯斯都不答應。賈伯斯只會定時出現在安迪的門階,共同搞定一些事情,安迪依然包容賈伯斯做自己,他的敬業精神來自他對工作的熱愛,以及他對電腦的高度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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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你讀完艾倫索金的劇本,當下有什麼反應?

A:我讀了五分鐘,心情遲遲無法平復,整個情節緊湊而有趣。艾倫有著特殊的寫作風格,所有角色都很複雜,而不會過度簡化。當你讀到很棒的劇本,那是多麼誘人的事情,你只希望有機會親自演出,這個製作團隊把標準訂得很高,但每個人還是盡力完成期待。

Q:克莉絲安布瑞南是賈伯斯高中的女友,也是他第一個孩子的母親。說說看這個角色和賈伯斯的關係。

A:如果讓克莉絲安描述她自己,她會先想到母親的身分。她一直在保護自己的女兒,當然所有母親都會這樣,但她的處境迫使她把重心放在麗莎身上。克莉絲安和賈伯斯曾經是情侶,分分合合好幾年,她也在那段時間懷孕。賈伯斯得知她懷孕後反應很有趣,他隨即否認自己是孩子的爹,也不願意負起撫養責任,所以在這部電影一開始,克莉絲安帶著女兒出現在麥金塔的發表會,受盡賈伯斯的屈辱,很氣賈伯斯的對外公開發言,但她依然勇敢站出來跟他爭取應有的對待。

Q:賈伯斯和麗莎的關係怎樣?

A:我們看到麗莎和賈伯斯相處的情況,就知道他們關係不太妙。他們相處時間不多,麗莎對他又敬又畏,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他也不是典型的父親,他跟麗莎說話的態度,就像跟其他聰明人說話一樣,把她當成大人看待,因為他知道麗莎很聰明,這是對小孩的肯定,卻也無法滿足麗莎的需要,她只想要爸爸多一點關心。

Q:丹尼鮑伊導演是什麼感覺?他為片場帶來什麼氣氛?

A:他一直很包容,支持我們盡情發揮。我最欽佩他的耐心,攝影棚都有時間壓力,每個人都要在有限的時間掌握自己的角色,但丹尼鮑伊不給我們壓力,他三頭六臂處理很多事情,卻總是從容不迫的樣子,實在太厲害了。

Q:克莉絲安和賈伯斯這兩個角色之間,有著令人爭議的複雜關係,你跟麥克法斯賓達演對手戲有什麼感覺?

A:當演員最重要的是相信當下,當我意識到自己在跟麥克法斯賓達對戲,我有點戰戰兢兢,因為他有驚人的才能和天分,說真的,他從頭到尾就像賈伯斯上身,演技精湛到不行,要是換成其他演員,可能駕馭不了賈伯斯黑暗的一面,但麥克無論好的壞的都照單全收。他願意接納這種不對稱性。

Q:你怎麼看劇中這群人的成就,他們如何改變現代的生活?

A:我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能夠改變現代的生活方式,現代的孩子天生就會運用這些科技,這是我們那個年代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要是賈伯斯沒有實現瘋狂的夢想呢?要是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