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電影 ﹥史帝夫賈伯斯 Steve Jo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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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法斯賓達和凱特溫絲蕾 Q&A

他的初衷就是讓電腦方便操作。史帝夫賈伯斯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改變了世界運作的方式,我們溝通和互動的方式,我們看電影、聽音樂和買東西的方式,這麼偉大的人值得我們省思。

麥克法斯賓達 Q&A

Q:華特艾薩克森寫過《愛因斯坦傳》和《富蘭克林傳》,後來還寫了《賈伯斯傳》,賈伯斯究竟有什麼偉大之處?

A:史帝夫賈伯斯認為,電腦不該是專業人士所獨有,而是每個人都有一台。他的初衷就是讓電腦方便操作。史帝夫賈伯斯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改變了世界運作的方式,我們溝通和互動的方式,我們看電影、聽音樂和買東西的方式,這麼偉大的人值得我們省思。

Q:艾倫索金的劇本妙語如珠,你第一次讀完有什麼感覺?

A:這是長達197頁的快言快語,但艾倫寫的台詞很有節奏感,我花很多時間自行消化,還好導演丹尼鮑伊有先見之明,在每幕戲之間預留排練時間,這在業界相當少見,要是沒有他的貼心安排,我可能無法成功演出。

Q:大家都肯定賈伯斯的貢獻,但對於他的手段頗有微詞,尤其是他專制獨裁的作風,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A:賈伯斯冷酷無情嗎?有一點。他有必要痛罵員工嗎?倒未必。個性和成就是一體兩面,人難免需要刺激和使喚。如果我老是上緊發條,絕對會失去耐性,但賈伯斯卻能夠數十年如一日。賈伯斯心裡很清楚,在業界不進則退,所以他總是不斷進步。40年來他休過幾天假?我想應該不多。他心中有個夢想,花了40年付諸實現,這種精神真是了不起。他一定有什麼堅持到底的動力,否則換成一般人早就半途而廢。麥金塔研發團隊自創一個詞「賈伯斯的現實扭曲場」,只要賈伯斯說天空是綠的,久而久之大家就會相信是綠的,他對個人電腦的夢想就是這樣實現的。要是沒有如此強烈的意志,他還能夠完成這些創舉嗎?很難說,但個性和成就是一體兩面。

Q:這是丹尼鮑伊拍過最長的劇本。他以視覺敘事見長,對這個劇本有什麼加分效果呢?

A:丹尼鮑伊充滿正面能量,很懂得鼓勵別人,隨時活力充沛。他也把這些特質貫注於這部電影。這種長達兩小時的連珠炮電影,特別需要丹尼鮑伊的活力。丹尼也受過劇場的訓練,在劇場當學徒起家,加上這部劇本很有舞台劇風格,丹尼根本就是駕輕就熟。

Q:蘋果電腦內部流傳著,只有行銷長喬安娜霍夫曼吵得過史帝夫賈伯斯。凱特溫絲蕾如何詮釋這個角色?

A:我覺得喬安娜對賈伯斯影響很大,她逼賈伯斯誠實面對自己,總是在一旁制衡賈伯斯,激發出他人性的一面。賈伯斯心裡其實有個溫柔的角落,只是被隱藏起來了,他老是全副武裝,有時候甚至會情緒失控,但他只是不想受傷,所以不隨便動真感情,我看過他幾場訪問,一直卸不下心防。凱特溫絲蕾對我幫助很大,我記得讀本的時候,她的口音就無懈可擊,我心想「天哪,皮要繃緊一點了」,她的演技無人能敵。我很喜歡跟她對戲,這堪稱最美好的對戲經驗。演戲彷彿出自她的本能,真是了不起。

Q:傑夫丹尼爾跟艾倫索金曾經合作過,他飾演約翰史考利應該易如反掌吧?說說看約翰史考利和賈伯斯的關係。

A:傑夫丹尼爾是老演員了,他在密西根還有劇場公司,很擅長說故事。本片第一幕有一場戲,史帝夫賈伯斯啜飲著紅酒,約翰史考利看著他喝酒,從這些微妙的場景就能看出端倪,這兩人顯然有不為人知的恩怨糾葛。我覺得賈伯斯很欣賞史考利,這兩人剛好來自相反的世界,家庭背景截然不同。史考利家世顯赫,受過良好教育。賈伯斯一直很抗拒上流社會,但骨子裡卻向史考利看齊,不相信就觀察賈伯斯在產品發表會的穿著,他特別模仿史考利的穿衣風格。

有一個小故事正好可以說明,賈伯斯和史考利的強烈對比,史考利帶賈伯斯去百事可樂總部,賈伯斯發現史考利富麗堂皇的辦公區,並不開放一般員工進入,這讓賈伯斯大為憤怒,他不懂為什麼公司內部要有上下之分。然而,賈伯斯倒很欣賞史考利開賓士,稱讚他時髦有品味,因為賈伯斯也喜歡美麗的事物。賈伯斯找人來管理蘋果的董事會,因為董事會承認賈伯斯是天才,卻抱怨他難相處,於是賈伯斯把腦筋動到史考利身上,心想史考利不懂電腦,就能夠任其擺布,但他的如意算盤顯然打得太早,麥金塔電腦是他們合作的起點也是終點。

Q:劇中賈伯斯和沃茲尼克的關係也很微妙,你怎麼看他們的互動?說說看你跟塞斯羅根的合作經驗?

A:賈伯斯知道沃茲尼克有他缺乏的特質,賈伯斯是一流的業務員、協調者和觀察家,但沃茲尼克才是真正瞭解電腦的人,但光靠史帝夫沃茲尼克的力量,真的能夠把電腦賣給全世界嗎?他真的有遠見看到個人電腦的未來嗎?可能沒有,所以我覺得他們是最佳拍檔,一個是打造蘋果二號的電腦天才,另一個是富有遠見的行銷專家。對賈伯斯來說,蘋果二號只是開始,因為他能夠看到發展的可能性。塞斯優秀又專業,慷慨大方又好相處,但也是我見過最認真的演員。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無論編劇、製片、導演或演戲都是他的強項。他也把真誠和人性貫注於他所飾演的角色。我很喜歡跟他拍戲,只不過他很搞笑,每次都要憋住不笑很痛苦。

Q:安迪赫茲菲爾德是賈伯斯職業生涯中,少數能夠跟他交心的職場夥伴,他是出色的程式設計師,也是麥金塔團隊最早的成員之一,更打從心裡把賈伯斯當成朋友,麥克史托堡如何詮釋這個角色?

A:麥可是很敬業的演員。他會盡量把握時間跟安迪赫茲菲爾德本人討教,仔細建構自己的角色,盡其所能收集資料,他甚至會打斷艾倫索金所設定的節奏,確切來說不是打斷,而是改變整個節奏,加入屬於他和赫茲菲爾德的步調。

Q:沃茲尼克在劇中有一段台詞:「你的產品都比你好」,史帝夫回說:「那就是我想要的」,為什麼要加入這段對話?

A:賈伯斯喜歡比較人類和其他動物的效率,比方神鷹是地球上最有效率的動物,從牠耗費多少體力飛行多少距離來計算。人類遠遠不及神鷹,但人類騎腳踏車就有效率多了。賈伯斯在《科學人》讀到這個概念,從此謹記在心。他相信人類是工具製造者,工具讓我們超越極限和拓展潛能。

Q:史帝夫賈伯斯逝世時,引發全球無限懷念。這有點令人驚訝,畢竟他不是搖滾巨星或世界領袖,何以如此感動人心?

A:從很多方面來看,他很有遠見。賈伯斯想讓大家憑著直覺操作電腦,讓電腦不再是恐怖的機器。現在無論走到哪裡,街上都是邊走邊看手機的行人,他們正在紀錄、拍照、傳簡訊和傳email。iPhone相當於迷你版的電腦,幾乎快成為我們的第三隻手,片刻不離身。我覺得賈伯斯的貢獻,堪稱是亨利福特的上千倍,他確實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凱特溫絲蕾 Q&A

Q:你對劇本有什麼想法?

A:12月中我讀到劇本,一旦敲定這個角色,隔年1月9日就要出現在舊金山排戲室。這可是天大的挑戰,讓我躍躍欲試。艾倫索金的劇本極度複雜,整個寫作的強度和節奏,讓人彷彿關在壓力鍋喘不過氣。這是富有挑戰性的拍攝計畫,我衷心希望有麥克法斯賓達陪我度過。我接下這個角色後,馬上開始消化這些台詞,後來排戲的時候,我還趁機跟傑夫丹尼爾討教,因為他跟艾倫索金合作多年,但他只建議我:「把心思放在妳的台詞上,別試圖改變,只要專心摸索每一句台詞,別心存僥倖,相信我。」他所言確實不假。

Q:說說看排戲的過程?

A:排戲過程很順利,讓我們有時間消化統整,等到實際拍攝時,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台詞,以及該做什麼動作。排戲對演員是一種奢侈,但丹尼鮑伊給大家這項特權,把所有演員聚起來排戲。排戲室以膠帶在地板標示走廊、房間和門口,丹尼鮑伊會跟大家解釋:「你跨越那條膠帶,就是穿越第一道門,那條膠帶就是第二道門,那個小框框就是迴旋梯。」排戲時間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這是動輒13、14頁的大戲,劈哩啪啦就講個十幾分鐘,要是對前後沒有任何概念,根本不可能拍好。

Q:你看過喬安娜和賈伯斯團隊的影片,也有機會跟她本人聊聊,你怎麼看劇中的喬安娜?

A:舊影片是很寶貴的資料,有助於掌握喬安娜各個時期的樣貌和舉止 。她個子嬌小,大約5呎3,但動作很大,還帶給人無比的溫暖和衝勁。喬安娜這個角色的靈感,主要來自喬安娜本人的故事,但她的精神才是我想詮釋的東西,喬安娜看到自己被寫成賈伯斯「工作伴侶」,倒是覺得很有趣,畢竟她並沒有做到這個地步,事實上艾倫索金以「工作伴侶」象徵職場上無數能幹的女性,默默支持著賈伯斯邁向成功之路。

Q:妳覺得麥克法斯賓達能夠勝任他的角色嗎?

A:麥克是專業的演員,他用自己的方法完成這項任務。我記得很清楚,讀本的時候,大家都把劇本擺在桌上,但麥克硬是不從袋子拿出劇本,因為他把所有台詞都背好了,他想跟自己證明,最後還真的辦到了。他不只為大家設下超高標準,還盡其所能把自己的角色演到最好。

Q:跟導演丹尼鮑伊合作有什麼感想?

A:丹尼一直很清楚,他想忠實呈現整個故事,我們劇組人員並不多,每天晚上等到歌劇演唱家和芭蕾舞者結束表演,大家就躡手躡腳進入歌劇院或音樂廳,丹尼以Steadicam穩定器拍攝,讓敘事結構更加流暢,我彷彿覺得現場只有我、麥克、Steadicam操作師和收音師。殺青前我有機會感謝丹尼,還記得我說了:「我們以這部電影為榮,你功不可沒。」他是貼心的人,讓每個人都有參與和被聆聽的機會,這是很多導演都做不到的事情。

Q:你如何營造喬安娜在劇中的造型?

A:我很榮幸能夠共同設計喬安娜的造型。我們盡量找來她的影片和照片,喬安娜本人也大方出借以前的衣服。她還會聊到以前所穿的服裝,包括墊肩的細節、喜愛的靴子,她還說自己討厭對稱,所以喜歡只戴一邊耳環,這促使我們去研究1980年代的不對稱風格。服裝設計蘇蒂拉勒樂伯,也做了很多功課,還找出自己1980年代的衣服做參考。第三幕考慮到喬安娜的年紀,她當時已為人母,體型難免走樣,再加上幾根白頭髮,跟第一幕和第二幕形成對比。

Q:對於不熟悉賈伯斯的觀眾,看完這部電影會有什麼感覺?

A:賈伯斯充滿熱情和決心,他想看到大家全力以赴,也喜歡逼大家超越自我,畢竟他也是全力以赴。他的員工都是佼佼者,但他的標準實在太高,就連菁英也會備感壓力。我相信在他底下工作並不好過,但賈伯斯就是那種個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