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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刑》的牠們,若活在無期徒刑的人間煉獄


除了訪談照護受害動物的工作人員,也以配音的方式從動物主觀的視角,講出簡單卻有力的單詞,拼湊出他們真實的過往與創傷。與其說是對人類私心的控訴,看到的更是與你我沒有不同的生命所面臨不該有的對待—是與遭迫害的人權同等重要的動物權。

車庫娛樂發行楊力州導演的怪胎系列紀錄短片有幾年了,一直很困惑既是紀錄片又是短片,會有多少觀眾進戲院看。但前陣子注意到這部集極為諷刺的迪士尼黑暗風海報與殘忍的現實於一身的《獸刑》(Dungeon),儘管知道光看文字介紹就夠難受了,更何況是點開預告後止不住淚腺,更何況是進戲院真的只有我一人包場仍然哭慘到根本戴不住眼鏡。還是壓抑不住內心想了解牠們的生命歷程,甚至希望一點購票觀看的小舉動可以產生引發什麼不同的蝴蝶效應,因此一下班便直衝戲院。

被迫與家人分離、遭走私到台灣並住在陰暗地下室的紅毛猩猩「佛斯特」,由於運送過程環境艱辛,通常會有部分小紅毛猩猩在過程中死去。牠目前在屏科大野生動物收容中心的照料下,已能與照護人員互動。

由於身為短片的受限,無法把已禁用的捕獸夾仍遍佈山野甚至平地而導致動物受傷截肢甚至死亡的狀況,梳理出更社會性的連結與可嘗試的解決辦法;無法將走私動物而導致動物家破亡命的源頭與背後龐大的脈絡完整呈現。但能清楚呈現透過動物娛樂人類、違反自然的人工配種導致動物基因缺陷而身體不便的行為,都是有人類的需求,才生成的供給鏈。這也是為何我對動物表演性質的活動一直有種好奇卻又想盡量避免的矛盾心態。我無法得知若沒避開,他們承受的是圈養那最小(?)的惡,還是更多無法知道的惡。

被馬戲團遺棄在狹小鐵籠中的棕熊「鮭魚」,因為過往壓力和創傷產生刻板行為、罹患憂鬱症。

除了訪談照護受害動物的工作人員,得知他們的客觀故事。也以配音的方式賦予動物們發聲的可能,從動物主觀的視角,講出簡單卻有力的單詞,盡量拼湊出他們真實的過往與創傷。無論是這些傷害所致的與家人永別、肢體缺陷,還是帶有刻板行為的憂鬱症,都是無需灑狗血就已在牠們身上真切存在的生命歷程。與其說是對人類私心的控訴,看到的更是與你我沒有不同的生命所面臨不該有的對待—是與遭迫害的人權同等重要的動物權。

2010年,世界蛇王教育農場主人將公獅與母虎關在一起,導致產下違反自然而有基因缺陷的獅虎「阿彪」,牠左後肢無法彎曲而行動不便。目前屏科大野生動物收容中心透過飲食控制,使牠得以突破獅虎大多短命的命運,以健康而舒適的狀態生活。

非常希望之後能看到以《獸刑》四位主角代表的動物走私、動物表演、人工配種、捕獸夾等議題,呈現人類與動保雙方立場的深度調查與協調。讓這顆足以遍地萌芽的種子,開出受更多人看見的紀錄長片或展覽,而不僅限於部分關心的群體。讓「牠們不需要他者的同情,只需要同理與尊重。」能有邁向像呼吸一般存在大眾心中的一天。

被禁用卻還能買到的捕獸夾奪走兩隻手臂的獼猴「波特」,因此對世界充滿害怕與戒心。

※8/4起首輪上映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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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oanna 【蝦趴左岸史多瑞】

本期焦點-【v.928】 2023/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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